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孫若如我，留財做什麼。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財做什麼，愚而多財，益增其過。”
莫小川輕嘆一聲。
樑建德渾身一震，驚駭地看着莫小川。
當初在老統領嘴，他們也聽過類似的言語。當時，老統領神情落寞，無限寂寥。
可是，他們並沒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如今，從莫小川嘴裡聽到這席話，他突然明白，老統領選擇莫小川的原因了。
當初，做爲潛在的假想敵，莫小川的任何資料，以及風吹草動，他們幾個副統領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玄聖殿從無到有，繼而滾雪球般的壯大起來，被所有人都稱之爲奇蹟。
而莫小川也因此成了更天域的傳奇人物。
本來，他們以爲外界過於誇大了莫小川，今日一見，卻發現，莫小川比傳說中，絕對有所過之而無不及。
“老東西壽元已不足百年。”接下來，莫小川的一句話，讓樑建德整個人晃了晃。
“老東西是個有智慧的人，他知道自己歸於天地之後，如果沒有人撐起城衛軍，那麼，他打造出的城衛軍越是強悍，對富雲商會所帶來的傷害將會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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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撐起城衛軍，那麼，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城衛軍也一樣會如以前一般，無人敢動半點念頭。”
“通過今天發生的事情，便可以知道，老東西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現在，老東西都還在呢？”
莫小川淡淡地說道，眼神之中閃爍着森寒的殺意。
老東西，既然將城衛軍交到自己手中，城衛軍就是自己的私有財產，莫小川又豈容其他人染指。
“莫統領，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樑建德不由問道。
“惹事，殺人。”莫小川輕輕吐出四個字。
接下來幾天，莫小川便在樑建德府邸暫時住了下來。
畢竟，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城衛軍議事廳。
“樑副統領，關於莫小川擊殺我城衛軍一事，不知道您處理的怎麼樣了，按照規定，你應該將處理結果通報出來，讓我們大家也研究一下，然後，再通報整個富雲城，以儆效尤吧。”
冷祥率先發難。
衆人將目光都聚焦在樑建德身上。
“不錯，樑副統領，這是我們的慣例，希望樑副統領不要破了例。”離門副統領晁允濤淡淡地說道。
樑建德詫異地看了晁允濤一眼，這晁允濤與冷祥向來都不怎麼對付，這會怎麼和冷祥穿了一條褲子。
乾門副統領江思，是一個女人，一個美豔無雙的女人。
一個女人能拿到乾門副統領的位置，可見其實力之強。
而且，江思還有一個身份，城衛軍統領唯一的弟子。
江思微微閉了眼睛，好像對一切事情都默不關心。
坤門副統領華布衣，則是專心致志地描畫着眉毛，對他來說，眉毛的事情，遠比天大。
巽門副統領公安邦好似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這對我們城衛軍聲譽來說，可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打擊了。應該從重處理。”
坎門副統領和艮門副統領，辛宏盛與蔣俊傑兩人則保持沉默。
“大家都是這個意思？”樑建德沉聲說道。
冷祥，晁允濤，公安邦相視一眼，再次看向樑建德。
江思也睜眼看了樑建德一眼，眼中精光連閃。
華布衣手一抖，眉毛畫出了一個分叉。
辛宏盛，蔣俊傑兩人也饒有興致地看向樑建德。
“樑建德，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要包庇莫小川不成？”冷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樑副統領，如果你是在威脅本副統領的話，希望事後，能給我一個交待。”晁允濤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並沒再迎合冷祥。
公安邦也是臉色變了幾變，不過，他並沒有說話。
大家都共事這麼多年了，各自的脾性都深爲了解，樑建德之所以一反常態強硬起來，這其中，肯定有不爲人知的貓膩。在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沒必要爲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得罪一個強大的對手。
“包庇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只是，對方一句話，就讓我們閉了嘴而已。”樑建德看着冷祥淡淡的說道。
“哦，我們樑建德副統領還真的好糊弄，別人打發你只用一句話就夠了。實在是讓我們再次刮目相看了。”冷祥戲謔地說道。“我真的很好奇，莫小川到底說了什麼？能讓樑副統領如此忌憚。”
“樑某人自然會滿足冷副統領的好奇心。對方說，他殺人，只過不是爲了清理門戶而已。”樑建德淡淡地說道。
“什麼？清理門戶？”衆人都禁不住來了精神。
要知道，清理門戶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至少，在他們看來，清理門戶，除了他們這些副統領之外，也只有統領了。
“哈哈哈……”冷祥聞言不由的仰天大笑起來，“樑副統領，我不知道莫小川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就算想包庇他，至少也要想着比較合理的理由吧。你自己難道不覺得，這個理由很好笑嗎？”
“清現門戶，他莫小川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城衛軍清理門戶？”
冷祥振振有詞。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我將對方也請了過來，你可以親口問他。”樑建德這時，站了起來，微微躬身，雙手一拱，恭聲唱道：“有請統領。”
有請莫統領？！
除樑建德外，所有副統領表情都異常精彩。
幾名見過統領的副統領，自然眼神中都流露出來一種仰慕，渴望的光彩。
而從來沒有見過統領的副統領，則是激動的呼吸都粗重起來。
統領，富雲城城衛軍的精神象徵，也是他們永遠都仰慕的對象。今天，終於得以見到真容了。
然而，接下來，讓大家都目瞪口呆起來。
只見莫小川坐着輪椅，憑空出現在正中統領所在位置。他身後只跟着春香和秋菊兩人。
“莫小川，大膽，這裡豈是你隨便亂闖的。”冷祥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大好機會啊。
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樑建德，這是怎麼回事？”其他幾位，見過統領的副統領都看向樑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