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上報。”宋寒弛一邊埋頭處理公務一邊回答王鬆。
“但是現在尚未清楚穗州市是否存在疫情爆發的危險,河東村委會那個有可能只是單獨病例,就這樣貿然上報到省裡,還強烈建議全省啓動防疫預案,萬一是虛驚一場,造成社會上過度緊張,恐怕會讓上面的boss對您有看法,眼下馬上就要換屆了”王鬆小心翼翼地爲宋寒弛分析利弊。
“就這樣辦吧。”宋寒弛頭打斷王鬆道:“人命關天,我寧願反應過度,也不能麻痹大意,有什麼責任,由我一人來承擔。”
“是。”王鬆應了一聲,退出辦公室,輕輕把門關上。
這是一個普通而美麗的傍晚,紅霞如火,染紅了西方天際。
河東村委會一家普通的民宅內。
一位面容慈詳的老人,舒適地坐在逍遙椅上,雙目半眯,手掌還輕輕拍着扶手,完全是福壽雙全的模樣。
此時在老人身邊,圍着一大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兒孫滿堂。
“這幾天過得真是舒坦,能吃,能睡,還有你們陪着嘮磕,活到這份上,真的沒有任何遺憾了。”老人微笑道。
“爸,您一輩子都在做好事,這是您應有的福報。”老人的兒子道。
“嗯,是啊,不然我怎麼會遇到方神醫呢”老人感慨道,然後目光看向衆人:“你們以後,一定要專程登門答謝方神醫,明白嗎。”
原來這位老人,正是幾天前被方鴻治療過的明叔。
“爸,我們會的。”明叔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齊聲答道。
“爺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這時一名只有七八歲小女孩奶聲奶氣道。
“爺爺長命百歲”
“外公長命百歲”
緊接着明叔的那些小孫子,小外孫也紛紛開口,屋子裡頓時充滿了幼稚而甜蜜的祝福之聲。
“哈哈好好好”明叔開懷大笑。
看到此情此景。明叔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是一臉欣慰的笑容。
“我昨晚夢見我的老伴兒了”待屋裡安靜下來,明叔忽然道。
明叔子女輩的那些人,一聽臉色頓時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誰也沒有搭腔。
“爺爺。奶奶跟您說什麼了”明叔的小孫女很天真地問。
明叔沒有回答,只是微笑撫着小蘿莉的頭髮,對幾個小孫子,小外孫道:“你們幾個小傢伙,給爺爺外公唱支歌,可以嗎”
“可以啊”幾個小傢伙乖巧地點頭。
“爺爺,您想聽什麼歌”明叔的小孫女問。
“就唱個夫妻雙雙把家還吧,你們會唱嗎”明叔笑着問。
“我會”小孫女答道。
“我也會”
“我也會”
其他的小傢伙也不甘落後。
“哈哈,那就好,你們現在一起唱給爺爺外公聽”明叔笑道。
於是很快。屋子裡便響起了天真爛漫的童音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綠水青山帶笑顏
如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我好比鴛鴦鳥
比翼雙飛在人間
曲終,屋子裡沉寂了一陣,然後突然傳出慟哭。
“唉,明叔終於走了”一名在屋子外不遠的村民嘆息一聲。
“但他能這樣走,真的很不錯了,這幾天老人家過得很舒坦,跟沒病時一樣。”另一名村民搭腔。
“是啊。”那名村民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真是太神奇了,那位方醫生只是按壓幾下穴位,就能讓明叔免去所有的痛苦,簡直跟傳說中的那些神醫一樣”
與此同時。齊海省,平陽鎮的一家雜貨店。
“下面是關於平陽鎮“新型流行病毒”最新情況的報道,在當地政府和衛生部門的快速反應和正確指揮下,在廣大一線醫療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現在情況已經得到徹底控制,其中二十一名重症患者也已經在於迅速康復,到目前爲止,沒有發生一例死亡病例,可以說,當地政府和衛生部門。以及奮戰在第一線的醫療工作者,協力一心,交出了一份讓人民羣衆滿意的答卷。接下來,衛生部門向大家推薦一副經過臨牀驗證,證實對預防治療該流行病毒有特效的中醫藥方。”電視屏幕上的美女新聞主播說到這裡,畫面一轉,顯示出一副中藥方的內容來。
“快快快,快拿紙筆來,把這方子記下來”雜貨店老闆催促他正在埋頭玩手機的兒子。
那小子卻動也不動:“你費這勁幹什麼上網查一下吧,這條方子早就在網傳播開了,還用得着她現在推薦”
“是嗎”雜貨店老闆撓了撓頭,鬆了口氣道:“還好這次沒鬧得象十幾年前那場大瘟疫那麼嚴重,那次可是死了不少人呢,害得人連上個街都提心吊膽,不過你小子那時纔剛剛出生,體會不到當時情況。”
“切”他兒子不以爲然道:“你緊張什麼,沒聽電視上怎麼說的這次只是普通的流行病毒而已,跟十幾年那場大瘟疫沒可任何比性好不好”
“哼,你以爲”雜貨店老闆白了兒子一眼:“前兩天我還聽隔壁老孫說,他表弟染了這病毒,當時很嚴重,眼看着要不行了,醫院都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了,幸虧突然來了一個醫術很厲害的醫生,才把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我就懷疑,連這條方子也是那位醫生開的,不過話說回來那位醫生功勞那麼大,救了那麼多條人命,怎麼電視臺連一句都沒提到他呢”
“說你很傻很天真還不認”雜貨店老闆兒子拿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把他報道出來了,功勞全給他了,那其他人成什麼了看熱鬧的”
“你這混小子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雜貨店老闆氣得大罵:“一天到晚就知道當低頭族,做完作業沒有”
“走吧。”方鴻說了一句。
“嗯。”樓韻然點了點頭,和方鴻離開雜貨店並排而行,刑騰則跟在兩人後面。
“師父,韻然,其實那雜貨店老闆說得沒錯,你倆出了那麼大的力,如果沒有你倆,疫情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控制,更不可能實現零死亡率,直到現在連提都沒提一下,真是不夠意思”刑騰有些憤憤不平道。
“只要人沒事就好。”樓韻然恬淡道,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方鴻,不知是不是落霞映照的原因,她的臉蛋似乎多了一抹以往沒有的嫵媚。
“你看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察覺到樓韻然有些古怪的目光,方鴻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
“沒,沒有。”樓韻然收回目光,心竟然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等疫情完全解決,你就回穗州繼續開醫館”方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