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們將要離開這個叫做脊痕之領的枯寂之地,對你們來說,是爲新生。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講,你們將永遠失去自己的親人,朋友,摯愛。這又是你們永遠的痛楚。”莫小川在一百三十三人臉上一一掃過。“但他,同樣也給我們一個慘痛的教訓,就是,落後就要捱打。”
“在我們哪裡,有個俗語叫做‘貧賤夫妻百事哀’,這不是僅僅說說而已。”
“希望,你們明白你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出發。”
莫小川說完,身子已落在了迷霧黑虎王的身上,朝着脊痕之領的北面方向而去。片刻之間,便只有幾個黑點剩下了。
罪民島,是一個孤零零的小島,上面沒有什麼植被,有的只是一片一片的亂石。那一塊塊亂石,像極了一個個披枷帶鎖的罪人。而,據曹德安說道,罪民島或者就是脊痕之領的邊緣位置。
莫小川等人在罪民島停了下來。
在所有人都在罪民島落地之後。
“轟喳”一聲爆響,將一些猝不及防的修者嚇的有點措手不及,還以爲是敵襲到了呢?
當他們穩定心神看向爆響聲處。
一百三十三名瘠痕之領的精英弟子,面上駭然,接着便是呆若木雞,再接着就是眼淚婆娑,牙關緊咬,雙拳緊握。
“噗通”“噗通”“噗通”
脊痕之領的弟子,接二連三的,朝向脊痕之領中部位置,跪了下去。
此刻,整個脊痕之領,突然間便興起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雷霆,如同一數不過來的雷龍之羣,奔騰,傲嘯,肆虐。
山石被擊的粉碎,樹木被擊的燃起,燎天的火原。萬丈山柱被擊成平地,江河水都被煮沸。
野獸悲鳴,飛鳥絕跡,所有有生命的東西,在這種天道懲罰之下,都將自己的渺小和孱弱表達的淋漓盡致。
而雷霆猶以中部爲最。畢竟,那裡纔是脊痕之領人口最爲稠密的地方。
莫小川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眼神之中,沒有半分波動。
莊曉嫺眼睛緊緊閉着,呼吸有些急促。她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自欺欺人,但,她又能如何呢?
雨裳的表情倒沒有多少變化,在她的眼裡,這些人都是被人用來算計莫小川的,死不足惜。
夜無尊更是見慣了生死。
苗龍苗虎身居巫族血脈,強生弱死的概念比較深重,自然同樣波瀾不驚。
屍犼本就是殭屍,在他的眼裡,死亡比活着更加的神聖。
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雷龍,肆虐了差不多半天時間,整個脊痕之領都被轟擊成了焦黑的大陸。再沒有半點生命氣息。
莫小川擡頭看了看天,一片陰鬱。
天河鎮,福來樓,雅香小居,莫小川雙眼睜開,兩縷紫芒,瞬間沒入了空間之中。
“啊。”“噗通”
兩聲慘叫,外加,兩聲重物落地,沉悶的聲音。
“殺人了,殺人了。大家快來看啊。”接着便是殺豬般的聲音。
隨即,整個天河鎮都被驚動了。
而福來樓,雅香小居更是火把攛動,將整個雅香小居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纖毫畢現。
“哐。”莫小川住的房間,門被踹的四分五裂,木塊帶着破空之聲,在房間內激射。
“啊。”不等來人進入房間,莫小川已站在了房間門口。而剛纔用腳踹門的大漢,被莫小川一腳踹出七八米遠,重重的撞在雅香小居的牆上,“撲通”一聲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還是莫小川極力收斂的情況下,如果玩真的,莫小川隨意一擊,足以將大漢打的神魂皆爆,肉身破碎。
“好囂張的兇手,不但拒捕,竟然還將汪港給踢飛了。這是找死的節奏啊。”其中一人驚叫道。
“什麼,那被踢飛是汪港,天啊,這小子可把天給捅露了。汪港是什麼人?那可是汪飛的親弟弟,汪飛最疼愛的弟弟。而那汪飛又是神仙傳人,是我們有兩膀子力氣的普通人惹得起的嗎?”
“汪港雖然和汪飛也學了些本事,但究歸還是凡人手段。那像汪飛,聽聞可以騰雲駕霧,呼風喚雨。而且,飛劍殺人,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不在話下。這傢伙竟然把汪港給踹飛了,汪飛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給煉油了。”
“這年輕人也倒黴,來我們天河鎮,怎麼還帶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汪港本人就是色中惡鬼,天河鎮的女人都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沒有姿色的他又看不上,本來準備消停消停了,這個傢伙又帶了惹禍根源來。唉。”
“聽說現在,樟國的太子殿下也來了天河鎮,就是爲了請汪飛出手幫助樟國解除戰爭之禍的。可見汪飛現在的地位達到了什麼樣一種威勢。連樟國都有求於汪飛,可見汪飛無論是權勢,還是實力都不是那年輕人惹得起的。”
“二公子,二公子,您沒事吧?”這時,兩個家奴模樣的人,快步跑向汪港,大呼小叫的,好像汪港已經慘死了一樣。
“小子,你竟然連我們二公子都敢打,難道你以爲有兩把力氣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不但殺了我們的人,二公子來討還公道的時候,竟然還敢對我們二公子下此狠手,你到底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大公子是什麼人?哼,你如此對我們二公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了。”
“白天的時候,我們二公子看你可憐,還想賞你些銀錢,這樣子更好,連銀錢都省了。小子,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汪家認罪,大公子心善,或許會賞你個痛快。否則,你會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十八層地獄。”汪家護院隊長,汪港的便宜小舅子,邊令達蹭到莫小川面前,指着莫小川的鼻子,口沫橫飛地說道。
“公子,公子,早就說你不應該給這種人機會的,您又何必親身犯險呢?戲精上身,也不能這樣演啊,要知道,您老人家如果真雲了,小子們可就得陪您一道下去了。”一個忠心的狗腿子,匍匐在汪港的身上,嚎啕大哭。
“咳,咳,你他媽的嚎什麼喪呢?老子還沒死呢?你他媽的,壓都把老子給壓死了。還不快把老子扶起來。”汪港痛苦地咳了幾聲,終於緩過神來,卻看到壓在自己身上哭的狗腿子,於是破口大罵道。
“二公子,您沒死,您沒死,真的是太好了。”那狗腿子破涕而笑。
自己終於不用陪葬了。
“去你媽了個巴的,就算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不過,那小子,力氣倒是真大,這一下把我給踹的,差不多去掉了半條命。”汪港又咳了幾聲,胸口的憋悶纔好了一些。
“是是是,我們就算是死了,您老也不會死,您老怎麼會死呢?有飛公子在,您一定會長生不老,永生不死的。”那狗腿子連忙點頭哈腰,面帶諂笑。
“怎麼,那小子抓到了沒有?”汪港順了口氣。
“公子,邊隊長去了,還在與那小子交涉。”那狗腿子說道。
“叭,什麼?!”汪港勃然大怒,甩手給了那狗腿子一個巴掌,把那狗腿子滿嘴牙都扇掉了一半,“媽的,老子都被打了,還交涉個屁,先給老子抓起來再說。”
汪港說着,迴轉身,大踏步朝着莫小川和邊令達的方向走去。
“你話說完了嗎?”莫小川淡淡地開口道。
“呃。”本來還準備接着往下說的邊令達一下子便閘住了。
“既然說完了,那麼你的任務也該完成了,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主子對你的表現並不是太滿意。”
邊令達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只見一個巴掌黑影一閃,接着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雙眼一黑。等他感覺到如同在母腹中的溫暖時,卻發現自己和自己的身體已經是越來越遠了。
“小子,你是老天爺派來的逗逼嗎?一個下午的時間,也該打聽出本少爺是誰了,你小子竟然還敢接二連三的動老子的人,真以爲老子就不能把你怎麼地嗎?”剛好過來的汪港看到,邊令達又被莫小川一把掌給扇的生死不知。
他汪港以後還在天河鎮做人嗎?
“嗯,一巴掌都扇不死你,你的命還真大。”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呸,爺一向命大,大爺只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罷了。現在,跪下,叫三聲‘爺爺’,自己廢了修爲,然後把那兩個女人乖乖送上來,我就既往不綹了。快點啊,別磨磯,大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汪港見莫小川誇他命大,頓時沾沾自喜。
“呵呵……是啊,剛好,我的耐心也很有限。而你也很識趣的追上門來,要喊三聲‘爺爺’,如此,看在你的還算虔誠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莫小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汪港說道。
“哦,哈哈哈……”汪港見狀,都已經高興的都找不北了。“你說什麼?你讓我喊你三聲爺爺。在天河鎮,你還真是蠍子拉屎,獨(毒)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