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騰驚喜道:“很不錯!我感覺整個人都舒暢多了,簡直比韻然還……簡直和韻然的治療效果一樣好!”
“不,方先生的醫術,比我高出太多太多了,我甘拜下風。”樓韻然當然明白刑騰這樣說,是爲了照顧自已的面子,是以主動承認自已不如方鴻。
“哦……”刑騰聽了,也是點了點頭。
“我剛纔改進了第七針的手法,你看明白了沒有?”這時方鴻問樓韻然。
樓韻然誠懇道:“看明白了,方先生說的沒錯,這小小的改變,讓我茅塞頓開,用方先生所用的手法,我現在有信心可以完全施展出第七針!”
方鴻點點頭:“你個丫頭天賦還是可以的,假以時日,必定大有成就,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向我請教。”
樓韻然大喜,連忙道:“謝謝方先生,謝謝!”
此時樓韻然心中已經確認了一個事實,就是方鴻的醫術,比自已父親樓三海還要高,高出很多很多!
“師父,那我的病是不是已經好了?我現在感覺特別好,從來沒有那麼好!”這時刑騰很興奮地問方鴻。
“你想得太簡單了。”方鴻道。
刑騰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方鴻道:“針法只能暫時緩解你的病情,卻做不到徹底治癒的,要徹底治癒你的病,須用另外一種方法。”
“要用什麼方法呢?”樓韻然忍不住問。
“炙法!”方鴻道。。
“原來是炙法……”樓韻然點了點頭,作爲華夏醫界公認醫術最強的兩大醫館之一,樓家除了針法獨步華夏之外,對炙法的運用,在華夏也是數一數二的。
說起針炙,很多人會第一時間想到用針刺激穴位的療法,但其實針炙是針法和炙法的總稱,同爲源遠流長的華夏醫學精粹,所謂炙法,是以預製的炙炷或艾草在體表穴位上燒灼。薰熨,利用熱的刺激來治療疾病的方法。
“使用炙法治療,須預先準備炙料,我後天再過來這裡給你治療吧。”方鴻對刑騰道。
說罷。便是起身準備離開。
“方醫生,您多不坐一回?”樓韻然咬了咬嘴脣道,她似乎有些話想跟方鴻說。
“不了。”方神醫很瀟灑地一揮手,然後負手而去。
誰知他前腳剛邁出門口,卻是突然定住。然後便着急忙慌地掉頭回到屋子裡。
“怎麼了?”樓韻然有些奇怪,弄不明白有什麼事情能讓方鴻如此緊張。
“噓——”方鴻馬上對樓韻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但是已經遲了,外面響起一把女子的聲音:“方鴻!”
方鴻頓時一臉苦逼。
喊他的人,正是聶玉。
知道躲不過,方鴻嘆了口氣,硬着頭皮轉過身去。
聶大小姐把她的自行車在門口停好,然後走了進來,她揹着不棄,身後還跟着需要彎下腰才能進門的戰九。
“兩位是……”刑騰好奇地問道。
戰九大叔一臉冷酷,鳥都不鳥刑騰。聶玉也沒回答刑騰,而是笑眯眯看着方鴻:“爸爸,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的?”
“哦!”刑騰恍然大悟:“原來您是師孃啊!”
然後很是恭敬地對着聶玉躬身行禮:“師孃好!”
聶玉先是一愣,然後打量着刑騰,笑道:“你是方鴻新收的徒弟嗎?挺機靈的哦。”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師父有位這麼美若天仙的師孃!”刑騰那小子馬上繼續拍馬屁。
“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別再胡說八道,我可沒收你當徒弟!”方鴻氣道,他此時真想拿針線把刑騰的嘴巴縫起來。
“沒事,他就是這樣。口硬心軟。”聶玉卻是安慰刑騰,她被刑騰一句師孃喊得渾身舒坦,是以對刑騰很有好感。
方鴻氣得嘴角抽抽,卻又奈何不得。只好悻悻走人。
誰知戰九攔住了他的去路,而且嘴角,更是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
方鴻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大塊頭,你想幹什麼?”
戰九沒有理他,而是轉頭問聶玉:“小姐……”
“嗯,戰九叔您回去吧。有方鴻保護我就行了。”聶玉道。
“明白!”戰九大叔高聲道。
方鴻急了:“喂,大塊頭!”
戰九大叔目光充滿憐憫地看着方鴻,大嘴一咧:“保重。”
然後立刻轉身走人,只眨眼功夫,便是跑了個無影無蹤。
方鴻氣得咬牙切齒,聶玉卻是親暱地攙住他的胳膊:“走吧爸爸,咱們逛街去。”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做飯呢!”方鴻不甘心地作最後掙扎。
“沒事,咱們逛完街在外面吃,然後再打包給丫頭送去。”
“其實你可以叫上步忻雲啊,她好象也挺喜歡逛街的,你倆正好……”
“我纔不跟她一起去,她逛起來沒完沒了的,什麼都要看什麼都要買,一點不嫌累,煩死人了!”
方鴻:“……”
方鴻終於放棄掙扎,垂頭喪氣地被聶玉拖了出去。
沒錯,在樓韻然和刑騰看來,還真有點象拖死狗的感覺。
“丫頭這段時間長個了,我得幫她買些新衣服。”聶玉道。
“哦,沒錯,丫頭是長個了,衣服有點顯小了。”提起張柔,方神醫總算有了一點精神。
“還有,丫頭今年高考,我還得幫她買些學習資料和教材,高考對一個人的前途是很重要的,不能放鬆。”聶玉又道。
“呵呵,你挺關心丫頭的嘛。”方鴻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廢話!我不關心丫頭誰關心丫頭?”
……
看着那對騎着自行車離開的年輕男女,刑騰不禁羨慕道:“他倆真恩愛啊……”
然後又有些擔心地回頭對樓韻然道:“韻然,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再來搗亂?”
樓韻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沉默不語。
“實在不行,就離開這裡吧。”刑騰道。
樓韻然嘆了口氣:“躲不過的。”
……
兩天後的早上,方鴻應約來到隨緣醫館。
他帶來了一隻小箱子,打開,只見裡面有七根形狀象粗香的物體,顏色有青有黃,正是他預先制好的炙條,另外,還有七隻翠綠色的竹筒,以及一些黃色的符紙。
“脫去上衣,趴在牀上。”方鴻吩咐刑騰。
刑騰便脫去上衣,趴在用來檢查的小牀上。
方鴻取出一根黃色的炙條,用火機點着,隨着縷縷白煙升起,醫館裡頓時瀰漫起一股淡淡的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