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比賽很快在陣陣歡呼中落下帷幕,天色將晚,衆修士紛紛從正殿前離開。
紀茗昭和薛溫又從藏寶閣回到正殿的走廊裡。
“我們該怎麼做?”薛溫聽得是雲裡霧裡,但仍舊是願意相信紀茗昭的判斷。
紀茗昭用地上的樹葉在地上擺出霄蟄的“霄”字:“打輿論戰,就是要用最簡單的宣傳方法,你看這裡,滿片的白牆,是不是很方便在上面塗鴉?”
薛溫擡頭看向紀茗昭:“這能有用嗎……?”
紀茗昭搖搖頭:“試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些人都是修士,裝神弄鬼恐怕起不了什麼太大作用。”
“你的打火機給我。”紀茗昭從正殿旁的樹叢中折下幾根樹枝,從薛溫手裡接過打火機,將打火機在樹枝上燎了燎,將樹枝的一頭燒黑烤乾。
隨後在地上試了試,發現在地上也能寫能畫,便在地上寫下一行:霄蟄就在玄天宗內。
“怎麼樣?”紀茗昭問道。
薛溫雖覺造成了輿論效果可能沒有想象中的好,但還是跟紀茗昭一同,在這雪白無暇的地面上寫了起來。
……
……
第二日清晨。
玄天宗的修士三三兩兩討論着昨日的比賽,邊朝正殿前的空地上走去。
“……唉,可惜了,殷師姐恐怕這十日都好不徹底了。”
“你在這兒感嘆什麼,殷師姐不能參加比賽你不是比誰都高興,下一場本是你對上她,如今正好輪空,我看你笑還來不及。”
“你話怎麼能這麼說……”
突然,走在前面的修士腳步一頓,那還在說話的修士正巧撞上了前人的後背。
“你怎麼突然……停了……”
眼前的一幕十足震撼,所有的白牆,地面上都被人用碳寫滿了字,寫的內容只有一個:霄蟄就在玄天宗內。
“霄蟄……”
很快,傅岑便被章沿叫來了正殿,那滿目的黑字幾乎寫滿了正殿前的每一個角落,就連走廊頂上的琉璃瓦上,都寫滿了黑字。
所有來到正殿前的修士都回頭看向傅岑,傅岑雙腮都因憤怒不斷抽搐,只見他衣袖一揮,將那碳字一併抹去。
“昨夜誰負責帶隊守夜?”
章沿低着頭,人羣中走出一位抖如篩糠一般的男修來:“……宗主。”
“昨夜,你可聽見什麼風聲?”
“……”那男修狠狠嚥了一口唾液,“……未曾。”
傅岑永遠眯起來的雙眼猛地睜開,永遠上揚的嘴角猛地落下,整張臉從溫和謙遜,驟然變得森然可怖。
他衣袖一揮,那男修頓時倒飛而出,猛地撞上走廊上的立柱,脊椎在猛烈撞擊下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猛地斷裂插··進肺部。
那男修嘴裡只能發出呵……呵……的粗重喘息聲,半句話也是說不出來。
周圍的衆修士從未見傅岑發過這麼大的火,正殿前鴉雀無聲,似乎落下一根針也是清晰可聞其音。
傅岑深吸兩口氣,卻怎麼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平和:“帶到地牢。”
章沿從傅岑身後快步走出,先是將那名男修扶起,將一粒靈藥喂進男修口中,輕輕拍拍男修的胸口給他順一順氣:“好些了沒?”
那男修狠狠喘了兩口氣,隨後十分虛弱地朝章沿點點頭。
章沿鬆下一口氣:“你昨日當真什麼都沒發現?”
那男修張了張嘴,他傷了肺,實在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緩緩搖搖頭。
究竟是何人……有這麼大的能耐能突破玄天宗的重重大陣,在此寫上這些動搖人心的話語?!
“從今日起,玄天宗十二時辰不間斷內查,什麼時候抓住此人,什麼時候結束!”
“是!”
霄蟄立於傅岑身後,全身被傅岑遮擋在身後,臉隱於陰影之中,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
傅岑說完這一句之後,便轉身拂袖而去。
這一日的比試衆修士看得是心事重重,臺上比拼的也是心不在焉,左邊的男修一個失手,便將自己的對手胸口捅穿。
兩日之內,兩次事故,負責清理高臺的修士沉默地將高臺清理完畢,隨即十分麻木地宣佈比賽繼續。
這一日的比試在靜默中緩緩落幕。
每個人都在祈禱,祈禱明日如平時一般,是平靜的一天。
但顯然有人不願讓事態冷卻下來,第二日,一處練氣境修士的居所前,仍舊寫滿了黑字。
這時原本尚能保持冷靜的衆修士徹底炸了鍋,不止不知這字是何時寫的,也不知這人是何時來的。
一時之間,玄天宗上下人心惶惶,這究竟是什麼境界的修士,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寫下這些字,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傅岑在聽聞黑字再次出現後,大發雷霆,卻因這次人員衆多,也不可都丟進地牢中,只得再度加強巡視等級,誓要將這賊人抓住。
然而即便是日夜都有人巡邏,這賊人仍舊無人能抓住,第三日的字出現在獸園,獸園平日的看守對着膝行兩步就想上前去抱住傅岑的腿,卻被傅岑一揮袖,推出五米遠。
“當真是沒有一絲響動?!”
那看守嚇得眼淚鼻涕一同涌出:“當真是沒有啊宗主,若是有聲響,我定會上前和那賊人殊死搏鬥,絕不會留他在此如此囂張!”
經過這兩日,傅岑也知道僅憑宗門內的修士日夜巡視根本摸不到賊人的影子,究竟是什麼修爲的高手,爲何不現身說話,反而以這樣的方式……
宗門內已是出現了霄蟄就藏在玄天宗內的言論,甚至有修士認爲,就是因爲霄蟄現身,此乃天地異象,就是因爲霄蟄藏匿在宗門內,這才導致天地震怒,特此提醒。
甚至不光是宗門內的衆修士這般想,就連傅岑都有些懷疑,這黑字所言是否屬實……
又是一日過去。
巡邏的修士已是不抱什麼希望,到底是法不責衆,這麼多人都未將這賊人抓住,想來自己也是不可能,在這樣的思維控制下,巡邏的修士開始變得更加鬆懈。
不知從何時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從一開始的捉拿賊人,開始逐漸轉爲別的方向。
霄蟄……究竟在哪裡?
豆子最近都發遲了……
小劇場:
紀茗昭:計劃通!
麻雀:麻雀我啊,知道的太多啦,有誰想買消息嗎?
紀茗昭:……你究竟是哪夥兒的?
麻雀:不是都說,誰捏的像誰?
紀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