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寒承聽到之後呵呵的笑了一下,雖然一直在聽着施立安在講述,其實孫寒承一秒鐘都沒有閒着,一直在想辦法找出這其中的不同,但是前前後後想了很多遍,確實沒有找到其中的不同之處。
甚至讓孫寒承懷疑斯坦利大學的人是拿了六件真品讓他們來鑑定,故意找麻煩,看華夏的笑話,但這六件瓷器兩兩相比太過相同,顯然確實是根據其中一個仿製出來的。
尤其是聽到施立安的講述之後,才明白原來他們是仿做了上千件,從千件之中找到了這三件完全一樣的,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了,這樣的話確實不好分辨其中的贗品,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贗品的極致。
胎質、顏色、老化程度都不能分辨,什麼器型、繪畫技法、風格那就更不要說了,肯定是找不出一點問題的,那麼除了這幾點之外還有什麼是他們忽略的呢。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根本無法分辨啊,你要是現在承認的話一切都好說,要是胡亂猜錯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學術不精人品還不行,那麼你們華夏鑑定師的名聲就臭了。”
施立安臉上帶着一股子笑意,但是卻絲毫感覺到不到一點的溫暖,連南江那些領導的心都提了起來,甚至已經做好了孫寒承鑑定錯誤之後的補救工作。
孫寒承聽到施立安最後的那句話之後卻心中一動,彷彿抓住了什麼,這話其中的一個字觸動了他。
臭,沒錯就是臭。
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用到的鑑定方法,或許正是斯坦利大學的這些人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味道。
他昨天製作那一件海事圖的時候,製作完成之後讓沈夢去看,沈夢就曾採用了聞氣味的方法來分辨兩件東西的真假,那麼這幾件瓷器能否從氣味上面分辨真假呢?
想到這裡孫寒承馬上將那幾件瓷器拿起來,裝模作樣的看,其實是用自己的鼻子去聞上面的味道。
首先拿起來的就是青花的盤子,但是聞了一下這上面的氣味之後孫寒承的心就沉到了谷底,這兩個盤子上面的味道竟然都是一模一樣的。
“你到底行不行了,難道你要在這裡看一年嗎?我們可沒有時間陪着你。”
施立安等的有些不耐煩,說完話之後就看向了王部長,顯然是問王部長的意思。
王部長一臉沉着,眼神之中古井不波,好像並不着急,他嘴角帶着笑容說道:“這樣吧,不管是否可以鑑定,再給小孫三分鐘的時間,年輕人謹慎一些總是好的,您看怎樣?”
現在南江所在的人裡面肯定是這位王部長的官最大,說話也最管用,聽到他的話之後施立安自信的說道:“只要是有時間限制再給他十分鐘又如何,看不出來就是看不出來,又不是下載東西難道他的進度條過三分鐘就能滿?”
米哥城的那些人聽到施立安的話全都笑了起來,這個比喻也當真是非常有趣又恰當。
就在這時候卻聽到孫寒承笑了起來說道:“失戀先生,你也真是太着急了,剛纔就給你說了我多用一些時間,是爲了讓你們費盡心機製造出來的東西能顏面好看一些罷了,既然你着急那我現在就給你說一下這東西的真假。”
所有人都是一驚,有一些南江這邊的人竟然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全神貫注的看着孫寒承。
他們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爲他們都看出孫寒承此時的神情非常的平靜,而且眼神中很是自信,彷彿已經是成竹在胸了。
他們心中詫異,難道之前孫寒承表現出來的迷茫都是假裝的嗎。
那些米哥的人也一樣驚訝的看着孫寒承,這複製出來的瓷器是多麼的逼真。這一點他們是最清楚的,如果不是貼上編號,他們也是分辨不出來的。
施立安眼神狐疑的看着孫寒承,問道:“你真的能鑑定出真假?”
孫寒承眼神冰冷玩味的笑着說道:“怎麼,是不是連你們自己不看編號的話都分辨不出新老?”
孫寒承這麼說是有依據的,剛纔施立安說讓他承認看不出來,那樣的話一切都好說,他爲什麼要說這句話,這就值得分析了。
如果孫寒承看不出來,那就說明兩國的鑑定技術在同一個水平上面,但也能間接的證明他們的仿製技術要高於華夏。
但施立安聽完之後卻反駁說道:“怎麼可能,我們自己製作出來的當然我們知道真假。”
說完之後施立安不等孫寒承回答,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個紙條說道:“這紙條上面就寫着三個贗品的編號,你現在就可以說了,到底哪三件是老的,哪三件我們新做的。”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着孫寒承,甚至有些已經離開了座位到了孫寒承的身邊,想要離着近了觀瞧。
“你把這紙條放在桌子上,就不能再變了,萬一我猜對了你又換了一張紙條那就不好了。”孫寒承彷彿非常輕鬆,他神情平淡甚至有些慵懶,這讓所有人更加的確信了孫寒承肯定已經找到了鑑定方法,不然的話不會如此的寫意。
施立安自信孫寒承不可能鑑定的出來,所以非常自信的將那紙條放在了桌子上面。
看到這個動作孫寒承很是滿意,他走到了那六件瓷器的邊上,眼睛盯着施立安說道:“你看好了,這就是我的選擇。”
他首先從琺琅花瓶裡面將其中標着二號標籤的那隻花瓶推了出去,神情平淡的說道:“這隻琺琅彩的花瓶是假的,。”
整個大廳裡面鴉雀無聲,他們也不知道孫寒承的鑑定是否正確,唯一知道答案的施立安也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並沒有說話,兩人的目光相對,彷彿如刀劍搏殺。
孫寒承嘴角帶着微笑,又將其中一件寫着五號標識的高足杯推了出去,說道:“這隻五號的高足杯,也是贗品。”
一邊說着話他選出了兩件贗品,孫寒承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施立安的眼睛,施立安也一直和他對視。
只剩下兩件青花盤子,孫寒承微微的笑了一下,將手放在了寫着三號標籤的盤子上面,但卻沒有推動。
“失戀先生現在你知道了吧,在瓷器鑑定方面,我們華夏是祖宗,祖宗你能聽懂是什麼意思嗎?”
施立安冷哼一聲,說道:“快點給出你的選擇。”
孫寒承嘴角詭異的一笑,伸手將標着四號盤子推了出去。淡的說道:“我選好了,贗品是二號四號和五號。”
孫寒承說話非常的果決,但是在說完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施立安,在現場這些人之中只有少數人知道答案,施立安肯定就是其中之一,甚至還可能是唯一。
當所有人看向施立安的時候,就看到施立安那一直自信滿滿的臉上已經完全變顏色了,是驚訝、是尷尬甚至還有一些驚懼。
南江這邊已經有人反應了過來,難道說真的讓孫寒承鑑定對了?
“施立安先生,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們這位年輕的鑑定師是不是將這幾件瓷器中的贗品給鑑定出來了呢?”
施立安的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堪,嘴裡嘟囔着:“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能鑑定的出來,就算是通過儀器都難以鑑定出來。”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非常明確了,但還是有人走到了施立安的身邊,直接將桌子上的紙條搶了過來打開,然後高興的笑着說道:“二號、四號和五號,孫先生的判斷完全正確。”
整個房間裡面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葛教授鼓掌的時候甚至眼圈有些泛紅,差一點就老淚縱橫了。
“你是怎麼鑑定出來的?”當掌聲結束之後,施立安依舊看着孫寒承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切。
孫寒承看着他,眼神輕鬆的說道:“我是怎麼鑑定出來的你不是全程一直都看着嗎,難道你是要向我請教瓷器的鑑定方法?”
說完之後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難道說你們自己製作出來這幾件東西之後,自己也鑑定不出來?”
施立安馬上睜大了眼睛狡辯說道:“怎麼可能呢,我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當然有自己的鑑定方法。”
孫寒承呵呵的笑了起來,神情有些玩味的說道:“是嗎,既然你們可以鑑定,那麼這瓷器上面貼着的貼紙多麼損害瓷器啊,我幫你們撕掉吧。”
“不要,不能撕!”斯坦利大學的施立安還有那個女孩子幾乎是同時喊了起來。
但是孫寒承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喊話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六件東西上面的編號貼紙給撕了下來,然後還惡作劇一般的將六件東西的順序完全的打亂了。
斯坦利大學來的幾個人全都驚恐的站了起來,甚至那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大步流星的跑到了孫寒承的身邊,但是孫寒承的動作反應非常快,當她跑過來的時候,孫寒承早就已經將那六件瓷器的順序給打亂了,完全分辨不出之前對應的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