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阿爾傑農接到僕人的稟告後很是詫異,沒聽說過鬥獸場管事人員有提及凱撒會來啊?誰會去請一個幼稚兒童來看血腥表演呢,這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李斯特臉色突地大變,不詳的預感瞬間充斥着全身,對於未知第一次感到了恐懼,全然沒了預謀暗算凱撒時的狠劣心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好,難道事情泄露了?我該怎麼辦?
太子並沒有看到李斯特的異樣神色,所以也不以爲意,凱撒來就來唄。或許看不一會兒那個小毛孩就會嚇得哇哇大哭了吧?
朱利烏斯帶着衆手下不緊不慢的進了觀禮臺,那一衆帝國貴族們出於禮節紛紛對這個小孩敬禮,凱撒很從容的一一回禮,對那些大貴族或許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而一些爵位低的則輕微點頭了事,溫文有理之中帶着矜持的高傲。但沒人心懷怨憤,因爲朱利烏斯的地位使其有這個資格高傲。
轉過一個轉角,又是一撥親切問禮的人們,不過這一堆人裡的某一位就顯得極爲尷尬了,他就是凱撒護衛營的統領安德烈。這會兒他正有些不安的站在朱利烏斯身前,在他身邊挽着他的手臂的是一位豔麗的美婦人,這時也對着朱利烏斯媚俗的討好問安。
朱利烏斯心裡無比的厭惡,他知道安德烈的妻子家人都在凱撒領並沒有隨他來帝都,至於這個妖豔的女人是誰,不問可知,不是哪家的貴族夫人就是帝都的某位交際花,因爲帝國貴族圈裡的那些齷齪骯髒事,他略有耳聞:貴族老爺們喜歡沾花惹草,而那些夫人們也不甘示弱的處處留情,雙方竟然都極爲默契的視而不見,各玩各的,真是藏污納垢無所不有的一個腐爛階層。當然!也不是人人都這樣,那些家世悠久的大貴族還是謹守禮節的。
朱利烏斯厭惡的看着安德烈,聲音冷漠的笑道:“哎呀,這不是安德烈將軍嗎?您的大駕還真是不好找啊!自昨日起我可是讓我的僕人跑斷了腿,都沒在軍營裡見到您的一面啊!怎麼?今天終於肯露面了,萬幸啊!不過我現在不敢勞您大駕,您還是繼續陪着這位美麗的夫人觀賞鬥獸表演吧!”說完再不理會就向皇太子那面走去,身後的諸人無聲的嘲諷一笑,也是跟了過去。至於那隊百人凱撒武士,就留在了觀禮臺外邊聽後傳訊,兩個麻花男和挺屍的那位也留下了。
安德烈現在的惶恐可想而知了,雖然凱撒讓他留下,可借他個膽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犯渾,也不顧身邊的美婦了,大冷的天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緊走幾步跟在了凱撒一衆人的末後。那位美婦人鄙夷的撇了撇嘴,對這個看似威武實則草包的男人,好感一下子轉爲了負數。不過剛纔朱利烏斯那張俊秀英挺的小臉可是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不知在想什麼的她看着朱利烏斯的幼小背影,不由的用粉嫩舌頭舔了舔性感誘惑的豔紅嘴脣,露出了一個迷醉的微笑。前行中的朱利烏斯沒來由的身體一戰,彷彿鑽進衣服裡一股冷風一般,暗道誰在背後嘀咕他,隨即收了收衣領。
來到皇太子面前了,朱利烏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並說道:“皇太子殿下,凱撒向您問安。”阿爾傑農即便再高傲也不會白癡到對一個世襲大公無禮,所以他也便連忙站了起來點頭回了一禮,並且隨意的說了幾句場面話,臨了,阿爾傑農才問:“凱撒閣下這是來看鬥獸表演的嗎?哦,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觀賞,這一場獅熊大戰已經到了最後關鍵時刻了,正是精彩處,我們坐下再聊。”說完就禮讓朱利烏斯過去身邊坐。
朱利烏斯在與太子妃應酬一番後,回過頭來歉然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皇太子殿下,凱撒此來是有事情要與李斯特侯爵閣下詳談的,所以請您允許我帶李斯特閣下出去如何?”
身周圍的諸多貴族們一愣,皇太子更是疑惑的看向了下手的李斯特,赫然入目的是一張慘白中透着青灰的臉。阿爾傑農心裡一沉,暗道李斯特怎麼招惹凱撒了,會嚇成這樣?
阿爾傑農倒是也沒往心裡去,雖然見李斯特面露恐懼之色可還是揮揮手讓其跟朱利烏斯走。李斯特驚懼的連忙道:“殿下,臣不知凱撒大公因何事找臣,不如讓他就在此處談吧?有什麼疑難處殿下或許也可以幫凱撒閣下解決一二。”很明顯,李斯特現在是絕對不會離開皇太子身邊了,而且他已經暗中招自己站在遠處的四個高級護衛過來保護他了。
皇太子阿爾傑農尚未說話,朱利烏斯已經冷笑一聲開了口:“李斯特侯爵大人,您真的要把太子殿下牽扯進來嗎?你就不顧及後果嗎?如果這樣你以爲可以保命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今天即便是光明神在此,你也得把命留下。”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所有的貴族們也不去觀賞什麼鬥獸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這個狂傲的小大公,皇太子也有些茫然,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樣,李斯特不知做了何事竟然把小凱撒得罪的非要其性命不可。
衆目睽睽之下,李斯特也是發了狠,鐵青着臉嘿嘿一笑,說道:“凱撒閣下言重了,本人不知您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在何處得罪過您?”竟然索性一賴到底拒不承認。
朱利烏斯無聲的笑了一笑對布萊恩點了點頭。布萊恩這個豹人向着遠處的那個百人隊揮了揮手,不一會兒幾個武士擡着擔架牽着兩個麻花男小跑了過來。放下擔架拽過兩個奸細後,布萊恩一把掀開了蓋屍布露出了一張胖胖的死人臉。四周圍的幾個貴族驚呼一聲嚇得連連倒退。
朱利烏斯又戲謔的問李斯特:“侯爵閣下可對這一死兩活的人有些熟悉的感覺啊?據說這幾人都是您府上的家丁,不知爲何怎麼就到了我的家裡了呢?”李斯特反臉一笑不屑的道:“哦,這幾個人都早就不在我府裡做事了,他們又不是奴隸,想去何處自有其去的權利。而且那個死人好像不是我的家僕而是您的管家吧?嗯,是叫克里對嗎?他這是怎麼了,冒犯您被您處死了嗎?”
朱利烏斯笑道:“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既然你說這人是我的管家克里,可爲什麼有人說他是你的商隊管事德維特呢?”李斯特心裡一震暗道:不知道何處泄了密,竟然被人發現了德維特的身份,可是知情的人應該都死了纔對啊?不過據那個死鬼西澤言道這個變形術是無法恢復的。想到此處李斯特一咬牙嘲笑道:“誰說這個死屍就是我的商隊管事的?您能讓他現身一見嗎?凱撒閣下或許被人騙了吧。呵呵。”話未說完,躲在牛頭人巴頓身後的一直蒙着臉的西澤恨聲道:“李斯特閣下想要見我嗎?那老朽就過來跟你對質一番如何?你這個卑鄙小人,”
天可憐見,李斯特看到西澤出現後,恐懼的連連倒退並且撲通一聲被石階絆倒在地,惶聲道:“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此處。”
西澤懶得理他,轉身對朱利烏斯行了一禮就來到那具屍體前,對跌在地上的李斯特沉聲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這個人的真面貌,看你還有何話說。”說完就自懷裡掏出一瓶黑色藥液一股腦倒在了屍體的臉上,並且喃喃吟唱着一段咒語,雙手泛起紅光放在了屍體臉上一陣揉搓。半刻鐘以後那張臉在一衆人的驚呼聲中慢慢恢復了原貌,有認識的人已經叫出了口:“是李斯特的管事德維特。”跌坐在地的李斯特灰白着臉茫然不發一言。
現在就是再蠢的人也隱約知道了大概的原因了,人人都對李斯特的膽大包天震驚不已,這個平時文雅的侯爵大人真是沒什麼不敢幹的啊?難道他不知道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嗎?
皇太子阿爾傑農現在也知道原因了,不過他想的與別人不同,他覺得自己的臉面被凱撒狠狠扇了一巴掌,在他看來再怎麼說李斯特也是公認的自己的心腹,就這麼被凱撒定罪處死的話,那他也必然會落個御下不嚴的罪名,爲人所詬病。所以心裡對這個本來就沒有好感的小毛孩更是討厭不悅了。於是阿爾傑農沉着臉問李斯特:“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你的管事會僞裝進了凱撒府。是你指使的嗎?混蛋快說!”
李斯特現在就這麼一根稻草可以抓了,聽言連滾帶爬的跪走到阿爾傑農身前哭嚎道:“殿下,下臣真的不知,這個德維特所作的一切下臣都不知情啊,凱撒大公或是被人矇騙所以就向臣問罪來了,求您給臣脫罪啊?”不得不說,李斯特現在是徹底的不要臉了,打死就是不認罪。凱撒身後的尼克暗歎一聲心道:事情不好辦了,太子一旦插手,勢必滿城風雨了,不知小少爺會怎麼處理,凱撒府現在風雨欲來,是該加強防衛實力了。
果然,阿爾傑農皇太子聽了李斯特的哭訴,得了一個不太完滿的藉口的他便對朱利烏斯笑着說道:“凱撒閣下你看,這個事情有些複雜,究竟誰是誰非一時也說不清楚,不如把李斯特和這幾個疑犯一起送付帝都刑獄司嚴加審訊,以便得出一個真正的結果來,也不至於冤枉無辜。”
朱利烏斯面色一冷,知道這個皇太子是要插手了,哼,押解刑獄司審訊,還不是你們想要什麼結論就得什麼結論,欺負我凱撒在這裡沒有實際權利是吧。如此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想到此處,朱利烏斯微微一笑用稚嫩的聲音溫和的說道:“不勞殿下費心了,這件事我決定自己處理,李斯特還是由我帶走的爲好。”話一說完,阿爾傑農臉色就變了,一邊的某個馬屁精看到皇太子的臉色不佳覺得自己的表現機會來了,就尖聲插嘴道:“凱撒閣下,這裡是帝都不是凱撒領,您在這兒沒有審訊一個帝國貴族的權利。”
然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皇太子和朱利烏斯身後的尼克幾乎都心裡一震,然後齊齊暗道:“這個該死的白癡。完了,這事鬧大了,不好收場了。”
說一下,紅葉每天白天都要上班工作,只有晚上八點到十二點的幾個小時才能碼字,真的很抱歉,我一天只能一更。不過貌似我的一章都在三千五百字以上,和別人的兩章也差不多少吧?呵呵!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感謝讀者朋友的關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