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牛辛去外面買了不少酒肉回來,馬敏也炒了幾個菜,一家三口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展望未來,牛辛和馬敏激動地直掉眼淚,兒子出息了,他們驕傲啊!
吃過午飯,牛碧提着牛辛買回來的燒鵝,去了附近的一個鄰居家。
比牛碧家還要破舊的房子,青磚泥瓦,房頂上鋪着稻草和苫布,走進屋裡,陰暗潮溼的讓人爲之抑鬱,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間,就是牛碧的目的地。
“吳姨、語嫣,在家沒?”牛碧剛到門口,就衝屋裡喊了一聲。
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容貌秀美,只是面色帶着不健康的蒼白,身材也有些瘦弱,透着明顯的營養不良,一身常見的地攤貨,洗得發白。
看到牛碧,女人面露笑容:“碧碧來了,快進來。”
這個女人就是牛碧的鄰居,全名吳楠,今年只有35歲,是個非常苦命的女人,年輕的時候被人強姦過,從而造成了她此後的沉默寡言,對陌生人有近乎病態的防備,但她對牛碧一家人卻沒什麼防備,而且非常喜歡牛碧,拿牛碧當自己的兒子看。
牛碧也沒客氣,邁步往裡走,走進屋裡,就看到破舊的小方桌前,坐着一個十四五歲的瘦弱小女孩,女孩的容貌堪稱絕美,只是臉上同樣帶着不健康的蒼白,身上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顯得女孩無比聖潔純真,此時正拿着一本破舊的語文書,認真的看着。
“語嫣。”看到這個小女孩,牛碧輕輕叫了一聲。
小女孩扭頭,看到牛碧後,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站起來,雙手連連比劃。
“嗯,來了,語嫣,你跟吳姨還沒吃飯吧!這是我爸剛買的燒鵝,快吃吧!”牛碧笑着把燒鵝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叫語嫣的女孩,是個天生的啞巴,全名吳語嫣,今年15虛歲,是吳楠被強姦後的產物,上帝雖然給了吳語嫣絕美的容貌,卻也永久剝奪了她說話的權力,因爲天生是個啞巴,所以從小就被同齡的孩子欺負,後來有一次被牛碧看到,狠狠教訓了那些欺負她的混小子,從此以後,吳語嫣就成了牛碧的小尾巴,非常喜歡膩着牛碧。
因爲不會說話,吳語嫣很小就學會了手語,牛碧爲了方便和她溝通,也慢慢看懂了手語,只是吳語嫣只啞不聾,所以牛碧只用聲音就可以和吳語嫣交流了。
看到燒鵝,吳語嫣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雙手比劃。
牛碧微微一笑:“不客氣,碧哥哥我以後就要發財了,以後天天請你們吃燒鵝都沒問題。”
吳楠好奇的問道:“碧碧,你說什麼?什麼發財?”
吳楠知道牛碧這兩年一直在做裝卸工,雖然每天賺的也不少,可也和發財搭不上關係,一句‘發財’,實在無從說起。
牛碧微微一笑:“吳姨,你不知道吧!我前幾天跟人學了屠宰,又找到一個便宜的貨源,今天就在路邊擺上肉攤了,我比別人賣的便宜,生意特別好,一上午就賺了七百多,你說我以後是不是要發財了?”
“七百多!?”吳楠被嚇了一跳:“碧碧,是真的嗎?”
吳語嫣眨着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裡面寫滿了崇拜。
牛碧笑道:“當然是真的,吳姨,以後我肯定賺的越來越多,要是生意好的不行,忙不過來了,乾脆你就別幹清潔工了,到時候給我幫忙去,我每天給你開兩百的工資,還有語嫣,到時候你當我肉攤的形象代言人,我每天給你一百塊。”
吳語嫣雙目一亮,雙手連連比劃,好像在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牛碧拍拍胸口:“碧哥哥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啦?不過這得等等,因爲碧哥哥買賣纔開張,等過一段時間,人氣上來了,肯定找你和吳姨給我幫忙去。”
吳語嫣很激動,小臉都紅透了,連連點頭,雙手比劃着。
“謝什麼!”牛碧把吳語嫣抱在懷裡,狠狠親了她的臉蛋一口:“你可是我媳婦,我的錢就是你的錢,等咱們賺夠了錢,就在市區的好地段買套大房子,咱們一塊住進去。”
被牛碧親了這一口,聽到牛碧說的話,吳語嫣的小臉都快冒煙了,臉埋在牛碧懷裡,又羞又喜。
牛碧說吳語嫣是他媳婦,還是兩個少年男女在孩提時代的約定,那時候牛碧才11歲,吳語嫣9歲,因爲吳語嫣總是被人欺負,牛碧習慣了爲她出頭,在一次打跑了那些欺負吳語嫣的混小子後,牛碧對吳語嫣說了這樣一句話:“別害怕,我聽說老公就應該保護老婆,以後你給我當老婆,我來保護你。”
當時牛碧根本就不知道老公老婆的涵義,不過是裝小大人的一句戲言罷了,但是牛碧進入青春期後,漸漸接觸到了兩性之間的東西,明白了老公和老婆究竟意味着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後悔,而是把這句話當作了自己畢生的承諾和責任,從那以後,牛碧就把吳語嫣當成了自己的媳婦,三不五時的買一些好吃的給她補充營養,不過兩人畢竟年齡太小,對夫妻間該做的事不太明白,也不太好意思,所以兩人到目前爲止,也只發展到了摟抱和親吻的程度,離真正的夫妻還差得遠呢!
不過對牛碧和吳語嫣之間這種‘不正常’關係,牛辛、馬敏和吳楠還是抱着樂見其成的態度。
首先,兩家都是窮苦人,身份對等,其次,牛碧長的高大帥氣,吳語嫣則生的愈發高挑漂亮,兩人在外形上也能匹配,另外就是兩人從小感情就非常好,牛碧護着吳語嫣就像護犢子的野牛,誰敢欺負吳語嫣,必然要讓對方頭破血流,而吳語嫣則膩牛碧如同小尾巴,每時每刻都不願分開,還有就是牛碧和吳語嫣只相差兩歲,年齡合適,雖然吳語嫣天生不會說話,但心靈手巧,什麼家務都會幹,性情也溫順善良,牛碧雖然不太着調,但爲人熱情豪爽,充滿了正義感,而且能吃苦耐勞,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家長自然毫無意見,只等兩個孩子長大,達到適婚年齡,就給兩個孩子辦喜事。
吳楠看到女兒幸福的依偎在牛碧懷裡,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落寞,想當初,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人見人愛的一枝花,但一次不幸,讓她懷上了孽種,出於母性的偉大,吳楠和家人斷絕了關係,來到貧民窟,生下了吳語嫣,原本幸福的生活,從此變成了不幸,女兒天生無法說話,生活沒有經濟來源,最後不得以,吳楠當了一個清潔工,每個月靠着那微薄的收入維繫着母女的生存。
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吳楠因爲獨自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長的又漂亮,自然引來了不少色狼的覬覦,但在這個時候,是牛辛挺身而出,拿着鐵鍬打斷了五六個流氓的腿,震住了所有人,從那以後,吳楠就對牛碧一家產生了親近感,也有了一種依賴感,後來牛碧和吳語嫣的親近,更是讓吳楠感到欣慰,但此刻看到吳語嫣的幸福,她無端生出了羨慕和嫉妒的感覺,最後卻只能化作無比的落寞,爲自己的人生哀傷。
吳楠把燒鵝剁好,和吳語嫣一起就着饅頭、鹹菜、小米粥,吃的格外香甜。
吳楠做清潔工,每個月只有一千出頭的工資,簡直少的可憐,現在小個的饅頭五毛一個,雞蛋每個也在兩塊錢上下,肉更是不用說,貴的要死,只能每天吃點饅頭、鹹菜、小米粥,日久天長,造成了母女倆都營養不良,體弱多病,要不是靠着牛碧一家不時的接濟,母女倆早就挺不住了。
一隻幾十塊錢的燒鵝,母女倆已經很久沒吃過了,好在牛碧當了兩年裝卸工,賺了一點錢,三不五時的也會送點肉食過來,相比兩年前,母女的情況已經相當不錯了。
牛碧坐在用碎磚和木板搭成的雙人牀上,屁股輕輕一顛,就發出咯吱的聲響,皺皺眉:“吳姨,木板不太結實了,該換了。”
吳楠喝口小米粥,微微苦笑:“也還好,我在下面又墊了兩排磚頭,湊合着能睡。”
“哦。”牛碧雙手捏着門板的邊緣,站起來:“吳姨、語嫣,你們吃着,我回去了。”
吳楠和吳語嫣連忙站起來:“碧碧,這麼着急幹什麼,再坐一會兒吧!”
吳語嫣也拉着牛碧的胳膊,雙手不停的比劃,臉上帶着懇求之色。
牛碧摸摸吳語嫣的臉,笑道:“我又不是不來了,聽話,我回去一趟,等會兒還過來。”
吳語嫣眨着純真的大眼睛,比了個手勢:“真的?”
“真的。”牛碧點點頭:“最多一個小時我就回來。”
得到保證,吳語嫣微笑着鬆開了手,牛碧又摸摸她的臉,扭頭對吳楠道:“吳姨,你們慢慢吃,我一會兒再過來。”
“那你慢點,吳姨就不送你了。”知道牛碧一會兒還回來,吳楠也就不再挽留。
“送什麼啊!吃你們的,我走了。”牛碧笑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