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8:00,一架國內航班從深州市機場騰空而起,飛往齊海省首府濟東市。
而方鴻,他就在這次航班上。
說起他這次無意中發現的瘟疫,其實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爲在他的前世,就曾經經歷過一次,但他當時年紀尚輕,更沒有現在這一身鬼神莫測的醫術。
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記得,那一場大瘟疫所奪走的生命,絕對不亞於一場戰爭。
雖說現代醫學衛生的總體水平遠遠超過方鴻前世的那個年代,但他卻明白,這種瘟疫一旦發展到某種程度,那麼就算是現代的先進醫學,恐怕也會束手無策。
這就是他要前往疫情的初發區的原因,他擔心樓韻然一個人搞不掂。
……
齊海省,平陽鎮人民醫院正門前。
身着灰色西裝套裙的女電視臺記者,正對攝像機作現場報道:“在近期,平陽鎮當地出現了一種新型的流行性病毒,患者會出現頭疼,發燒,咳嗽等症狀,這種病毒的特點是與一般流感非常相似,初發時症狀輕微,但如果治療不及時,情況就會變得相當嚴重,個別甚至可能危及生命,好在經過衛生部門和當地醫院的大力協作,情況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所以大家在提高警惕的同時,也不必過度恐慌,在此衛生部門呼籲大家,如果出現發燒咳嗽等症狀,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應該立即前往醫院就醫……”
與此同時,在與女記者報道現場相隔僅幾十米的一間重症隔離治療室內,可以看到一個正在忙碌的苗條身影。
“韻然,你先歇一歇吧,你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刑騰勸樓韻然。
“不行,我不能休息,這些人命懸一線,現在只有我才能救他們。”已經連續奮戰了幾天幾夜的樓韻然。那怕是戴着口罩,也無法掩飾她臉上的疲憊,但同時,她的眼神又是無比堅毅的。
“可再這樣下去。你會支持不住的!”刑騰急道。
“沒事。”樓韻然搖搖頭,然後又轉向一名患者,繼續施針爲其治療。
在這間重症隔離治療室內,一共有二十一名重症患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都處於昏迷狀態,生命體徵極其不穩,正如樓韻然所說,命懸一線。
只是出於穩定人心的考慮,有關部門對外界選擇了封鎖消息而已。
剛纔那位電視臺女記者說的沒錯,因爲那位樓家醫館老醫師及時發現疫情,再加上以樓韻然爲首的一大批醫者夜以繼日的努力,疫情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很多患者漸漸康復。脫離危險。
但是這二十一名患者,卻很不幸地出現了病情急轉直下的情況,隨時有生命危險。
就象本世紀初那一場世界性的大瘟疫,很多患者死裡逃生,但同時也有不少患者,被不幸奪去生命。但凡是嚴重的瘟疫,總是難免有一定死亡率的,其實樓韻然他們已經做得足夠出色,但樓韻然並不這樣想,只要她活着。就不能見死不救。
這,是她作爲一名醫者的永恆信仰。
此時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助她,因爲只有施展第七針閻王敵,纔有可能把這些患者從鬼門關拉回來。樓韻然只能獨自承擔起拯救這二十一條生命的責任。
樓家八針第七針閻王敵,雖然經過方鴻改良,大大減輕了內力的消耗,但連續對二十一名患者施針,仍然無異於燃燒生命!
“韻然,要不……我馬上通知師父。請他過來幫忙吧,他醫術這麼厲害,一定有更好的辦法的。”刑騰道。
樓韻然雙眸高度專注在那不斷變幻動作的銀針上,平靜道:“已經來不及了,這二十一名患者情況太過嚴重,如果不能在兩小時內脫離危險,恐怕就誰也無力迴天了。”
給一名患者施完針,樓韻然馬上又轉向另一名患者繼續……那光潔如玉的額頭上,已然沁出了細密的汗珠,甚至腳步也有些虛浮。
看着那個幾近虛脫卻仍然苦苦支撐的身影,刑騰咬了咬牙,快步走出重症隔離室,一手將口罩落,然後拿出手機。
此時,門外站着很多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其中有跟隨樓韻然過來的六名樓家醫館醫生,也有當地有名的專家醫師,對於裡面那二十一名重症患者,他們已經束手無策了,只能寄希望於樓韻然可以扭轉乾坤,同時也十分擔心樓韻然的身體是否能支撐得住。
“刑騰,裡面情況怎麼樣了?”一名老醫生很焦急地問刑騰。
“韻然不肯放棄任何一名患者,正在拼了命地搶救他們!”刑騰回答了一句。
外面的那些醫生聽了,無一不爲之動容!
刑騰沒有再理會那些醫生,馬上撥打方鴻的電話。
但那邊響起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回覆語音。
“該死!”刑騰急得跺腳,他猛回頭看着重症隔離室那扇緊閉的大門,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他想衝進去直接打昏樓韻然,強行制止她這種形同自殺的行爲,不過一瞬間的衝動之後,刑騰卻猶豫了,這樣做固然能救樓韻然,但樓韻然絕對會一輩子都不再理他……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刑騰急得如熱鍋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刑騰,你打電話給誰?”那名老醫生又忍不住問。
“方鴻,一位神醫!如果他在這裡,一定可以救活裡面的所有人,韻然也不用弧軍作戰了!”刑騰激動道。
方鴻?神醫?
那些醫生頓時皺起眉頭,面面相覷,在這些人的印象中,華夏好象沒有一位叫方鴻的醫學大家啊?
卻在這時,刑騰的電話突然響了。
……
重症隔離治療室內。
樓韻然手執銀針,不停爲患者施針,汗水已經完全浸漬了她的衣衫,她的臉已經蒼白得失去血色,她緊緊咬着嘴脣,咬得流出了鮮血,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一直保持專注,一直強撐下去。
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
一名名的重症患者,在樓韻然神乎其技的針法救治之下,漸漸恢復了一線生機,與之相反的,則是樓韻然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力不從心。
當樓韻然爲第八名重症患者施完針,準備轉向第九名患者時,她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舞。
她想咬牙硬撐,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連續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