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衣將‘亡父’‘安葬’之後,第二天就來到了客棧。
見到綵衣,牛碧微微一笑:“後事辦完了?”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亡父後事已處理完畢,從今以後,綵衣就是公子的人了。”綵衣的聲音很輕,很柔,讓人一聽就心生憐惜。
牛碧微微一笑,把趙靈兒拉過來,道:“那好,日後你就做夫人的貼身丫鬟吧!”
“太一哥哥……”見牛碧安排綵衣做自己的貼身丫鬟,趙靈兒正要婉拒,牛碧卻擺擺手:“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
見牛碧態度堅決,趙靈兒也就不再反對,再說這一路行來,趙靈兒確實感覺不如在仙靈島的時候舒服,現在有綵衣做她的貼身丫鬟,照顧她的飲食起居,趙靈兒自己也能輕鬆許多。
綵衣原本就是要報答牛碧的救命大恩,既然牛碧安排她做趙靈兒的貼身丫鬟,綵衣自然沒有異議,對着趙靈兒施了一禮,道:“綵衣見過夫人。”
趙靈兒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夫人’,不禁有些臉紅,但是心裡卻很喜歡這個稱呼,連忙道:“免禮。”
“謝夫人。”施禮完畢,綵衣上前幾步,站在了趙靈兒身後。
阿奴見牛碧把綵衣這樣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給趙靈兒當了丫鬟,不禁有些不滿,道:“太一大哥,這麼漂亮的姐姐,你就捨得當個丫鬟使喚?”
牛碧看着阿奴,微微一笑,道:“你這小腦袋在亂想些什麼?不當丫鬟,難道要我把她賣掉?”
“哪有,我是覺得,綵衣姐姐這麼漂亮,你爲什麼就不收入房中,當個暖牀的小妾呢?”阿奴認真的說道。
“哦?”牛碧好笑的看着阿奴,道:“你幹嗎這麼着急?讓綵衣當我的小妾對你有什麼好處?”
阿奴一窘,道:“哪有……哪有什麼好處,我就是看不慣,多漂亮的姐姐,你卻當個丫鬟使喚,真不懂憐香惜玉,暴殄天物。”
這番話讓牛碧哈哈大笑,笑的阿奴惱羞成怒:“笑什麼!”
“哈哈哈……”牛碧喘了口氣,呵呵笑道:“阿奴,你管的太寬了,我一直認爲,男女之間一定要有感情基礎才能談婚論嫁,綵衣是恨漂亮,這點我不否認,但如果沒有感情基礎,就算在一起也不會快樂,不管是娶妻還是納妾,感情是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我和綵衣只認識了短短一天,並無感情可言,如何能納爲妾室?”
“哼!男人不都是看到漂亮女人就不放過嗎!綵衣姐姐這麼漂亮,我不信你不動心。”阿奴依舊嘴硬。
牛碧微微一笑,看了綵衣一眼,此時綵衣正低着頭,看不到表情,但臉上的紅暈卻掩蓋不住,似乎被阿奴剛纔這番話弄得很不好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把你納入掌中了,哪還會讓你現在這樣上躥下跳。”牛碧這話一出口,頓時讓阿奴心中一跳,擡起頭:“什……什……什麼?”
牛碧笑道:“阿奴你可是個小美女呢!如果男人見到一個漂亮女人就不放過,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以前見過你的男人會放過你嗎?以前見過綵衣的男人會放過綵衣嗎?可爲什麼你們都被放過了呢?”
這番話說的阿奴啞口無言,不過阿奴依舊死鴨子嘴硬,哼了一聲:“那是因爲他們配不上我們,沒有不放過我們的實力,如果有的話,我不信哪個男人會放過。”
牛碧又笑了笑,道:“也許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個世上的漂亮女人太多了,難道有實力的男人都會見一個愛一個?那樣累都累死了。”
“哼!”阿奴這次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牛碧淡淡一笑,道:“不過日後若是相處的久了,有了感情,我未必不會把綵衣納爲妾室。”
“什麼!?”阿奴睜圓了眼睛,綵衣也忽的一下擡起了頭,滿面紅暈。
趙靈兒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握住綵衣的手,說道:“太一哥哥說的沒錯,正所謂日久生情,若是日後太一哥哥和綵衣真的有緣,我便收下彩衣這個妹妹又如何?”
古代的同室妻妾不是以年齡排大小,而是以低位排列,正妻就是最大的,哪怕正妻只有10歲,那也是大姐,妾室就算80歲,那也是小妹,不過能有10歲的正妻和80歲的小妾,這男人的牙口肯定好的不得了。
“夫人……”綵衣羞的不得了。
阿奴眨眨眼睛,啊的大叫一聲:“隨你們吧!我纔不管呢!”
牛碧和趙靈兒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雖然已經救下了綵衣,但是因爲時間沒有對上,所以古董商還是沒有來到客棧,同樣的,金蟾鬼母也沒有來到客棧,這樣一來,自然引不出姬三孃的偷竊,也得不到五毒珠。
而等待又不是牛碧的性格,於是牛碧打算先行對金蟾鬼母下手,先得到五毒珠再說。
當天下午,牛碧陪趙靈兒她們在揚州城又玩了一圈之後,道:“靈兒,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如果一切順利,今晚我就回來,若是今晚我沒回來,明日也一定會趕回來,你們好生照顧自己,若是有事……”
牛碧拿出一張靈符,塞進趙靈兒手中,道:“便捏碎靈符,不管天涯海角,我也會立即來到你們身邊。”
“太一大哥,你要去哪?”趙靈兒沒問,阿奴卻忍不住問了一句。
牛碧微微一笑,道:“去殺一隻癩蛤蟆,很噁心的,還會噴毒液,黏糊糊,綠油油,比口水還粘稠……”
“討厭!噁心死了!”阿奴聽不下去了,實在太噁心了。
牛碧哈哈一笑,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等我就是了。”
說完,牛碧擎出飛劍,如閃電般御劍而去。
因爲速度實在太快了,所以揚州城的百姓只感覺天空閃過一道黑影便消失不見了,還以爲自己眼花,便沒有在意,而綵衣看到牛碧如此速度,震驚萬分:“公子……好快的速度。”
“快吧!”阿奴得意的道:“太一大哥可是天下第一高手,此去定是手到擒來,不過太一大哥一走,倒是有點無趣。”
趙靈兒臉上也帶着一絲惆悵,輕嘆一聲,微笑道:“太一哥哥來揚州城本就有些私事要處理,能陪我們玩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現在便給太一哥哥處理私事的時間吧!”
綵衣看着趙靈兒,輕聲道:“夫人對公子體貼。”
趙靈兒略顯羞澀的笑了笑,道:“綵衣,如果以後我們成了姐妹就好了。”
“夫人……”綵衣臉紅了。
阿奴臉綠了。
……
牛碧御劍飛行,用了十幾分鍾便來到了蛤蟆山,到了這裡之後,果然發現蛤蟆遍地都是,走在山路上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一隻蛤蟆,非常噁心。
牛碧知道這些蛤蟆都是些普通的小怪,本想把它們都清理乾淨,但是山上卻還有少數行人,如果放火的話,這些無辜行人也難以倖免,沒辦法,牛碧只好暫時壓下放火燒山的念頭,尋找蟾蜍洞。
蟾蜍洞很容易就被牛碧找到了,因爲在蟾蜍洞之前,坐着一個黃衣女子,不得不說這女子的穿着非常大膽,黃色的衣服只是鬆散的披在身上,露出了裡面水綠色的肚兜,胸部俏挺,透着一種迷人的氣息,只是黃衣女子的半張臉被柔順的黑髮遮掩,露出的半張臉,那隻眼睛透着無盡的落寞和孤寂,讓人見了很是心痛。
牛碧的心不知怎麼的怦怦跳了兩下,似乎對這個女子流露出的那種絕望情緒產生了莫名的情感。
降落在黃衣女子面前,牛碧輕聲說道:“你……也是個傷心人吧!”
黃衣女子擡起頭,眼中多了一絲亮光,微風拂過,將她的秀髮吹起,露出了被遮掩住的半張臉,猙獰而可怖。
“你不怕我嗎?”見牛碧並沒有因爲看到自己的臉而有所變動,黃衣女子微感訝異。
牛碧輕輕搖頭,在黃衣女子身旁坐下,望着天邊的細陽,輕聲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黃衣女子的心如被大錘狠狠擊中,疼的胸口發悶,淚水溢出,止不住的滑落。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牛碧拿出一方手帕,送到黃衣女子面前,黃衣女子扭頭望着牛碧,牛碧衝她微微一笑,把手帕塞進了她的手中。
黃衣女子握着手帕,薄脣緊抿,擦擦臉上的淚水,聲音低沉:“多謝公子。”
牛碧輕輕搖頭,微笑道:“你很美,只是所練毒功有些殘缺,若是能補充完整,當能恢復當初的花容月貌。”
黃衣女子呼吸一陣急促,死死的盯着牛碧:“可……當真?”
牛碧含笑點頭,道:“如若讓我看一看毒功的修煉方法,也許我能將毒功修補完整。”
黃衣女子望着牛碧,良久,嘴脣輕啓:“公子叫什麼?”
“我叫太一。”牛碧微微一笑,笑容很溫暖,讓黃衣女子冰冷的芳心也多了一絲溫暖。
“太一……”念着這個名字,黃衣女子輕聲道:“我能相信你嗎?”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牛碧輕輕搖頭,道:“尤其是一個陌生人,如果無法分辨出這個人是好是壞,就不要輕易相信。”
黃衣女子望着牛碧的臉,良久,笑了。
這一笑,猶如冰川融化,雪蓮盛開,牛碧面色一陣恍惚,這種感覺,就如同當初見到凌小雅第一次的笑容一般,令人驚歎。
“姑娘……好美。”情不自禁的,牛碧輕聲呢喃。
黃衣女子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與之前那死氣沉沉、哀傷纏身的感覺完全不同。
笑容漸漸斂去,黃衣女子的目光望着即將沉沒的夕陽,輕聲道:“我姓柳,名喚媚娘,自幼娘就離我而去,只有我和爹相依爲命,可想不到在我八歲的那年,爹又染上急病死了,我好想哭,可沒有眼淚。隔壁嬸嬸說,唯有把自己賣了,纔可有埋葬爹爹的銀子,說不定碰到好心人,買到大戶人家去當丫鬟,也好過在外頭風吹雨打的。
央求鄰居大伯寫了幾個字,便坐在街頭,等好心人來買我。面前圍了一大堆人,可沒有人走上來要買我的,終於,一個臉上抹着好多粉的,穿得大紅大綠的老媽媽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些碎銀……
從此,我便到了京城的最有名的,媽媽對我真好,她讓人教我彈琴,畫畫,識字,女紅,她讚我長得漂亮,說等我及翌後,就是的當家花魁了。
滿十五歲那年,我成了一名清倌,天天面對那些形形色色男人癡迷的眼光,我覺得自己漸漸麻木了,每天就是彈琴,跳舞……直到遇到了他……
他是一個窮書生,幾年寒窗苦讀只爲能夠取得功名,爲國事出力。我欣賞他,從而也無可自撥地愛上了他。我把自己的積蓄都給了他,資助他讀書。那天晚上,在後山的破廟裡,他對我承諾:“媚娘,等取得功名,我一定回來接你,娶你爲妻。”
我癡癡地等,沒有等到他來接我,等到的卻是他被招爲附馬的消息。我不甘心,到他的府上去找他,可他卻無情地把我趕了出去。
男人,都是這樣負心的嗎?回想起當初的山盟海誓,我感到錐心刺骨的痛。媽媽要逼我接客,我逃到了後山,在後山的山洞裡發現了一本金蟾密笈,我開始練毒術,並馴養了一隻金蟾,我要報復!
終於,我練成後回到京城,毀了他的一家,但也因長期地與毒物接觸,容顏盡毀……從此,人們都叫我金蟬鬼母……天天,只有一隻金蟾陪着我,而我的心,一直被仇恨、背叛與傷痛塞滿……”
聽着柳媚孃的講述,牛碧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嘆息。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柳媚娘眼中又溢出了淚水,扭頭望着牛碧,顫聲道:“我不相信男人……我原本不再相信男人的……爲什麼……爲什麼你又勾起了我重新相信男人的心?爲什麼……”
牛碧輕輕搖頭,道:“不是我勾起了你重新相信男人的心,而是你的心中有這樣的期待,期待有一天,還有男人能讓你相信,我想,我應該能成爲讓你相信的那個男人。”
“真的能嗎?”柳媚娘眼神帶着濃濃的複雜。
“如果你的心還願意相信。”牛碧輕聲道。
柳媚娘望着牛碧的眼睛,一雙充滿威嚴、霸氣和堅毅的眼睛。
柳媚娘將眼淚拭去,張口唸出了金蟾秘笈的口訣,牛碧用心傾聽着,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後,柳媚娘停了下來,望着牛碧:“這便是我所學的金蟾秘笈。”
牛碧輕輕點頭,他的腦中傳來了系統提示音:“叮咚,因玩家東皇太一擁有100%以上抗毒體質,學會金蟾秘笈。
金蟾秘笈:黃金級毒系功法,只有擁有100%抗毒體質才能修煉,若無法達到100%抗毒體質,強行修煉只會令毒素入體,逐漸身軀腐爛而亡,目前等級初級,攻擊附帶100毒系傷害。”
“原來如此。”聽完系統提示,牛碧終於知道爲什麼柳媚娘會練成這樣了,原來不是功法的問題,而是柳媚娘本身體質的問題。
“太一公子可有發現?”柳媚娘略顯緊張和期待的問道。
牛碧望着柳媚娘,輕聲道:“媚娘,我已知曉你會如此的原因,只是要慢慢調理回去,還需要一件物品。”
見自己的臉遊戲王復元,柳媚娘激動萬分,問道:“太一公子需要何物?”
牛碧輕聲道:“五毒珠。”
“五毒珠!?”聽到這三個字,柳媚孃的反應很激烈。
牛碧也能夠理解,因爲五毒珠目前就在她養的那隻金蟾體內,如果沒有五毒珠,那隻金蟾鐵定會死,柳媚娘可是一直都把那金蟾當了兒子一般,又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死去。
柳媚孃的臉一下子變的冰冷起來:“太一公子,請回吧!”
牛碧望着柳媚娘這張冰冷的臉,輕聲道:“媚娘,其實我知道五毒珠在你馴養的那隻金蟾體內,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取出五毒珠,讓你的臉恢復以往的容顏;第二:就這樣,因毒功的副作用,慢慢全身腐爛而死。”
聽到自己的身體會逐漸腐爛而死,柳媚孃的嬌軀巨顫,面色蒼白:“我……我會……”
“如果沒有五毒珠讓你抗拒毒素,你就會逐漸全身腐爛而死,最終只會變成一堆腐肉,死無葬身之地。”牛碧沉聲說道。
柳媚孃的嬌軀不停地顫抖着,對一個貌美如花……至少,曾經貌美如花的女人來說,如果最後會變成一灘腐肉,內心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但如果不想變成腐屍,就要犧牲自己的‘兒子’,柳媚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選擇之中,究竟是讓自己變成一灘腐肉,還是犧牲自己的‘兒子’,變成以前那個漂亮的女人。
如果沒有遇到牛碧以前,柳媚娘一定會選擇變成腐肉,和自己的‘兒子’同生共死,但現如今牛碧的出現,打破了她那顆冰封已久的心,現如今,重新燃起對生活希望的她,無論如何也不希望自己最終的結局是變成一灘腐肉。
“難道……就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柳媚娘雙手緊緊捏着裙角,眼中噙滿了淚水。
牛碧輕輕搖頭:“除非能夠找到可以讓身體百毒不侵的靈物,不然……”
“怎……怎麼會這樣……”柳媚娘嬌軀一軟,就要癱倒在地上。
牛碧一個箭步上前,及時的扶住了柳媚娘,輕聲道:“媚娘,爲什麼你會痛苦?只要把金蟾體內的五毒珠取出來就好,又不是讓你要了金蟾的命。”
“你不懂……不懂……”柳媚娘眼淚滑落,哽咽道:“我的兒子一直被我用各種毒物餵食,如果沒有五毒珠,它體內的毒物一定會立即發作,我的兒子也就難逃一死……我不能……不能爲了我自己,而讓我的兒子死掉……不能……”
“竟然這樣?”牛碧恍然,怪不得柳媚娘會如此痛苦,原來問題在這裡,只是對這個問題,牛碧也無能爲力,他倒是可以用永生項鍊的復活技能把金蟾復活,只是柳媚娘說過,如果沒有五毒珠,金蟾就肯定會毒發身亡,所以就算復活了金蟾,金蟾也會立即毒發身亡,白白浪費復活機會,畢竟復活只能復活死亡三天之內的生物,超過三天就完全無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