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陳天驕非常的鬱悶,陪着他鬱悶的還有唐軍,公司大部分股份歸了別人,這倒也沒啥,畢竟他們手裡多了那麼多白花花是銀子,可是人呢?
儘管他們沒要公司管理權,只是分紅,但是可還佔據一票否決權呢,可是到如今一年多了,除了那次加入股東時候露了一次面,然後就憑空消失了。
在兄弟公司那個辦公室,如今大門緊鎖,到陳天驕最後那次過去,竟然成了兄弟公司的小會議室。
倒不是陳天驕想他們,而是這期間公司經過了兩次戰略調整,必須要跟他們彙報的,結果人沒了,哪也找不到。
倒是見過麗麗幾次,不過那個姑娘一副我不知道啊,別問我的表情,讓陳天驕很無語。
他是個商人,也是個有底線的君子,所以做事分寸一直把握的很好,這些年跟所有的股東都相處的非常愉快,然後到了葉雨澤他們這裡,一切就戛然而止了。
他是擔心公司的決策不跟他們商量,萬一突然他們突然露面,要是興師問罪咋辦?畢竟人家纔是最大的股東。
這不今天他又來到麗麗辦公室,開始問麗麗葉雨澤他們的去向。
其實麗麗也生氣呢,好幾天聯繫不上了。手機總是關着機,不知道那傢伙又跑到哪裡去了?
以前她不告訴陳天驕,是因爲她知道葉雨澤不喜歡操心,一個網絡公司罷了,只要沒賠錢就行了,所以也沒告訴葉雨澤的聯繫方式。當初籤合同留的電話,還是她辦公室的電話呢。
今天看見看見陳天驕着急,就詢問是不是有什麼急事?陳天驕就說了原因,原來是公司如今的發展,到了瓶頸,想轉型,必須要徵求葉雨澤他們的意見。
畢竟互聯網公司雖然利潤巨大,但燒錢同樣厲害,一個決策錯誤,很可能就會導致公司破產。
聽了這些話,麗麗也緊張起來,趕緊拿出手機開始給葉雨澤打電話。然後結果還是一樣,幾個號都打不通。
其實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葉雨澤家裡打電話,他老婆肯定知道他在哪裡?但是麗麗不敢打,怕被誤會後,那後果她承擔不起。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楊威,此刻楊威好像就在公司裡面,麗麗叫秘書去看看,如果楊威在,就把他叫過來,看他知不知道兩個爹又跑哪去了?
楊威很快就過來了,跟葉倩倩一起。葉倩倩最終還是沒有參加工作,加入了子弟公司,如今是楊威的助理,也算是夫唱婦隨了。
知道原因後,楊威開始打電話,結果波士頓,非洲,俄羅斯,鄰國,軍墾城幾個電話都打了一遍,全是關機,也鬱悶了。
倒是葉倩倩着急了,趕緊催促:“你給媽打個電話,她應該知道爸爸在哪?”
楊威趕緊撥通媽媽電話,很快得知了楊革勇的去向,果然跟葉叔在一起。
楊威一遍輸着電話號碼,一邊好奇的都囔:“跑那地方幹嘛去了?我聽說那邊很窮的。”
麗麗撇撇嘴,趕緊把電話號碼存了下來。這個沒良心的,一把年紀了,就沒有老實時候。
電話打通,聽說是兄弟公司的事情,楊革勇就把電話遞給葉雨澤,國內兄弟公司又沒有他什麼事。
陳天驕接過電話直接跟葉雨澤說話:“葉總,我是陳天驕,盛達公司的,我現在有事需要跟你彙報一下。”
葉雨澤愣住了,有些納悶的問道:“你盛達公司有事跟我彙報啥?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陳天驕無名火起,這尼瑪太不靠譜了吧?竟然說盛達公司跟他沒關係,不知不覺聲音就大了起來:
“葉總,你跟楊總一人佔了公司40%的股份,你竟然說公司跟你沒關係,我能都是在給你們打工好不好?”
葉雨澤一臉懵逼,看着楊革勇偷偷問了一句:“盛達公司是幹啥的?”
楊革勇鄙夷的看他一眼:“你剛纔還玩人家遊戲來着,咋就想不起來了?咱們兩個的賬號可都是人家給的!”
葉雨澤一拍腦袋:“我靠,那公司咱們有股份是吧?我早忘了。”
楊革勇不在意的搖搖頭:“咱們就是爲了打遊戲,爲了遮掩見網友那個事嗎?我也早忘了。”
陳天驕這邊開着免提呢,兩個人的對話屋裡人全部聽見了,陳天驕面色鐵青,卻也不敢發脾氣,一張臉憋的通紅。
好吧,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公司,被你們收購,收購完了反而給忘了,還有這麼不靠譜的老闆嗎?
楊威臉上的表情倒是非常精彩,這纔是自己老爹本色啊,可爲啥自己就沒能繼承呢?
然後腰間一疼,一隻小手已經掐在腰間的軟肋上面。
“葉總,我們的公司規模並不小,在國內互聯網圈子裡面也排的進前三,你要重視!”
陳天驕是個有涵養的人,雖然氣憤,還是按捺住火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葉雨澤這時候也覺出了自己話語中的不妥,趕忙解釋:“老陳啊,最近比較忙,一點時間都沒有。這不尼泊爾這邊又有個項目嗎?人家邀請來考察一下,有事你就說吧。”
陳天驕很堅決的搖搖頭:“葉總,事情很重要,你把地址告訴我一聲我要跟你當面談。”
陳天驕不想當着這麼多人面跟葉雨澤發脾氣,但是他必須要跟這個老闆好好掰扯掰扯,這也太拿豆包不當乾糧了。
葉雨澤猶豫了一下:“那你就來博卡拉吧,到了機場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陳天驕一秒鐘都沒耽誤就走了,氣沖沖的。
麗麗吐吐舌頭:“真把人氣着了。”
楊威不在意的“哼”了一聲:“我們公司入股了好幾家互聯網公司呢,哪個都不比他們差,牛啥牛?我葉叔咋可能在意這樣一個小公司?”
葉倩倩沒好氣的罵道:“你先把他們的本事學到了再說,本事沒有,眼睛長到頭頂上了,沒有葉風你懂啥?”
楊威不服氣了:“我爸就是跟葉叔好纔有今天,我學他咋了,聽我葉風哥的就行,要腦子幹嘛?”
“噗哧”麗麗忍不住笑了出來,但不得承認,楊威不傻,人家學到了最精華的部分。葉家父子這種妖孽,全世界能有多少?
葉倩倩雖然恨鐵不成鋼,但也反駁不了,她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該學婆婆,有着自己的一份事業,跟着楊威估計早晚會被他氣死。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轉而逝,來的時候其實媽媽跟婆婆都不贊成她來京城,覺得她應該看着這個不省心的老公,沒有聽他們的話,咋可能就這麼輕易退縮?
等大家都走後,麗麗打電話撒了半天嬌,本來鬧着要去的,結果走不開。
如今兄弟公司已經在國內全面鋪開,囤積的土地已經到了一個資金上限,加上北疆那邊需要大量建築工人,所以,今年的任務就是全力造房子。
幾個老總整天忙的腳不沾地,而麗麗則只能像釘子一樣,釘在總公司裡面,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準備處理緊急情況。
陳天驕可沒有私人飛機,他這個人一向比較節儉,出個門啥的都是錢能省就省,也不愛帶隨從。
和唐軍打了個招呼之後,買了機票就去了尼泊爾。到了加都,陳天驕捨不得再買機票飛去博卡拉,乾脆坐上了長途汽車。
結果,本來不算遠的路途,硬是顛簸了十來個小時,把陳天驕暈的七葷八素,等楊革勇接到他的時候,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人家是貴客,自然不能讓人家跟他們住措姆這裡,太簡陋了。只能去了費瓦湖邊上的基度大酒店,號稱五星級的,雖然明顯有些吹牛逼,但環境還是槓槓的。
此時的陳天驕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一問他們沒有住在這裡,很堅決的表示要跟他們住在一起,不然就要回京城,搞得楊革勇只好把他拉了回來。
今天是酒店唯一的服務員燒雞娜上班,因爲她還要照看生意,楊革勇就把陳天驕託付給了措姆。
措姆這人很賢惠,也很能幹,就是不知道爲啥非嫁了那麼一個老公?估計也是因爲人家帥吧?
陳天驕這一路吐的胃裡只剩下酸水了,措姆剛扶他在牀上躺下,結果他一口酸水就吐在措姆的胸口上。
措姆驚叫一聲,一把鬆開他,另一口又吐在小腹部位。好歹只是酸水,倒是沒那麼噁心。
其實措姆也是很噁心和嫌棄的,只不過面對一個暈車暈成這樣的人,又能抱怨什麼呢?
把陳天驕安頓好,又給他煮了一杯蜂蜜柚子茶。陳天驕才覺得自己舒服了很多。
對於自己吐人家一身的事情,陳天驕自然抱歉,同時對於這個女人的體貼非常感激。
措姆的兩個孩子都是女兒,大的九歲,小的六歲,沒有繼承母親的容貌,都非常的漂亮,大的叫渣渣輝,小的叫米莎。
可能記憶中的父親也經常喝多吧,兩個小傢伙竟然一個拿來溼毛巾,一個拿來了自己的糖果,把陳天驕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雖然陳天驕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但是在生活中比較嚴肅。所以兩個孩子都比較疏遠他,基本就沒享受過什麼天倫之樂。
這兩個小丫頭很自然的表現,一下子就把他給打動了。讓喜歡裝逼的他,心一下子變得柔軟。只是此刻他真的沒辦法表達什麼?暈的太難受了,躺下不久,就甜甜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陳天驕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兩個小丫頭守在他跟前,渣渣輝捧着一個大大的杯子,看見他睜眼,連忙遞過來:“喝茶,不然涼了。”
原來,尼泊爾人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早上都是一杯奶茶或者一杯咖啡。
胃裡早就吐的什麼都沒有的陳天驕一杯奶茶下肚,非常的舒服,連忙說了聲“謝謝。”
米莎高興的對姐姐說道:“叔叔醒酒了,不難受了。”
渣渣輝搖頭:“媽媽說叔叔不是喝醉了,是坐車暈車了纔會吐的。”
米莎大眼睛眨巴了半天,顯然不理解坐車爲什麼會吐?她也坐過車,爲啥就不吐呢?
兩個小傢伙中文都很好,應該是從小聽媽媽說中文長大的原因吧。
渣渣輝看了一眼陳天驕的衣服:“叔叔,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去給你洗了,髒死了。”
陳天驕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沒脫衣服就睡了,此時衣服不但皺皺巴巴的,還有一些污垢。
他抱歉了一聲趕緊起來在箱子裡面找出衣服換上,剛想問在哪洗?兩個小丫頭已經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陳天驕笑着搖搖頭,出去洗漱,找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哪裡?一問燒雞娜才知道自來水在後面的廚房屋子後面。
一次性用品肯定是沒有的,好歹陳天驕箱子裡還有一套,就拿出來向後面走去。
自來水的位置就在廚房後面的山坡上,並沒有池子下水道之類的設施,廢水隨着山坡也就流走了。
遠遠的就看見渣渣輝和妹妹蹲在水管那邊不知道幹什麼?陳天驕就走了過去。
然後,他吃驚的發現,那兩個小丫頭正在洗他剛換下來的衣服。
“放在那裡,我自己洗。”陳天驕覺得慚愧極了,雖然他從不會幹家務,但是斷沒有讓小孩子給自己洗衣服啊?那成啥了?
渣渣輝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兩個深深地酒窩非常漂亮:“叔叔你洗臉吧,洗衣服是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能做。”
說完,還把水管位置讓出來,遞給陳天驕一個馬紮。
陳天驕伸手要去端渣渣輝手裡的臉盆,卻被米莎很堅決的給推開了:“叔叔你洗臉刷牙,你洗完我們也就洗完了。”
陳天驕心情複雜的洗漱完,這時候渣渣輝也洗完了,把衣服拿到水管這邊涮。動作非常的熟練。
“你們的衣服平常都是自己洗嗎?”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渣渣輝點頭:“酒店生意不好,只請了一個員工,收拾衛生之類的都是媽媽自己幹,我們就幫着洗。”
看見陳天驕一臉沉重,米莎跟着解釋一句:“叔叔,我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