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九珠，天地初生之際，鴻蒙孕育而出，用來定天地四極，上下時空，天地人三才。是穩定宇宙的最根本保障。同時也是完美界心誕生的最重要條件。
在鴻蒙聖界被攻破之際，鴻蒙塔就是打散了天地九珠，然後才遁於塵世。
莫小川的心，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呼吸都變的刻意起來。
確切地說，這顆灰不溜湫，看起來甚至有些醜陋的石球，就是天地九珠之一，人靈珠。
人靈珠，開啓智海，強壯體魄，凝練神魂，堅韌筋脈，爲基礎之珠。
莫小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蹲下身子，在枯老頭的攤位上，將那一個個普通之極，奇形怪狀的東西，一件件的拿在手裡摩娑，同時嘴裡讚歎有聲，深情如戀人的眸光凝視着。
“道友，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裡得來的？”莫小川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呵呵……這位公子也看得出來，小老兒身有重傷，修爲全失，自然也出不得遠門，去不得險地，這些都是從南天城後面的萬歲山上撿來的。也就是圖賣個稀奇，賺個餬口的錢。”枯老頭落寞地笑道。笑容之中有一絲悲愴，仇恨，溫情，以及對現今狀況的無奈。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這一件，這一件，還有這一件，在下都比較喜歡，道友便開個價罷。”莫小川聽了枯老頭的話，心裡微微一動，然後隨便挑了幾件東西，問枯老頭道。那天地九珠之一的人靈珠，自然也被莫小川不經意的劃撥了過來。
“這些都是些小玩意，不值什麼錢，公子看着給好了。”枯老頭說道，讓自己開價，還不如讓對方隨便給點，對方隨便給點，或許都比自己開的價多。這也是枯老頭的生存智慧。
“好，既然如此，我便……”莫小川心中盤算着，給枯老頭價錢低了，這個因果就有些重了，但是如果給枯老頭價錢高了，又難免會被別人覬覦，對枯老頭來說，並不見的是好事。
然則，天地九珠之一的人靈珠，絕對不是用價錢來衡量的。於是莫小川正要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一旁的貴公子卻打斷了他。
“慢着，枯老頭，你這些破爛玩意，本公子看上了，給你一百兩銀子，滾蛋吧。”那貴公子說着，隨即將一百兩銀子丟在地上，然後倨傲地對枯老頭說道。
一百兩銀子，在修者的眼中雖然不算什麼東西，但是在枯老頭的眼裡，這已經是一筆天大的劇款了。足以夠他衣食無憂地生活個三五個月的了。
“又是你。”莫小川站起來，迴轉身看向貴公子。
此刻貴公子身後出現了兩位面貌看起來，約有四十餘歲的中年人，修爲不錯，都有着半步九天玄仙初期的修爲。兩的人眼睛，冷洌而陰毒地看着莫小川，眼眸轉動，帶着嗜血的瘋狂。
難怪貴公子又敢跳出來作怪，原來，有了依仗。
只是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所謂的這點依仗，根本就不夠看。
“怎麼？買東西就講究個公平競爭，當然你也可以和我比誰出的價高嘛？”貴公子很虛僞地笑着，好似很和善的說道。但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狠厲，出賣了他此時的內心。
比錢，這種世俗中的東西，貴公子還真的一點都不膽怯。對於錢這玩意，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概念。因爲他一般都是花靈石的。
莫小川冷冷地看着貴公子。這貴公子打的什麼主意，莫小川就算是用頭髮梢都能猜得到。
不外乎想在金錢上將自己壓低自己一頭，然後，把自己心儀的東西搶過去，然後，再想辦法折磨自己。最終就是終結自己的生命。
這些都是那些自以爲是的紈絝大少玩剩下的東西，莫小川見得多了。
“有人說不作死就不會死，何必呢？大好年華，何必非要白白浪費呢？”莫小川看死人一樣看着貴公子，淡淡地說道。
“你威脅我。”貴公子眼睛一眯，完全忘了剛纔自己膀胱脹大的一幕。
“哼。”莫小川冷哼一聲，又將頭轉向了枯老頭：“我出一枚分脈丹，融筋丹，萬邪辟易丹。道友以爲價錢還可以嗎？”
什麼？！枯老頭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傻傻地站在哪裡？他的腦海之中，全部都被分脈丹，融筋丹，萬邪辟易丹三個名詞所佔據。
這便是莫小川準備給枯老頭的價錢。
一個修者最痛苦的恐怕不是死亡，而是人活着，實力沒了。特別是從巔峰位置，一下子跌到低谷，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都有可能會因此而瘋癲，或者自己尋死。
就像是之前，在迷霧鎮，莫小川遇到的項華和臧慕靈夫妻兩人一樣，陰屍殿當時報復他們的方式就不是殺死他們，而是讓他們的實力逐年下降，對於修者來說，這就是一種對於心理的極致摧殘。如果當時，項華和臧慕靈不是爲了兒子，恐怕早就自己了斷了。
枯老頭如今所面臨的情況，與項華他們差不多，只不過，當時，項華是被陰屍殿下了詛咒，而枯老頭體內的情況卻是被人爲的摧毀的。
對於，枯老頭來說，自己或許永遠就是以這種方式生存下去，然後，落寞的死亡。
然則，他沒有想到，驚喜竟然來的如此的突然。
自己如果實力恢復了，而且，秀宛也不用死了，自己也有着足夠的實力保護秀宛了，以後，中央聖域，誰說我們不能再殺回去呢？
奇蹟可是年看都有的。
“道友，怎麼？難道對在下的價格不怎麼滿意嗎？”莫小川見枯老頭久久不說話，不由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其實，剛纔，不只是枯老頭，就連周圍看熱鬧的攤販，以及其他的修者都被莫小川的大手筆給震驚了。
這三種丹藥，對於修者來說，都很熟悉，但卻又很陌生，最主要原因是因爲，這三種丹藥的名字他們都聽說過，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真正見過這三種丹藥。
三種丹藥裡面，前兩種藥效逆天，可以重塑筋脈，破而後立。第三種則是解天下之毒，詛咒，一切不良的控制術法。所以，才叫做萬邪辟易丹。
而且，這三種丹藥，非宗師不能煉製。如果莫小川真的能拿出這三種丹藥的話，至少有一點可以說明，他的身後肯定有着一尊煉丹宗師，或者說是與煉丹宗師交好的勢力，而且，莫小川在勢力中的地位應該還不低，否則，不可能隨身就帶有這三種丹藥。
“枯老頭是個識實物的人，丹藥易得，但卻也容易招惹禍患。就怕有命拿，沒命用啊。”貴公子話語之中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他身後的兩名老者卻微微皺了皺了眉頭，隨即便又舒展開。
煉丹宗師那又那麼容易得罪。不過，直接得罪的，並不是自己兩人，如果真的得了好處，自己兩人便遠走高飛，秦漢大陸何其之大。至於黑鍋，貴公子的家族就是最好的頂缸者。
“這位公子，我與你換了。”枯老頭激動的說道。“雖然我知道，我的這些破爛玩意，連三枚丹藥的一縷丹香都不值，但是小老兒卻急需這三枚丹藥，所以，就厚顏承公子這個情了。如果小老兒修爲得以恢復，這秦漢大陸之上，小老兒誓必保護公子周全。”
枯老頭如此說道，等於是把自己綁在了莫小川身上。無論是置氣也好，還是出於真心也罷，莫小川畢竟是因爲他纔拿出的三枚極品丹藥，從而導致他人的覬覦。他自然要保得莫小川周全。
同時，他還有一個私心，就是想通過莫小川來結識他身後的煉丹宗師，或者是莫小川身後的勢力，這樣，會有利於他以後的報仇行動。
“好。”莫小川也不多說廢話，東西到了自己手裡，纔是自己的。不在自己手裡，誰知道會會不橫生枝椏。
於是莫小川隨手將之收了起來，然後，拋給枯老頭三個丹瓶。
“枯老頭，你敢。你竟然敢違背本公子的意願，看來，你是活夠了。”貴公子見莫小川和枯老頭交易成功，一種被無視，被羞辱的感覺涌上心頭。
什麼時候，在這南天城，連就土包子，鄉巴佬，以及一個落魄的修者都可以無視和羞辱自己了。
貴公子想着，身子卻繞開莫小川，朝着枯老頭衝了過去。
然而，他的首要目標不是枯老頭，而是飛向枯老頭的三個丹瓶。
同樣，和貴公子懷有一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
“哼，我的東西也豈是你們能搶的。”莫小川一聲，右手疾速出拳。
“嘭”“嘭”“嘭”聲聲連響，所有撲向枯老頭的修者，無論修爲如何，都直接被莫小川打爆。
莫小川如此殘烈冷酷的殺戮手段，徹底震住了所有人。之前抱有一樣心思的，全部都停了下來。
丹藥雖好，但還是要有命享受纔好。
莫小川身子一轉，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貴公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