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看着我!”江振猛得一把捧住她的臉,叫她不能再亂搖擺,然後一字一頓的對她說,“就是我,我就在你面前,聽明白了嗎?”
施旎遲疑地望着他,眼淚奪框而出,她不確定……
她對這個自稱是她愛人的男子,真的是一點感覺、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照例每天都來看她,溫柔的望着她,跟她說着情話,,跟她敘述他們相遇的故事。
漸漸地,施旎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雖然她還是沒有從新愛上他,卻有了從新愛上他的打算。
只要,他不是那麼操之過急,她也能坦然接受,包括親吻這樣的小動作,她雖然從心底有一絲牴觸,卻也並不反感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不得不讓施旎對他產生愧疚,他在巴爾地摩市住所,地處郊區,不過環境很不錯了。
爲了方便照顧女兒,施懷璋也住到了他那裡,就在施旎出院後的當晚,他們三個人本來已經睡下,準備過幾天就回杭州的。
可睡到半天,突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那是一個操着一口美式英語的黑人大漢,他拿着一把斧頭,拼命的砍着木製的大門。
並且很快破門而入,他似乎是個酗酒徒,當時酩酊大醉,嘴裡嘰嘰喳喳不停大聲嚷嚷,聽着嗓門跟語氣,應該是在謾罵。
他力氣大得驚人,雖然他們事先報了警。但警察一時半會還趕不來。
他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反而向房間裡探進頭來,當時施旎嚇壞了。
她躲在施懷璋的保護下,全身都在顫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黑人在美國酗酒鬧事的事件,時有發生,這倒不是歧視他們的意思,而是事實。
況且,他手裡還拿着把足以把人剁成兩半的斧頭,樣子也是凶神惡煞般,十分可怕。
他看到屋子裡有二個黃皮膚的、在他看來很弱小的亞洲人。很輕蔑的謾罵了聲,拿了一些在他看來比較值錢的東西之後,準備轉身走人了。
臨走的時候。他突然想嚇唬似乎朝施懷璋揮起斧頭,就勢要砍下去一樣。
躲在父親身後的施旎失神的喊了聲,“爸爸小心……”
聽見,屋裡居然還有女孩的聲音。那個黑人就來了興致。他不走了。
開始伸出手,想把躲在施懷平日身後的施旎拽出來。
“orientalgirl!”他激動的叫囂着,終於把施旎從父親身後拉了出來,“acpanymetoplay!!!”
慌亂之中,突然間黑人一聲嘶吼,緊接着去護住自己的頭,轉身舉起斧頭就砍了過去。是江振輝在他身後,給了他一記悶棒。
斧頭就在頭頂——
江振輝躲不及防。只好用雙手死死護着頭部。
一斧頭落下去的那一幕,施旎想必一輩了忘記不了了。
好再警笛很及時的呼嘯而來。不然真的很難想後果會是什麼。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江振輝的整雙手已經血肉模糊,好再沒有傷到筋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施旎也永遠不會忘記,他面色蒼白,卻還在那一刻衝她溫柔的笑道:“別哭,別爲我掉眼淚。”
可那時,她的眼淚已經洶涌得如洪水般奪框而出。
失憶後,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是帶着哭腔的一聲:“江振輝……嗚嗚嗚……”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阿輝。”他始終微笑。
“阿輝。”她哭得泣不成聲。
一個月後,當傷愈後江振輝帶着傷俞後的施旎,出現在江氏集團商貿大廈裡的時候。
江氏上下的職員都驚呆了。
只見江振輝溫柔的挽着她的手,滿面春風的向所有人介紹說;“這是我的未婚妻,施旎小姐。”
職員們一眼望去,那個原本在旭輝廣告裡默默無聞的內地小職員,現在完全已經改頭換面。
清雅的服飾,精緻的妝容,目光清澈如水,她站在江振輝身旁,小鳥依人般,惹人憐愛。
想不到傳聞還是真的,之前就有小道消息說,這個女職員將有望成爲江氏集團的未來的總裁夫人。
這個內地女孩還真是不簡單,居然能讓一向儒雅正派的江總裁拋下距離觀念甚至還有相戀七年的女友。當然,現在江氏上下都不會有人再提起凌智欣了。
因爲之前,總裁江振輝已經向香港的各個媒體公開,把他們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董事長向詠薇亦是在公衆場合直言:江家從來就沒認可過凌智欣。
“大家隨意,我未婚妻以後還是大家的同事,她最近才大病初癒,工作當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要大家多多關照。”
江振輝說着又把她引見給了江氏的幾位元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只是客套話,都是未來總裁夫人,還有什麼關照不關照的,就是江總裁他自己寵老婆寵得緊,還要讓江氏的全體職員配合着繼續寵嘛!
誰還敢不遵命,大家自然是嘴上附和着,心下早就有底了。
況且,施旎的工作還是總裁助理,跟其他職員接觸不多,關照什麼的,也談不上吧?
江氏的元老也都是人精,總裁怎麼說就怎麼做吧,不就是配合着演戲嘛,好辦。
於是,施旎再第三次來到江氏就職,更換了三次職務後,落得是越來越清閒了,當然前二次,她都已經不記得都幹了些什麼工作。
原本的旭輝廣告也已經搬出江氏,現在已經改成了瑞寶行珠寶駐香港的總店。
只是還沒有前裝修完工,瑞寶行的正式入駐可能還要在個把月後,也就是她跟江振輝訂婚那天一起舉行。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江、施兩家看起來也是皆大歡喜的樣子。
只是施旎自己知道,這一切來得有多麼荒唐,她至今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就要訂婚了?爲什麼在她還沒有完全記起他來的時候,他就在跟爸爸商量着訂婚的事了呢?
“不是說,會等我記起來的嘛?”雖然有些迷茫。
從那次江振輝爲她受傷後,施懷璋更加喜歡他了,幾乎把他當親生兒子般看待。
施旎雖然還有些彆扭,感覺訂婚這件事來得有些倉促,卻因爲總感覺虧欠了他般,無力反抗。
她只是簡單的想,如果自己沒有失憶,也會嫁他吧?
江氏大樓底下就是中環。
是香港的政治及商業中心,附近大廈如林,酒樓櫛比,還是許多超級市場和攤販市場,東、西文化兼蓄,被譽爲購物天堂。
施旎就站在的一個偌大的噴泉旁,等着江振輝把他的車子從江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開出來接他。
對於江振輝的這輛很拉風的黑色阿斯頓.馬丁one-77。
施旎不知怎麼的,總感覺心有餘悸般,每次都不想多呆,爲此江振輝又重新換回了那輛白色的法拉利ff。
等得有些無聊了,她隨意的踢着路邊的易拉罐瓶,嘴裡嘟噥着,絲毫沒有發覺有人在靠近她。
那是一個美女,她的五官非常標緻,好像帶了點西方味道又不純粹,櫻色的嘴脣微微上揚,聰慧的杏眸流轉過來,腮上的酒窩都盛着柔情般。
她身姿傾長妙曼,烏黑、靚麗的長髮如瀑布一般,隨着她的輕盈的步伐微微地盪漾開來。
走到施旎身邊停了下來,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來,她的中文有些蹩腳:“好巧,想不到還能見到你。”
施旎茫然的擡起頭來,一時有些呆愣。
好眼熟的一張臉,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是一個什麼重要的地方。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
癡癡望了她半天,施旎只好氣餒的咬了咬嘴脣,抱歉一笑,“對不起,我們認識嗎?”
對方嘴角彎了彎,露出的笑容能認所有女人妒忌,“你可能對我沒有印象了。”
施旎的目光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她一直在打量着這個混血美人。
,總覺得她跟自己某個重要的事情有關係,卻又實在想不起爲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沒有等到施旎的迴應,這個女孩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高興的神色,依然笑容優雅,她繼續用有些拗口的中文說:“從日本回來之後,你跟他結婚了嗎?”
“他?”施旎遲疑了下,立即想到她說的很可能是江振輝,於是就勾了勾嘴角道,“呃,我們下個月訂婚了。”
說完,她自己又因爲這事鬱悶了,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腳尖。
對方愣了下,馬上又露出笑意,“真的嗎?恭喜你們。”
“呃……”施旎委想拉下臉來,說沒什麼好恭喜的,我纔不高興呢。
想想還是算了吧,跟個基本不認識,至少現在不認識的人說這樣,有用嗎?
只是,收起她當一會祥林嫂的強烈欲~望,皮笑肉不笑,“呵呵,謝謝哈~”纔怪!
“真的,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那樣的在乎一個人……一個女人過,你真的很幸運……能成爲他的妻子。”
聽着這些動容的話語,施旎有些茫然的擡頭,卻見對方琥珀一樣的眸光裡,有些東西如珍珠般閃爍,很快溢出眼眶,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