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前段時間,新聞裡曾經報道說:有小孩被陌生人拐走之後,賣給犯罪團充當犯罪工具的消息,施旎就說不出的恐慌。
握着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稍稍一挪動身體,手機就順着頭髮直直的望下掉。
眼看着她新買的這款觸屏手機,又要壯烈犧牲的時候,施旎本能的閉上眼睛,卻遲遲沒有聽到摔地的脆響,定睛一看,有一隻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它。
目光順着這隻手往上移,清俊的眉眼對着她淺淺一彎。
“小心點,發生什麼事了?”那麼醇厚的嗓音,不是陸子健又是誰。
施旎怔怔地望着他,臉色剎白:“楚文剛剛打電話來說,小杰不見了。”
“怎麼不見了?這才早上八點呢。”陸子健立馬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但憑着警察的經驗又感覺不太可能,就輕聲安慰地說,“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他們住的小區治安是全杭城最好的。”
“但願如此。”施旎說這話的時候,早急得冷汗直冒了。
“你要實在不放心,我陪你一塊過去看看吧。”陸子健蹙眉說道。
“好……”轉念一想,不對,“今天可是你跟曉叢結婚的日子,怎麼能走開呢,你還是趕緊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
“沒事,反正曉叢現在還在化妝,沒有一到二個小時,她是好不了的。”陸子健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置疑。
說的同時,他已經邁走向店門外面走去了,施旎因爲着急。想都沒怎麼想就跟了上去,可是剛剛走出門口,她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子健,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會打車過去的。”
你總不能開着婚車送我過去吧?
後面的話,施旎沒好意思說出口。陸子健似乎也懂了。笑笑說:“放心,我們打車過去。”
說着,轉身向着前方行駛中的出租車招了招手。司機看到有人招呼,打了一把方向,穩穩地停在了他們跟前。
陸子健打開後車門徑直坐了進去,回頭見施旎還杵在那要動不動。無語得番了番眼皮,說:“我的大小姐。人家時間很寶貴,你別傻站在那了好不好,趕緊上車。”
納尼~就是因爲知道你時間寶貴纔會猶豫成這樣子。
施旎愣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機時間。急得直跺腳,央求似的說:“子健,你下來。我自己去。”
“爲什麼你總是那麼喜歡拒絕我的好意。”陸子健眸色微斂,提高了聲音。“跟你說了,我自有分寸。”
“我……”施旎支吾了一會,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反正,她現在心裡亂得很,一方面擔心小杰出事,一方面也擔心會因此耽誤了陸子健跟蔡曉叢的婚時,那樣的話,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你再不上來,我跟曉叢的婚禮,可真會因爲你而耽誤了。”陸子健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聲音隱隱不悅。
施旎吐了吐舌頭,乖乖坐了進去。
陸子健也沒再看她一眼,只跟司機交待了下要去的地址,就沒有再說話了。車內的氣氛有些詭異,陸子健悶着不說話。
而施旎則是不停的撥打着鄭楚文的電話,可電話那頭總是佔線,最後她只好又打電話給施懷璋,接電話的是個溫和而不帶情緒的女聲,大概是秘書,說着一口標準的晉通話。
施旎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之後,那秘書說話的語氣依然如此:“不好意思,施小姐,總裁他去開會了,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找他嗎?”
“呃……”施旎猶豫了一會,說,“沒、沒什麼,你讓他開完會再打給我吧。”
“好的,施小姐。”嘟了一下,就沒有聲音了。
施旎聽着那頭傳來的盲音,又開始愣了好長一會。
“怎麼不把電話轉給施老師?”陸子健不解的問。
“爸爸現在還在開會的話,說明他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讓他擔心。”施旎嘆了口氣,聲音有些乏力,“但願只是虛驚一場,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小杰已經好好的在家裡了。”
“楚文去了吧。”陸子健的聲音平和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是小杰媽媽最先打電話跟他說的,然後,他就去了。”施旎揉着額角,聲音很輕。
“她怎麼不打電話給你爸爸,而是最先打給楚文?”陸子健不經意般的說,“他又不是孩子的爸爸。”
施旎被他這麼一說,愣是哽得不知應該說什麼纔好,連那個看起來很正經的司機都忍不住從後視鏡裡探出頭來,仔細看了看他們。
猶豫了半晌,施旎才笑笑說:“可能……我爸爸比較忙吧……”
“楚文不忙嗎?他不是才從香港回來嗎?”陸子健臉容平靜,說出來的話卻句句着點。
施旎有些狐疑的瞅了瞅他,卻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這個嘛?”施旎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叫她怎麼說呢,難道要她實話實說的,坦明說,那個方慧琳之所以最先打電話給楚文,是因爲,她愛的人還是鄭楚文,而不是小杰的爸爸施懷璋?
“小旎,你不覺得這個小杰媽媽很奇怪嗎?”陸子健清俊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施旎卻是偏頭直愣愣得望着他,“啊?”
今天的陸子健很反常。
她深度懷疑,難道是因爲要做新郎了,心情太多激動,還是說他其實很不想陪她一起出來?還是,其嘴上沒說出來,心裡直感覺她在這個時候出來,很掃興,卻又不好意思不陪她?
“小旎,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會傷感情,畢竟,楚文跟我跟你,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陸子健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聲音醇厚中帶了些許莫名的情緒。
讓施旎心驚不已,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
心裡開始直打鼓,這子健非要陪着自己出來,不會是潛意識裡不想結婚吧。
“子健……”太緊張了,一開口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突如其來的麻痛感直達神經末梢,害得她連忙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