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在公路上飛弛的黑色奧迪汽車上。
“開山兄,你怎麼突然會來到這種小地方的?”坐在副駕駛的金志峰,對駕車的熊開山道。
熊開山笑笑:“辦點事。”
他纔不會告訴金志峰,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尋訪方鴻的,雖然和金志峰私交不錯,但終究是各爲其主,該保密的時候,還得保密。
當然,他更不想金志峰和方鴻發生衝突,剛纔那一架如果真的打起來,且不管誰勝誰負,方鴻的大名,都鐵定會傳到燕京那裡去,到時籠絡起來,就會麻煩得多了。
一名武道高手,煉藥天才,無論放在任何一個大家族眼裡,都是值得大力爭取的存在!
“開山兄,那個小子真是你的朋友?”金志峰又問。
熊開山聽出金志峰的疑惑,便故作糊塗道:“是啊,怎麼了?”
金志峰認真道:“我只是想不明白,那小子到底有何能耐,能入得“鐵手判官”熊開山的法眼!”
熊開山哈哈笑道:“志峰兄,交朋友是很講緣份的。”
“話雖如此……”金志峰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我在這把醜話說在前,我有任務在身,如果那小子再橫加干涉,那就算他是開山兄的朋友,我也只能得罪了!”
熊開山拍拍金志峰的肩膀:“好了,志峰兄,咱們難得相聚一回,今天只敘交情,不談公事!”
“好,到時咱們不醉無歸!”金志峰道。
車內響起兩名內家高手爽朗的笑聲,實際兩人卻是在心裡盤算着,怎樣才能從對方的嘴裡,多套取一些有關對方家族的情況。
……
隨緣醫館。
“師父,請喝茶!”看到樓韻然端着茶水出來,刑騰馬上搶先接過,躬身雙手遞給方鴻。
方鴻盯着刑騰,額角垂下一縷黑線:“啥玩意?”
“師父!”刑騰又叫了一聲。
“打住打住!”方鴻趕緊伸手擋了回去:“我什麼時候答應收你爲徒了?”
刑騰笑道:“您當然有權不收我爲徒。但我同樣有權認你當師父啊。”
方鴻:“……”
方神醫只覺得大腦一陣混亂,暈乎了好幾秒鐘才把刑騰的話理順過來,不由得訕訕道,你讓我想起一個人。她跟你是一樣一樣的。”
刑騰問道:“怎麼個一樣法?”
“一樣無賴!”方鴻道。
“刑騰,你不要胡鬧了。”這時樓韻然道。
刑騰有些不服氣道:“韻然,我是認真的,我爸又不肯教我武術,我就只能跟別人學了。”
方鴻氣道:“你找誰學都沒關係。別找我就行。”
“你以爲我沒試過找別人啊!”刑騰道:“但那些人只要一聽到我爸是刑凡,馬上就又擺手又搖頭,你是唯一一個不拿我爸當回事的,所以我就認準你啦。”
“……”方鴻臉皮顫了顫,這臭小子,爲什麼總有種想扁他一頓的衝動?
“刑騰也不容易。”樓韻然拿過刑騰手中的茶水,放到方鴻面前:“他從小就很癡迷華夏武術,但可惜身體條件不允許他練武。”
方鴻想了想,對刑騰道:“好吧,算我怕你了。我可以治好你的病,但治好之後,你不能再煩我,那涼快那呆去,明白沒有!”
方鴻此言一出,刑騰和樓韻然都是頓時呆住。
過了幾秒,刑騰才很不確定地問:“是,是徹底治好嗎?”
“廢話!”方鴻白了這小子一眼:“答不答應,馬上給個準話。”
“當然答應,但前提是你真能把我穩徹底治好!”刑騰認真道。如果不是方神醫之前對他施展過一拍緩解哮喘發作的神技,他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方鴻有這本事的。
畢竟他的病,就算是華夏公認醫術最高之一的“針王”樓三海,還有醫術不遜樓三海多少的樓韻然。都只能做到緩解,而不能徹底根治。
如果方鴻真能治好他的病,那他豈不就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神醫?
樓韻然看着胸有成竹的方鴻,沉默半晌才小心問道:“方先生,你已經仔細瞭解過刑騰的病情了?”
“當然。”方鴻點了點頭。
“好象沒有吧?”刑騰卻是愕然道:“師父你沒問過我病情,連脈都沒切過。怎麼就……”
方鴻馬上瞪刑騰一眼:“警告你,別再叫我師父!”
“是,師父!”
方鴻:“……”
方鴻好容易順過氣來,指指自已的眼睛:“不用問,不用切,我有眼睛看。”
“這麼厲害?”刑騰咋舌。
樓韻然不由得皺起秀眉,雖然方鴻言之鑿鑿,但她還是覺得方鴻這牛吹得有點大了。
望,聞,問,切,中醫四診,雖然醫術極高的醫者,的確可以通過觀其顏色,而瞭解到一些患者的身體情況,但要說刑騰這麼複雜的病情,光靠“看”就能瞭解清楚,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你的五臟六腑,皆有難以消除的陰寒之氣,其中肺部猶甚,這是你得這個病的誘因,而且應該是你還在孃胎的時候就落下的,我說得有沒有錯?”這時方鴻問刑騰。
樓韻然一聽,恬淡如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驚訝。
“沒錯,沒錯,師父您說得太對了!”刑騰興奮道:“我媽懷着我的時候,有一次坐渡船,誰知船超載在半道沉了,我媽武功好,她自已遊了上岸,但過了不久肚子就開始疼,到醫院檢查,醫生說孩子保不住了,建議流產,但我爸媽堅持不幹,後來用盡辦法終於把胎兒保住,我這才能夠來到世上,但我從一出生身體就特別弱,還有哮喘,隨着年齡增長,病情越來越嚴重,如果不是樓叔和韻然這些年一直用鍼灸幫我緩解病情,我可能早就死了。”
刑騰說話的時候,看向樓韻然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嗯。”方鴻點點頭,對樓韻然道:“你們樓家的溫玉功,的確正好剋制他身上的陰寒之氣,不過這樣以氣御針,對你的消耗也非常大啊。”
“是的。”樓韻然點了點頭,語氣透着一絲不甘:“只可惜我和我父親用盡了手段,都只能暫時緩解刑騰的病情,始終無法根治,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