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孤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輪廓。
許孤便是紫文虹母親的名字。
“老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你饒了我吧,我這就去幹活。我以後再也不偷懶了。你不要懲罰我。”
許孤心裡極度恐慌,一個骨碌從紫文虹懷裡滑落到地上,然後,迫不及待地磕起頭來。
“娘,娘,是我,是我,我是文虹啊。”紫文虹眼淚一下子便如決了堤的河水,一瀉而下。
“文虹,我的虹兒。我的虹兒。”許孤渾身一顫,這個名字早已是深深刻在了她的內心。雖然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見過自己孩子了,可是,文虹這個名字,她每天都要念叨無數遍。
許孤好似帶些膽怯的,慢慢,慢慢,慢慢擡起頭業,看向紫文虹。
顫抖的雙手,緩緩放在了紫文虹的臉龐:“你真是文虹,我的虹兒。”
許孤聲音有些哽咽,有些顫抖,有些緬懷,有些遲疑。
“是的,孃親,我是文虹,你的虹兒,你永遠的虹兒。”紫文虹抓住許孤的雙手,緊緊按在自己臉上。透過淚水模糊的臉,看着有些小心翼翼,猶如驚弓之鳥的許孤,心裡你是刀絞一般。
從許孤謹小慎微,膽戰心驚的表現中,完全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年,母親在紫家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
仇恨!憤怒!暴戾!
差點將紫文虹整個淹沒。
“虹兒,真是我的虹兒,爲娘,終於再次見到你了。”許孤輕輕撫摸着紫文虹的臉龐,喃喃說道。“虹兒,能再次見到你,看到你過的很好,娘就放心了。娘知道,娘或許要死了,否則,怎麼可能會見到我的虹兒呢?”
“不過,這樣也好,娘死了,就不用再受那麼多凌辱,承受那麼多苦難了。只是苦了我的虹兒。在這世上如那無根浮萍一般,孤苦無依。”
許孤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傷感。
“娘,你沒死,你沒死,你現在便在虹兒的面前。以後,虹兒再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一定,一定。”紫文虹一把將許孤抱在住,緊緊抱住。
“夢,原來也可以這麼真實。我真的感受到了虹兒的溫暖。老天爺待我不薄。”許孤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娘,你真的沒事了,你不信,你掐一下虹兒,看虹兒痛不痛?”紫文虹對許孤說道。
許孤笑了:“傻孩子,娘做夢掐你有什麼用,娘只有掐自己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許孤說着,便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突然,許孤僵住了,她感受到了疼痛。
這不是夢!
真的不是夢!自己的虹兒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接着,許孤又緊張起來:“虹兒,娘臨死前,能見你一面,娘已經很知足了,你快走,如果被老爺發現,他會殺了你的。快走,快走啊。”
許孤連忙推開紫文虹,向外推他。
“就算他不殺我,我也要殺他,這筆帳,我紫文虹,不,從今天起,我與他們紫家再無半點關係,娘您就是我的唯一,我,許文虹,一定要讓他們紫家償還這一切。”
許文虹咬牙切齒地說道。至到這一刻,許文虹決定與紫家再無任何關聯。所以,棄紫字而隨母姓許。
“娘,你不要怕,我們現在不在紫家,而是在富雲外城玄聖分殿。在這裡,沒有誰能把我們母子怎麼樣?”許文虹自信地說道。
因爲,他身後,有莫小川,有整個富雲城城衛軍,有着數名太乙金仙境強者。
許文虹從來都沒有像這一次有底氣。
“這——”
許孤這才完全回過神來,神思也拉回到現實,看了看周圍,紫陽殿雖然經過剛纔莫小川的一番折騰,有些殘破,但依然不失大氣莊嚴。
這完全不是他熟悉的紫家,難道她真的脫離了紫家。
“呵呵,許夫人,不用胡思亂想了,你現在已經自由了。而且,好日子也剛剛開頭。恭喜你。”莫小川笑眯眯地說道,他的聲音中,蘊含着《清心悟憚道德真言》的力量,一下子便讓許孤慌恐的靈魂,安撫下來。
“虹兒。這位是?”許孤看向許文虹。
“娘,這便是虹兒的殿主,是殿主安排人將您救回來的。”
許文虹見母親正常了,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小婦人許孤,謝過殿主相救之恩。”許孤聞言連忙起身,衝莫小川行了個萬福。
“許夫人不必客氣。主要還是文虹的孝心打動了我。”莫小川連忙將許孤扶住。
“虹兒,這些年,你受苦了。”許孤看着許文虹,愧疚不已。
“不,兒不苦,是孃親你受苦了,都怪兒子沒本事,不能早日將孃親救出來。”許文虹也自責不已。
“哈哈,你們母子誰也不必自責,愧疚,這都是有心人的算計,你們都是受害人而已。如今,你們母子重聚,也算是苦盡甘來。文虹,讓人先幫許夫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吧。”
莫小川笑道。
“對對對,看我這一高興都糊塗了。劍姬,劍玄。”許文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笑着說道。
兩名女子很快便來到許文虹面前:“主人,請吩咐。”
“這位是我的母親,也就是你們的老夫人,你們先帶老夫人換洗一下,然後,讓廚房給老夫人做些吃的。”許文虹吩咐道。
“是,主人。老夫人,來我們扶您。”劍姬,劍玄兩女便要上前攙扶許孤。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我自己走。”
許孤雖然是名義上紫家的夫人,可是,做的都是下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又何曾有過這等待遇,自然有些手足無措。
“老夫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不要客氣。”劍姬,劍玄兩女都笑語吟吟地寬慰許孤道。
“鏘”
就在這時,莫小川突然出手,洪荒戟如一條烏龍,穿透蒼穹般出現在衆人面前。
“嚓”
洪荒戟穩穩停在了劍玄頷下。
劍玄身子被鎮封,像是被陶瓷木偶一般,僵立在哪裡?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