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領導反應了過來。
林老原本就打算參與這個項目的，根本就不用空軍派人，但是，劉領導剛剛扣扣索索，秦濤也就借題發揮，你們空軍派的人，就是林老！
這樣一來，他們的幾百萬啓動資金，也就白花了？
看來，算賬肯定是算不過秦總的啊。
“好，那就請林老親自主抓這個項目。”劉領導點頭：“這個項目關係到空軍的未來，只有林老這樣的人來負責，咱們空軍才放心。”
“嗯，能在退休之後再接受這種任務，我很滿足，我也會盡力的。”林老說道：“好了，濤子，現在咱們去成都！”
林老一向都是說幹就幹的性格，現在更是迫不及待。
“去成都估計找不到人，他們現在都在試飛院。”秦濤說道。
如果飛機是在研發階段，那就會在飛機設計所裡，到了生產原型機階段，就會在飛機廠裡，等到原型機生產出來，那自然就是在試飛院了，研製出來的飛機，需要經過漫長的試飛才能定型。
林老點頭：“好，那就去試飛院。”
試飛院裡非常忙碌，各種大小不同的飛機在這裡進行各種試飛，黃皮的殲三十一A在其中顯得有些另類，因爲，自從飛過來到現在，它就從來沒上過跑道！
其他的飛機在試飛的時候呼叫，都是我已經對準跑道，請求起飛，殲三十一A的呼叫，從來都是我在停機坪，請求起飛！
“秦總，林，你們來了，歡迎你們。”見到了秦濤和林老之後，普列沙科夫立刻就興奮地打起來了招呼。
“老毛，最近實驗進展如何？”秦濤問道。
“我們正在逐漸擴展飛行包線，到目前爲止，試飛一切順利。”普列沙科夫說道：“秦，我們這種垂直起降方案，是最合適的選擇！”
海鷂的方案不合適，因爲發動機中置會帶來巨大的結構浪費，雅克-38的方案，升力發動機會導致嚴重的甲板燒蝕，現在，使用升力風扇，是最穩妥的垂直起降的方案了！
看着正在做起飛準備的戰機，秦濤點頭問道：“我們的升力風扇離合器的使用壽命如何？”
“現在經過進一步的改進，壽命已經增加到十個小時。”普列沙科夫說道：“已經具備服役能力了。”
“十個小時？這麼少？”林老在一旁有些驚訝。
“已經不少了，這個升力風扇離合器只在起飛和降落的時候使用，每次使用的時間也就是兩三分鐘，這樣，十個小時已經夠一百多個架次的起降了。”秦濤說道：“這東西最初剛剛研製的時候，壽命只有幾分鐘而已。”
升力風扇的垂直起降方式，最大的技術難題就是傳動軸和離合器，這些都被攻克了，就代表着垂直起降戰鬥機成熟起來了。
當然了，這些研究也代表着國內這些年來在材料技術上的進步，研發出來的產品也可以用在其他方面，比如汽車工業等等。
正在說話間，全身穿戴整齊的試飛員走了過來，他沒有戴頭盔，所以還能看到他的樣貌，當秦濤望過去的時候，頓時就是一喜：“雷子！”
雷強的臉上帶着笑容：“秦總，您來了？我還以爲得在航展上才能看到您呢。”
雷強不僅僅是殲十的首席試飛員，也是殲三十一A的，他在這種飛機上積攢了大量的飛行經驗，所以，這次珠海航展，他肯定也是要過去的，而且，還會進行飛行表演。
“表演的項目已經想好了嗎？”秦濤問道。
“當然了，咱們一定會把垂直起降戰鬥機的優秀性能展示出來的。”雷強說道：“等到完成試飛，如果還能剩下燃料的話，我飛回來給你們做個表演。”
說完，雷強走上了舷梯。
秦濤點頭：“好，那咱們就等着看了！”
林老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也不知道看到多少次垂直起降，已經很淡定了。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殲三十一A旱地拔蔥，從停機坪上緩緩起飛，然後轉換姿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遲滯，充分說明了飛控系統的可靠。
趙黨生站在那裡，目送着飛機離開，作爲副總設計師以及飛控設計師，他也對自己的產品很滿意，此時滿滿的都是自豪感。
“秦總，試飛順利的話，估計很快這款飛機也能具備服役狀態了。”飛機離開之後，趙黨生走過來，向秦濤說道：“我們這款外貿機的研發，可以說是取得了全面的成功。”
想想一路開發的艱辛，趙黨生很是感慨，他們這款飛機創造了很多第一：第一款隱身機，第一款自籌資金研製的戰機，第一款大規模軍售的戰機，第一款垂直起降戰鬥機…
現在，這款飛機終於要完成定型了，他回想過去，心情激動。
“是啊，馬上完工了，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想法？”
聽到秦濤的問話，趙黨生一愣，是啊，完工了幹什麼？這個他們沒有想過啊。
飛機肯定是要進一步改型的，但是，那就屬於小工程了，不值得一提，他們還需要其他的型號，否則，他們這個設計單位就沒事可做了！
“秦，能看到垂直起降戰鬥機成功，我們的雅克-141在東方終於修成正果，我已經很滿足了。”普列沙科夫說道：“不過，如果要是有新的項目的話，那就更好了。”
想起這些年的經歷，普列沙科夫也是感慨萬千，在大毛那邊，雅克-141已經夭折了，而在東方，終於走到了終點，他很欣慰，同時，他也更期待着有新的型號出現。
“等到今天的試飛工作結束，我們再說新的型號。”秦濤說道。
現在不能說，說了他們過於激動，影響了試飛工作怎麼辦？
“聽說，對面的那些美國人，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後還是回到了和我們一樣的技術路線上。”普列沙科夫開口：“不過，他們已經耽誤了好幾年的時間，這個升力風扇至少要五年才能成熟，他們在五年之內，別想讓垂直起降戰鬥機首飛。”
忽悠外界的工作是趙黨生做的，但是普列沙科夫一直也在關注，現在想想秦總的這些手段，非常佩服。
秦濤笑了笑：“這和咱們無關，老毛，咱們東方有古話，好聽點叫做東施效顰，不好聽點，就叫做畫虎不類反成犬。他們學咱們的沒學成功，得怪他們自己。”
大洋對岸。
發動機試車臺發出了一聲聲的轟鳴，這個試車臺上，擺放着巨大的F-135發動機，此時，普惠公司的設計師在那裡滔滔不絕。
“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戰鬥機發動機，這款發動機讓我們感受到自己就彷彿是得到了外星科技一樣！”
F-135發動機是從F-119發動機上改進過來了，核心機基本相同，只不過增加了發動機的空氣流量和涵道比，提高了發動機的工作溫度;這樣讓它的推力進一步增加。
這種推力增加的代價就是高空高速性能的下降，畢竟迎風面積增加了，不過這種發動機推動的戰機並不追求強大的制空作戰能力，而是多用途，更類似於攻擊機，所以還是能接受的。
而現在，這款發動機的前面還額外增加了一個傳動軸，連通到前面豎直放置的一個圓筒上，模樣有些怪異，但是，如果和明州集團展出的某款裝備相比，又很類似。
“是的，有了F-135發動機，再配合我們的升力風扇，一定能儘快完成我們的垂直起降戰鬥機的研發。”丹尼爾說道：“我們的進度已經遠遠落後東方了，我們必須要加快。”
在即將進行的珠海航展的名單上，他們已經看到了殲三十一A的身影，和上次不同，這次的殲三十一A不是那種三型戰機的統稱，就是專門指垂直起降的那款。
“我們的技術比東方高，以前只是走錯了路線。”斯坦利說道：“現在，我們在正確的路線上前進，一定能很快就實現追趕和超越的。”
“現在，該正式測試一下了，結合動力！”丹尼爾喊道。
剛剛的時候，只是F-135發動機在轟鳴，現在，隨着他的命令，前面豎直放置的圓筒，也就是那個升力發動機隨着動力的結合，發出了嘯叫聲，巨大的推力從圓筒下方傳來，第一次試車即將取得圓滿成功！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衆人的臉色都變了。
“快，立刻停下來！”斯坦利大聲地喊道，他已經看到，在風扇離合器的那個部位已經開始冒煙了！
幾萬馬力的動力傳遞過來，風扇離合器已經受不了了！
發動機試車停了下來，等到拆開一看，果然，風扇離合器已經燒死了！
“這種技術路線到底是否正確？”丹尼爾又再次疑惑起來：“東方的試車很順利，根本就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我們的怎麼會這樣？”
“沒錯，東方的材料肯定比不上我們，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斯坦利喃喃地說道。
他們當然不知道，東方用了數年的時間才找到了合適的材料，又用了數年的時間來完善，在這個領域裡，東方已經比他們更加先進了！
他們還抱着過去的觀點看東方，認爲東方是落後的，這些都是錯覺，實際上，東方在很多領域裡，已經追趕上來了，不管是戰機，還是戰艦，東方的並不比他們的差。
以後，甚至還會超越。
“我們要不要去東方的航展看看，或許會有所收穫。”斯坦利說道。
雖然以前被東方人給忽悠了，但是畢竟只有東方人搞成功了，現在如果想要找靈感的話，當然也得去東方找靈感。
“好。”丹尼爾點頭：“我們必須要有所收穫，我們可等不及了，再等下去，波音公司的X-32就要研發出來了。”
波音公司。
“在戰鬥機的研發上，我們波音公司纔是最強的！”哈德森看着面前的飛機，非常興奮：“我們的垂直起降戰鬥機，已經要開始測試了，但是，洛克希德公司那邊還在攻克升力發動機的難關，他們的進展太慢了，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他們原本在三年前就已經完成了首飛，當時是常規起降的版本，但是軍方看了之後非常不滿意！起降性能太差了。
這是傳統三角翼戰機的軟肋，軍方既然不滿，那他們當然就要進行修改，他們進行了大量的工作，推出了全新的373構型，相比以前370型飛機，他們將主翼大幅修正：從三角翼佈局變成了常規佈局！機翼前緣後掠角不變，但主翼後緣自前掠20度改爲後掠20度，大幅度縮小了機翼面積，這樣就把尾部空間留出來，增設水平尾翼，對於一款飛機來說，機翼形狀改變，幾乎就意味着推倒重來，但是，波音公司卻硬是給搞定了！
而且，不僅僅是常規起降的戰機，這種垂直起降的型號，也已經開始測試了。
相比其他的型號，這種機型在機身兩側增加了升力噴管，就和海鷂的飛馬發動機一樣，前後都能噴氣，這樣就能將整個飛機給托起來了。
“現在，讓我們關注最輝煌的時刻吧！”波音公司的負責人也很興奮：“準備起飛！”
大嘴巴的X-32發動機前面的嘴巴張開了，這也是波音公司的首創：增加一個可以伸縮的下嘴巴，在需要垂直起降的大流量的時候，開啓這個遮板，發動機就能吸入大量的空氣了，等到正常飛行的時候，把這個嘴巴收回去，這樣就能滿足隱身的需要，把發動機葉片完全遮擋住了。
所以，當看到X-32下嘴巴張開的時候，就說明它是要垂直起降了！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尾部的F119-PW-614發動機開始工作了。
由於他們的原型機制造得比較早，所以還等不到F135，只能用這種發動機暫時湊合，以後再改動。
機身下方，噴嘴開始旋轉。
X-32的設計大量參考了海鷂的設計，但是又有一些改進。
海鷂戰鬥機的飛馬發動機放在機身中部，這樣不僅僅是前面的噴嘴要從兩邊延伸出來，尾部的噴嘴也得從兩側偏轉下來，但是正常戰機的噴嘴又應該在尾部。
所以，X-32戰機強行把發動機給加長了，從大嘴巴的後面一直延伸到了機尾。（沒有準確數據，但是目測少說也有八九米。其中至少有兩三米長度的和發動機一樣粗的管子，就是來傳遞氣流，不起其他作用，妥妥的浪費，這些空間完全可以佈置成內置彈艙了。）
這樣，前面的兩個噴管也不是從發動機壓氣機引出來的氣流，而是直接從發動機的外涵道引出來的，至於尾部，則是用了簡單的折流板方式的二維矢量噴嘴，哪怕就算是常規的戰鬥機也有，可以起到矢量發動機的效果。
但是，要說效率的話，肯定不能和三段旋轉到九十度的矢量噴管相比。
如果沒有穿越者的優勢，單獨來說現在的X-32和X-35的話，兩者都是在創新的，X-32也不一定就有多差，只是沒有走到最後而已。
因爲發動機佔據了大量的空間，導致X-32無法佈置機腹彈艙，所以它在兩側佈置了彈艙，這兩個彈艙是註定不能連通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X-32戰機的起落架動作筒開始緩衝了，慢慢地，慢慢地延長到了原本的長度，再然後，機輪離開了地面，一釐米，兩釐米，三釐米…
這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他們的飛機終於飛起來了！
一機三型，誰都知道，垂直起降的型號是關鍵。只要能完美地進行垂直起降，他們就贏了！
“太棒了，我們成功了！”哈德森興奮地說道，但是，話語剛落，他的臉色就變了：“該死，不！”
剛剛起飛不到半米的高度，X-32B就突然掉落下來！在衆人的眼前，這架飛機眼前就要摔在地面上了。
半米的高度，還沒有水平速度，就算是摔下來，應該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最多就是起落架折斷，但是，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不可接受的，這意味着他們垂直起降戰鬥機的首飛失敗了！
就在此時，發動機發出了更大的轟鳴，顯然，試飛員在發現了意外掉高度之後，將油門全開了！
發動機的輸出更強了，終於，X-32B搖搖晃晃地結束了墜落，繼續垂直上升。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試飛結束！檢查原因！”哈德森黑着臉喊道。
“我們的垂直起降取得了圓滿的成功，把這個消息通知白房子和五角房子的人。”波音公司的負責人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報喜不報憂，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在他們這裡的確出了意外，但是絕對不能告訴軍方，他們得說，自己的試飛很成功，只要能飛起來，就算是成功了，至於意外掉落，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飛機落下來之後，哈德森立刻開始分析數據，很快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在起飛的過程中，進氣口吸入了過熱的尾氣，導致發動機推力驟降。”哈德森說道：“該死，這原本應該是升力發動機才具有的缺點，我們怎麼也遇到這種問題了？”
噴氣發動機需要吸入新鮮的空氣纔能有足夠的推力，吸入自己排放的尾氣，過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這些尾氣都是燃燒後的，裡面已經沒有了氧氣，不能支持發動機繼續燃燒，推力當然會驟降。
升力發動機方式的垂直起降，由於直接在前面對地面噴射，容易被髮動機進氣口吸入，導致主發動機推力驟降，但是他們不是這種佈局啊，怎麼也遇到這種問題了？
這第一次垂直起降是空載，所以發動機還有多餘的推力，油門全開挽救了墜落，但是以後正常使用呢？怎麼解決？
“能解決嗎？”負責人問道。
“如果想要解決的話，那就需要有推力更大的發動機。”哈德森說道：“我們或許該嘗試在下一架原型機上，使用F135發動機了。”
“那款發動機更粗，會讓我們正常飛行性能進一步降低。”一旁主管氣動的設計師立刻就表示了反對。
X-32獨特的佈局，原本就導致機身比較粗壯，迎風阻力大，雖然很多性能都比海鷂強，但是他們的飛機不是和海鷂比，而是要和X-35比啊。
“先解決了垂直起降的問題再說，F135強大的動力，或許能讓我們飛機的性能進一步增強。”哈德森堅持。
他們必須要保證領先優勢，雖然被嬉笑爲飛天蛤蟆，但是，他們一定要贏得競標！
洛克希德公司已經有F-22了，他們波音公司如果失去了這個項目，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大洋對岸的同行，進展怎麼會那麼迅速？
就在波音公司和洛克希德公司都在爲垂直起降戰鬥機頭疼的時候，秦濤這邊已經是燈火通明的晚上。
會議室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興奮。
“論起飛重量，比不上圖-160，畢竟圖-160使用的發動機帶加力，但是，論載彈量我們還不能遜色，論航程還要比圖-160大，這還真是一個艱鉅的工程啊。”
“關鍵還是要具備隱身性，但是這種轟炸機的外形，應該和我們戰鬥機的外形不同，畢竟要佈置四臺發動機。”
“有難度，有挑戰纔有意思，我們團隊就是要挑戰高難度的項目。”
衆人都很是興奮。
“各位，就目前來說，最成熟的隱身轟炸機項目就是B-2，所以，我們的隱身轟炸機也要做飛翼佈局。”秦濤給衆人統一思想。
“飛翼佈局最難的是飛控啊！”趙黨生開口。
“是的，咱們國內製造無人機的工廠也在研究飛翼佈局，所以，在飛控上，咱們可以相互學習，共同研究。”秦濤說道：“在氣動外形上，咱們也可以借鑑和提高。咱們不用着急，哪怕用五年的時間進行基礎研究，也是值得的。現在，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以後林老會常駐我們團隊，一起加入這個項目的研發！”
“歡迎林老！”趙黨生帶頭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