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守信停止了所有動作,連運轉仙靈力,驅逐體內那詭異的瓷化能量都辦不到。
陰守信開始恐懼了。
他之前就想過自己的結局,各種死法他都想到過,但卻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如此詭異的手段之下。
瓷化,分解,死亡慢慢蠶食着他的神經。將無邊的恐懼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以哀求的眼光看向公孫玉,然而,他的眼睛卻定格在這一瞬間。
衆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不禁爲自己剛纔的武斷而感覺汗顏。同時,也爲公孫玉殺人的手段,以及過人的心機而感到後怕。
如果換作是自己,會不會在輕敵的情況下,被一擊而中呢?
“大哥。”陰山四傑中的老二陰守義見狀,急忙躥到陰守信身邊,伸手去扶陰守信。
“咔嚓”“咔嚓”
幾聲細微的響聲,陰守信整個人身上開始出現龜裂,裂紋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最後,怦然一下,散落了一地,陰守義手中,抓住的,也只是幾片破敗的瓷片而已。
“大哥。”
“大哥。”
陰山四傑的老三陰守廉,老四陰守貞也撲上前去,俯下身子,撲在一堆碎瓷片之中,嚎啕大哭。
陰山四傑雖然手段卑劣,爲人陰毒,在聖元域犯下的罪惡,水洗不盡,罄竹難書。可他們四人畢竟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而且,還是一卵四生的四胞胎。長久的生活在一起。
風雨險阻,四人共擋,其感情自然是深厚無比,所以,陰守廉,陰守貞這一通嚎啕卻是情真意切,作不得假。
“賤婢,我一定要殺了你。爲我大哥報仇。”陰守義一把將手中的瓷片摔落在地上,祭出法寶陰陽雙柺,化作兩條蛟龍,朝着公孫玉纏殺而來。
陰守義這一擊,完全沒留半分餘地。爲得就是一擊必殺。
“哼,兩條法寶幻化的蛟龍而已,真龍本姑娘都宰過,又何懼兩條有形無神的死物。”公孫玉說着,手上出現了一枝尾羽。
尾羽通體泛着紅色,像是嬌豔欲滴紅寶石一般。
隨着尾羽的出現,只見公孫玉周邊的空間都變的扭曲起來,接着,便是一波波恐怖的熱浪向着四周蔓延。
“火屬性靈寶,朱雀尾翼。”莫小川輕聲說道。
“看來這公孫玉,與朱雀家族有關係了。”羅凱也開口說道。
“可是,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公孫玉體內卻是冰寒的屬性。朱雀一族不都是修的南明離火嗎?”玉正奇詫異地問道。
對於這些洪荒秘辛,有熊奇志知之甚少,所以,根本就沒有插嘴的份。
“公孫玉不是朱雀一族,而是鳳凰一族,冰霜神鳳。這朱雀尾翼她並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莫小川淡淡開口道。
“哦,這就難怪了,鳳凰本就脫胎於朱雀,鳳凰可是有着多種屬性的。”羅凱點頭道。
看到公孫玉,看到公孫玉手中的朱雀尾翼,莫小川的心又飛回了秦漢大陸。
那裡也有一隻被鎮壓的神鳳,闇冥神鳳。而且,還與班蝶夢有關。
可惜,那是班蝶夢的宿命,命運的齒輪不讓自己干預,否則,班蝶夢必死無疑。
這也是莫小川狠心離開秦漢大陸,踏入聖元域的原因。同時,也是莫小川追求至高力量,跳出他人掌控的有力促進。
“蝶夢,你還好嗎?”莫小川閉了眼睛,班蝶夢的音容笑貌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然而同時,莫小川的身上,一股傷感的氣息開始向着四周蔓延。
整個天元神墓秘境都輕輕顫了幾顫,像是在迴應莫小川。
秦漢大陸,夢嫺城。城主府高高的城樓之上,班蝶夢一襲白色衣裙,風吹裙裾飄飄,像是飛仙一般,恬靜精緻的臉龐上,兩行清淚兀自滑落。
“你在遠方還好嗎?”
“城主又在想念莫公子了。”
“唉,我們除了祝福,又能做些什麼呢?”
突然,班蝶夢身子輕顫,兩行清淚瞬間風昇華成水蒸汽。
“我感受到了你的思念,我不能讓你看到我的眼淚。”班蝶夢笑了,由悽然而燦爛。
“姐,這傢伙難道也會悲傷不成?”天元神墓內,元佳敏不可思議的看着莫小川,愕然問道。
莫小川那無可匹敵的傷感情緒,甚至都引起了天元秘境的共鳴,更不用說這些修者了。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誰又能不感傷呢?太上忘情,而道自多情。這纔是真正的莫小川。他有他的揹負與堅持。這些,我們都不懂。”元佳慧看着莫小川傷感的模樣,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疼痛。
“我還以爲這傢伙是鐵石心腸呢?沒想到,你也有傷感的時候,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如此牽動心神呢?”正在揮動朱雀尾翼迎戰陰山三傑的公孫玉,手中法訣都不禁頓了一頓。
“老大,你放心,以後,管他大道小道,天道地道,任何道門都不會再成爲阻礙我們兄弟前進的腳步。我們的命運,我們自己掌控,我們自己身邊人的命運,由我們來呵護。”羅凱看着莫小川,心中暗自說道。
玉正奇手中鴻屠,暗幽幽的光芒吞吐,像是被壓制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發泄一番。
有熊奇志,虎魄戰刀怒鳴,卻總也難抒心中悲憤莫名的情緒。
靈巫尊者神色平靜,倒背雙手,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元神墓穹頂,雙眼之中,紫光幽幽,戰意滔天。
“天人合一,意志掌控。從此以後,聖元域,當玄聖殿獨尊。”一衆老一輩的修者看着莫小川,眼中的神情透露着複雜。
初聞莫小川的名字時,他們尚且嗤之以鼻,可是誰又能知道,不過短短數年光景,莫小川竟然能成長到翻手鎮壓他們的地步。
而如今,更是機緣逆天,進入天人合一之境,神魂得以淬鍊,修爲得以凝實,境界更是突飛猛進。
天人合一,讓所有人都豔羨不已。
可是,如果他們知道,莫小川可以隨時進入天人合一狀態的話,恐怕要嚇的兩股戰戰,癱軟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