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嫺還沒有跑出幾步,便聽得莫小川在後面低沉的聲音:“曉嫺,給我點時間,讓我適應一下。”
莊曉嫺身子一頓,停了下來。
莫小川走上前去,把莊曉嫺一把抱在懷裡,輕輕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用力把莊曉嫺像自己懷裡擁去。
“小川,我是不是很壞,明知道我不該走進你的世界,但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了進來。你說,我該如何面對小溪。小溪說以後讓我照顧你,但我卻想把你搶到我的懷裡。”莊曉嫺埋首在莫小川的懷裡,哽咽着訴說着。
在聽到莊曉嫺提到馮小溪時,莫小川心裡一陣的急躁,不由慍怒地喊道:“不要再提她了。從此,在我的世界裡再沒有這個名字。”
莊曉嫺吃驚地看着莫小川,他不知道莫小川怎麼了,以前,馮小溪就是他的生命,就是他的全部。他對馮小溪的好,讓莊曉嫺羨慕嫉妒,但唯獨沒有恨。她的內心告訴她,莫小川喜歡的,就是她喜歡的。莫小川的唯一,就是她的唯一。莊曉嫺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在見到莫小川時,會淪陷地這麼快,而又陷地這麼深。
每次面對莫小川的時候,她都有一種奇特地感覺,好似,她的存在就是爲了等待莫小川的到來,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好像是宿命的安排。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莫小川的時候,就覺得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親切的感覺,於是她開始接近莫小川,於是她和莫小川很快就熟稔到宛如一對親蜜的戀人一般。那時,莊藍嫺就是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她知道自己的心不會欺騙自己。
但當她聽莫小川講到她的女朋友時,不知怎麼的她感覺到心真的好痛,好像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本來,她應該用盡一切手段把莫小川搶到手裡的,但不知怎麼的,她的心告訴她,莫小川喜歡的,就是她所喜歡的。所以,從那以後,她就和莫小川做最好的兄弟,她說莫小川是她的鐵哥們,莫小川也是如此。唯獨沒人的時候,莊曉嫺纔會獨自品嚐這一份苦澀。
這次馮小溪暑假來陪莫小川,莊曉嫺和馮小溪卻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在馮小溪臨走的時候,很是鄭重地把莫小川交給了莊曉嫺,拜託莊曉嫺要幫她照顧莫小川。那時候,莊曉嫺有的只是欣喜。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對莫小川的心思,冰雪聰明的馮小溪又如何看不出來。馮小溪知道,把莫小川交給莊曉嫺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就在前幾日,莊曉嫺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莫小川丟掉了最心愛的東西,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尋找的路上,寒酸而又悲涼,悽慘而又無助,這時候,她的心告訴她,莫小川以後的路需要她。所以她發瘋似地向着已經走遠的莫小川追去,然而,就在她離莫小川的背影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間,從天而降一隻巨大的手掌,把她抓住,攝向了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她哭喊着莫小川的名字,使了勁地掙扎,但一切都是徒勞,只到她哭的聲嘶力竭,從夢境中醒來。
莫小川有了一絲的變化,別人可能感覺不到,但莊曉嫺卻瞭解莫小川的任何一個細節。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莫小川需要她陪着,但她的心裡還是安慰着自己,這只是她幫馮小溪在照顧莫小川。
然而今天,她卻在爲她的衝動後悔,她覺得她辜負了馮小溪的託付。然而在她提到馮小溪的時候,莫小川的態度讓她愕然。這不是莫小川應該有的正常反應。莫小川失常了,在她提到馮小溪時候。
莊曉嫺看着莫小川痛苦到猙獰的樣子,知趣地沒再說話,她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是無力的,唯獨這個男人自己走出來。
“她找到了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們之間所有的聯繫都掐斷了。”莫小川像是受了傷的野獸,孤零零地落寞地背影。
莊曉嫺流淚了。
一路無話,莫小川看着莊曉嫺回到租住房內。便向回走。
“明天早上,我想吃一籠蒸餃。”莫小川轉身,三樓一套房子的燈光照着伊人的影子。沒有說話,轉過身來斷續走自己的路。
那伊人緩緩拉上了窗簾,背靠着牆壁,默默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她的心已跟着他走了。
她懂他,他同樣懂她。
莫小川回到租住房內,沒有修煉,而是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天已是微亮。莫小川起牀洗刷完畢。走進廚房,取出一些麪粉,開始和麪。
昨晚莊曉說要吃蒸餃,她說的可不是早餐店裡賣的蒸餃,而是莫小川自己做的。可能是因爲家庭原因,特別是到農忙的時候,父母親根本就顧不上莫小川兄妹四人,經常吃了這頓,下頓還不知道在哪裡飄着呢。不得已,爲了自己和弟弟妹妹不餓肚子,莫小川便開始學着做飯。莫小川清楚地記的,當父母深夜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莫小川做好的飯菜,臉上那份驚喜、欣慰和酸楚。
那年莫小川七歲。
無論第一次做的飯如何,但看到父母和弟弟妹妹大口大口地吃着,加上父母的誇獎,這讓當時的莫小川很有成就感。從此,做飯成了莫小川的興趣。莫小川的外公是遠近聞名的廚師,手上有不少各種菜系的菜譜。於是莫小川就纏着外公教他做菜,等莫小川自己識字了,更是把外公所有關於做菜的書籍掃蕩了個遍。於是,十幾年下來,莫小川的廚藝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還是馮小溪來的時候,莊曉嫺來玩,莫小川留莊曉嫺在家吃飯。自從吃了莫小川做的飯後,莊曉嫺的胃是徹底被征服了,特別那天做的一盤蒸餃,差不多讓莊曉嫺一個人吃完了。當時莊曉嫺開玩笑說要和馮小溪分享莫小川。馮小溪自然笑嘻嘻地要當兩個人的紅娘。
從那開始,莊曉嫺就變着法的讓莫小川給她做東西吃。事後,還埋怨莫小川不懂的女人減肥的痛苦。
想到馮小溪,莫小川一臉黯然。
莫小川現在是本初初期,雖然還沒有生出靈識,但感知卻是比一般人強大很多。在如此強大的感知下,和麪這種小玩意自然不在話下。很快,面就和好了。和好的麪糰,光滑緊密,像是乳白的玉石。隔好遠都能聞到一股淡淡地面香味。
搓條,擀皮,莫小川手腳麻利地做完這一切。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小碟餃子餡。開始包餃子。經鴻蒙紫氣改造過的身體,骨骼連接更加合理,肌肉也鬆弛有度,肌腱也緊湊密實。這使得莫小川的身體更加協調。相同的動作,比以前做的更加到位快捷。所以莫小川包餃子時,更具有藝術性。雙手翻飛,十指輕擠,然後隨手一拋,包好的餃子就整整齊齊在擺在了案板上。很快一籠蒸餃包好了,上屜,醒了大概十分鐘,鍋裡的水也開了,然後把餃子蒸上。設定好時間。
莫小川把一部分蒸餃用保溫盒裝好,然後又拿了一盒純奶出來。用袋子裝好。算是把莊曉嫺的早餐收拾妥當了。剩下的蒸餃自然全進了莫小川的肚子。
鄭氏生物科技公司門口,莊曉嫺用手機在看娛樂新聞。偶爾擡頭看一下不斷進出的人流。
“咦,曉嫺還沒進去啊?早餐吃了沒?喏,我在肯德基買的套餐,皮蛋瘦肉粥和三茹春捲,你先吃着。”何明華正準備進入公司大門,突然看到站在旁邊的莊曉嫺,雙眼不由一亮,快步走到莊曉嫺面前,遞上了提在手中的早餐。
“哦,何線長啊。對不起,我吃過了。還有,以後請叫我莊線長或者莊曉嫺。”莊曉嫺擡頭見是何明華,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隨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機上。
對於何明華,莊曉嫺是說不出來的厭惡。
何明華是蘇城本地人,大本學歷,進入公司時間也不算短了。才堪堪熬了個線長。他本人又偏偏很自負,總認爲自己什麼都比別人好,好像全公司的人都不如他。莊曉嫺和莫小川一樣只不過高中畢業,而兩人又全部在很短的時間內提升爲線長。這讓何明華有點受不了,在他認爲完全不如自己的兩個人卻和自己站在了同一位置,這讓他感覺到很是恥辱。私底下也沒少編排了莊曉嫺和莫小川的是非。因爲莊曉嫺人長得漂亮,何明華又一心想把莊曉嫺攬進自己的懷裡。但莊曉嫺卻和莫小川走的很近,對他總是很冷淡。何明華認爲一切都是莫小川的錯,所以對莫小川的攻擊更犀利一些。對於莊曉嫺雖然也頗有微詞,但畢竟莊曉嫺是他心儀的目標,所以對莊曉嫺他還是留有餘地的。
星期五何明華雖然沒來上班,但還是接到了莫小川和莊曉嫺開房的小道消息。這消息讓他暴跳如雷,差點直接跑到公司來質問莊曉嫺。
就在剛纔,何明華看到莊曉嫺的時候,就差點沒有衝上前去抓住莊曉嫺逼問出姦夫是誰?但轉而一想,算了,這女子又怎麼能配的上自己,哄到手裡玩玩罷了。
沒想到最後,熱臉卻貼了個冷屁*-股。這讓他的胸腔有點缺氧。何明華正想要繼續糾纏下去。卻見莊曉嫺擡頭看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這笑容一時讓何明華癡了。難道她終於肯接受自己了麼。正想把手中的早餐再次遞給莊曉嫺。卻發現莊曉嫺越過她朝後面走去。
何明華轉過頭來看時,臉頓時青了。
“小川,你怎麼纔來啊,人家都快餓死了。”莊曉嫺迎着莫小川走過去,順手接過莫小川手裡的紙袋,兩隻胳膊很自然地挽住了莫小川。
“喂,大姐,我已經很快了好不?你摸摸,餃子還是熱乎的。你說你要吃餃子,害的我少睡一個小時。”莫小川白了莊曉嫺一眼。
“好啦,好啦,錯怪你了行不?要不給你個小獎勵。”莊曉嫺附在莫小川耳邊說道。
莊曉嫺清新的氣息繚繞在莫小川的耳朵眼裡,使得莫小川心跳急速增加,血壓在這一瞬間都上升到三百八了。
“喂,莊曉嫺我告訴你啊。我可是剛剛失戀的人,現在正處於感情空白期,心靈是極度虛弱。你可別引火燒身啊!小心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給吃了。”莫小川板着臉恐嚇道。
莊曉嫺根本就理他那一套,反而伸出粉紅色的丁香小舌,輕輕在莫小川的耳垂上****了一下,然後鬆開挽着莫小川的手,嬌聲笑道:“那你來吃我看看啊。”說完,臉色如桃花般紅豔豔的嬌笑着跑進了公司。
只把莫小川恨得在後面捶胸頓足,咬牙切齒。
何明華兩眼冒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醋意一下子飛到了九天之上。“莫小川!”何明華怒聲喝道。
“呃,這位是?哦,吳什麼?哦,不,何,對,何線長。不好意思,昨晚沒有睡好,所以眼到現在還迷糊着呢?沒看清是你。怎麼?有事?”莫小川好像想了好久,才一拍眉頭,恍然大悟道。
何明華這一下讓莫小川氣的牙根直癢癢。“莫小川,我警告你,以後離曉嫺遠一點。”
“你,說我,離曉嫺遠一點?!”莫小川詫異地看着何明華。
“不錯,人要有自知之明。”何明華高傲地揚了揚下巴。
“何線長,等會,你臉上有蚊子。”突然莫小川驚呼道。然後很快地伸出手去。
只聽“啪”的一聲,莫小川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何明華的臉上。然後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自言自語地道:“這小東西,何線長那麼高貴的身份,他的血也是你們能吸的。自找死路。”
周圍的人聽了鬨堂大笑。何明華頂着有些虛腫印着五個手指印地臉,目眥盡裂。右手食指指着莫小川,嘴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行了,蚊子被我打死了,何線長不用感謝我。爲你這種身份高貴的人辦事,是我的榮幸。呵呵,這時間差不多了,走了,上班。”莫小川大度地衝何明華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