川島凡野這幾天心神不寧,下班之後也不去鬼混了,直接開車返回家中,到家之後,會將門死死地鎖好,窗簾全部拉上。
因爲他有一種直覺,有人在監視着自己。
川島凡野將行李箱從櫃子裡取出,將裡面的物品清點好,衣物、護照還有一些藥物,他在島國一刻也呆不下去,擔心自己隨時會橫屍街頭。
他後悔招惹北岡惠了!
自己苦心孤詣對她發起的輿論攻訐,不僅被順利化解,現在大家對北岡惠還表現出了同情和關心,至於喬幫主的那家食堂,每天都爆滿,無數人擠破腦袋想要進去消費,卻苦於沒有途徑。
川島凡野檢查東西無誤,穿上黑色的風衣和帽子,戴上了墨鏡和口罩,走出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幫川島凡野將行李箱放到了後備箱,川島凡野坐在後排,觀察着後視鏡,發現沒有車輛跟上來,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司機的年齡很大,在六十歲以上,川島凡野跟他吩咐,“去京都機場!”
司機問川島凡野,“第三國際航站樓?幾點的航班?”
川島凡野道:“是的!下午三點。”
司機頷首道:“那時間很充裕。”
川島凡野望着車窗外的風景,心中不勝唏噓,沒想到自己會被逼着離開島國,此次前往澳洲一家跨國企業工作,雖然年薪沒自己現在高,但可以在澳洲過得很滋潤。
腦中浮現北岡惠的姿容,依然還是無法放下。
北岡惠沒有被輿論擊垮,相反,因爲北岡鬥那一跪,收穫了很多名氣。
川島凡野回顧這大半年的時光,北岡惠離開皇室餐廳之後沒有自己所料那麼糟糕,相反,自己的人生在不斷地走下坡路。
……
辦公室內,顧先生正在手法嫺熟的泡茶,喬智對面而坐。
他對酷愛古董,聽說喬智在國內入股了一家古玩店,跟喬智暢聊很久。
從字畫瓷器到刀劍玉器,顧先生的學識很博雜,喬智能跟得上他的思維,顧先生談興甚濃。
兩人聊古董是假,是在等待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北岡惠的名譽被挽回,輿論風向被扭轉,如今輪到收尾的階段,川島凡野這個攪屎棍,必須要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確保他不會在背後再對北岡惠做出什麼不利行爲。
老丁敲門,顧先生讓他進來。
老丁湊到顧先生的耳邊,低聲彙報那邊安排的情況,顧先生朝老丁點了點頭,“魚已經咬餌,那就按照計劃執行吧!”
等老丁離開辦公室,顧先生與喬智笑道:“川島凡野被監視了這麼多天,終於忍不住,準備離開島國,前往澳大利亞了。你建議的那個計劃,等下就會執行,川島凡野也是想得太美了,一個作惡多端,卑鄙無恥之人,怎麼可能讓他這麼順利的離開。”
喬智微微頷首,“我替北岡惠謝謝你。”
顧先生微微一笑,輕輕擺手,“跟我就別這麼客氣了。現在喬幫主食堂都是衝着北岡惠去的,她每天這麼忙,有些事情是應該我來代勞。對了,喬智,你有沒有想法,在其他城市比如大阪、靜岡等地方搭建分店?”
顧先生對喬幫主食堂的單店盈利能力充滿信心,每日淨利潤能達到三四百萬島國幣,完全就是造錢的聚寶盆。
自己名下的幾家中餐酒樓盈利可觀,但與喬幫主食堂相比差遠了。
如果開設在島國其他城市,一定能取得不錯的收益。
喬智卻是搖頭,很認真地說道:“我準備在島國只開這一家食堂,主要是廚師人才太難招募了。而且,物以稀爲貴,如果遍地落子,反而丟失神秘感。”
顧先生微微頷首,認可道:“你說的沒錯,飢餓營銷很有必要,這一套你玩得很溜。”
喬幫主食堂絕對不是爛大街的連鎖店,而是有門檻和內涵的精品餐廳。
以迪士尼爲例,在全球的遊樂場也就那麼幾所,旺季時要排隊數小時才能進園,以迪士尼的知名度和資金實力,完全可以多開幾家,但迪士尼卻是嚴格地控制數量,確保稀缺性。
……
司機將川島凡野送到了第三國際航站樓,川島凡野從後備箱取出行李,然後在窗口取了登機牌,再朝安檢口走去。
他的行李箱不大,沒有辦理託運。
在安檢口,將行李箱放入安檢機, 坐在右手邊穿着制服的兩個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拿起對講機呼叫支援,而另一人走到川島凡野的身邊,沉聲道:“對不起,我們需要打開你的行李箱,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川島凡野莫名其妙,自己的行李箱裡沒有任何危險物品,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川島凡野被帶到了附近的一間玻璃房,工作人員讓川島凡野打開行李箱,川島凡野試了試密碼,發現不對,暗忖莫非行李箱的密碼壞了?
工作人員見川島凡野遲遲不打開行李箱,警惕道:“少玩花樣,如果你再不打開,我們只能破壞性開箱了。”
川島凡野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額頭直冒汗,“不對?不應該啊,就是這個密碼啊,我怎麼打不開呢!”
工作人員覺得川島凡野是故意不配合,找來了開箱子的工具在,強行將行李箱打開。
箱子裡裝着兩個袋子,川島凡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野面色大變,“搞錯了,這個行李箱不是我的!”
現場的人誰會相信,都以爲川島凡野被識破,故意在推諉責任。
機場警察將川島凡野按在了桌子上,直接給他上了手銬。另一名警察從行李箱裡的袋子裡,搜到了一把手槍以及幾個彈夾,另外,還從行李箱的內層搜索到了疑似毒品的東西。
“證據確鑿,還敢抵賴?”警察像看着白癡一樣看着川島凡野。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虎的人?
這不是找牢房蹲嗎?
當機場的檢測儀器是形同虛設的儀器?
這麼明目張膽的帶着贓物挑戰權威,一看就是智商不夠用!
川島凡野反應過來,情緒激動地說道:“我的行李箱被調包了,這個行李箱絕對不是我的。我的行李箱裡面裝的是衣物和日用品,我被栽贓了!”
警察相互交流一番,調取了航站樓處的監控錄像,川島凡野從出租車內走出,手裡拿着的正是這隻行李箱。
得知這個結果,川島凡野哀莫大於心死。
他仔細回想自己出門離開家到機場的過程,唯一的可能性,是那個出租車偷樑換柱了。
難道自己一出門就被盯上了?
川島凡野背脊發寒,行李箱裡檢查出了危險品,下場很慘,別提出國了,自己被抓了個正着,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除非找到那個出租車司機,不然自己就等着坐牢吧。
……
那輛出租車將川島凡野丟在機場之後,朝東南方一路疾馳,開到了三十公里之外的一個廢棄倉庫。
那裡早已有人等待自己,出租車司機下車之前,撕掉了臉上的僞裝,從六十歲的老人變成了三十多歲的大漢。
老丁提着個錢箱,遞給司機,“顧先生說你辛苦了,拿着這筆錢在鄉下呆一段時間,確認沒有任何風聲,再通知你回來,這件事處理得很乾淨,相信沒有太多的後顧之憂。”
司機接過錢箱,沉聲道:“謝謝顧先生!”
他走到出租車的後備箱,後備箱很大,足以放下兩個二十四寸的行李箱。
他從中取出的行李箱與川島凡野在機場被檢獲那隻一模一樣,“裡面的東西,我檢查過了,沒什麼特別之處。”
老丁對着司機點了點頭,“車子和行李箱,由我來處理,你先離開吧。”
等司機離開之後,老丁讓人將出租車的車牌號更換成另外一個,然後讓人將川島凡野的行李箱就地燒燬。
等辦完了這一切,老丁給顧先生打電話,“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顧先生淡淡笑道:“辛苦了!”
喬智見顧先生一臉輕鬆,知道栽贓川島凡野的計劃成功實施了。
川島凡野沒有想到,不僅是監視他這麼簡單。
喬智猜測川島凡野可能會出國,所以便設計了這個陷阱。出國肯定要帶行李箱,顧先生的手下能人,在白天家裡沒人時,潛入屋內,找到了川島凡野經常出差會攜帶的箱子,然後買了一隻同樣的行李箱,依照他的那隻行李箱做舊,連箱子上受損部位,都沒有放過。
等川島凡野拿着行李箱前往機場,早已等待多時的出租車司機出現,他熱情地將川島凡野的行李箱塞到了經過改造的後備箱,其實那後備箱裡面早就隱藏着一個做過手腳的行李箱。
等到了機場之後,司機將有問題的行李箱,從後備箱取出,交給了川島凡野,川島凡野並不知道自己的行李箱早已被人調包。
川島凡野後期肯定會委託律師來找那輛出租車和司機,但是出租車的車牌號原本就是假的,而司機也是易容的,這意味着車子和司機都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因此,川島凡野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