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魯蘇斯看見庫雷德後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坦尼森這時候也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投降吧,這一仗你已經輸了。”
埃布魯蘇斯聞言沉默不語,伊蕾婭也道,“只要你們現在放下手裡的武器,我可以保證你們都能得到妥善的對待,等到你們的家人送來贖金我就放你們回去。”
埃布魯蘇斯終於開口道,“我拒絕投降。”
“我知道你想保住你的家人,但是以我對蘭妮塔的瞭解,你丟了豐饒角,不管最後有沒有投降,她都會殺死你的家人。”
這一次說話的人是伊旺,“而如果你現在投降,至少自己還能活下去。”
“我並不畏懼死亡。”
“我知道,但是你也得爲你的兒子考慮一下不是嗎,”伊旺一邊說着一邊向庫雷德的方向努了努嘴。
埃布魯蘇斯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精彩。
他還想說什麼,耳邊卻傳來噹的一聲響,有人沒拿住手中的武器,掉到了地上去。
埃布魯蘇斯瞪了那人一眼,可很快就有更多人拋掉了自己的武器,剛剛的那聲響就像是某種訊號,讓所有人都失去了鬥志。
埃布魯蘇斯見狀長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將手中的佩劍不甘心的插在了腳邊。
很快他就被人給押了下去,關進城中的地牢裡。
因爲投降的人實在太多,女領主也只從中挑出值錢的貴族和埃布魯蘇斯關在一起。
剩下的人只是收走了他們的武器和盔甲,在城外找了個地方,把他們看管了起來。
接着她就跟着維爾德來到了城主府。
辛格爾頓家族的家主看着面前那座熟悉的城堡,不由有些感慨。
兩個多月前他被迫離開這裡的時候,雖然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回來,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
維爾德現在就是慶幸,當初將孫女送給李俞做護衛,藉機抱上了雙休教的這條大腿。
不然單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能抵擋住那些翼族人前進的腳步,更別說將失去的領地給再搶回來了。
想到這裡,維爾德又對女領主道,“今日之恩辛格爾頓家族必定銘記在心,今後不管您和梅林先知有什麼差遣,我和我的子孫們都絕不會推辭。”
伊蕾婭擺了擺手,“先前你也曾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抵抗那些入侵者,我們一起許下了神聖的誓言,幫你搶回豐饒角本來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而且這座城鎮雖然被我們打下來了,可附近都還被那些翼族人或是他們的盟友所控制,今後你的壓力恐怕不小。”
維爾德點了點頭,“我也正想和您商量這件事情來着。”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聽到有人呼喚起他的名字,“灰鬃大人!”
維爾德循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了路邊的一個乞丐,那人也正一臉驚喜的盯着他。 “真的是您,灰鬃大人!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的,這一定是大地與穀物之神的指引!”
那人越說越激動,最後鼻涕和眼淚都一起涌了出來。
然而維爾德卻是一臉的嫌棄,“好了好了,赫爾貝特祭司,你先別哭了。”
“我……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您,因爲我堅信尤利烏斯會拯救這座城市和它的信徒的。”老祭司不但沒止住眼淚,反而越嚎越大聲了。
“這跟尤利烏斯沒有關係。”維爾德打斷了他的話。
“啊,怎麼沒關係,您是尤利烏斯的信徒,您收復豐饒角,自然也是尤利烏斯的指引。”
“我早就不是尤利烏斯的信徒了。”維爾德坦誠道,“老實說自從跟着梅林先知還有伊蕾婭爵士一同前往王都,目睹了星期六的種種神蹟後,我對大地與穀物之神就沒有什麼敬畏了。
“只是因爲這座城市裡有太多尤利烏斯的信徒,而且你們教會又挺能搞事情的,我纔沒有立刻皈依雙休教,只是將朵尼婭送給梅林先知當護衛。
“但是後來我去綠野,加入伊蕾婭爵士所率領的反抗軍,那時候就和其他人一起完成了雙休教的入教儀式。
“而且這一次也是伊蕾婭爵士和星期六的衆信徒們幫我奪回了豐饒角,你的大地與穀物之神可沒保護它的信衆們。”
維爾德指着赫爾貝特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我聽說你每個月都要給自己做一套新衣服,怎麼現在就穿成這個樣子?”
一提起這事兒赫爾貝特又差點沒哭出來,尖叫道,“那些傢伙都是強盜!他們一進城就把我從家裡趕了出來,搶走了我所有值錢的東西。
“這也就算了,他們還把尤利烏斯的神廟也給砸了,嗚嗚嗚,還威脅我如果敢再繼續傳教就拔了我的舌頭,您再回來晚一點就看不到我了。”
維爾德不管怎麼說也和赫爾貝特有幾十年的交情了,見他現在這麼慘,也覺得他有點可憐,於是從馬上下來,走到了他的面前,拍着他的後背安撫道。
“沒事兒了,那些強盜已經被我們擊敗了。”
老祭司聞言終於也止住了哭聲,擡頭道,“那我的房子,還有被搶走的錢……”
維爾德摘下自己的錢袋,從裡面摸十枚金幣出來,塞到了赫爾貝特的手裡,後者心中不由一暖,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聽維爾德又接着道。
“這些錢你那拿好,就當作是離開豐饒角的路費吧。”
“啊?”老祭司傻眼了,“我沒說要走啊。”
那些翼族人打過來的時候赫爾貝特都沒跑,主要是捨不得他的那棟豪宅和漂亮衣服,這會兒終於熬到維爾德回來,他當然就更沒理由走了。
然而維爾德卻道,“不,你得走……尤利烏斯還有不少信徒在被那些翼族人和他們的盟友給奴役,等着你去解救他們呢。”
赫爾貝特差點脫口而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好在他還沒完全昏了頭,最後忍住了,縮手道,“我,我在這兒一樣可以幫助他們。”
維爾德見狀將那十枚金幣硬塞了過去,“最關鍵的是這座城市的人們以後都要信仰星期六了,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