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兵見大家無語,倒滿一杯酒,來到新民面前,一乾而盡接着道:“新民兄弟年齡最小,想當初我們兄弟結拜,與黑幫人物火拼,曾同患難過,後來跟哥哥來到這個礦上,確實吃了很多苦,這些哥哥心裡有數,弟兄們別怪礦上殘酷的生產製度,這是隨其他礦而產生,沒有了制度礦業就會倒閉,而一旦倒閉,我們又該去哪裡生存?只要弟兄們加把勁,把礦上的寶石多開發點,年終時絕對不會虧待衆位弟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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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想起了舊情,不由低下頭去,張朋卻大聲道:“宋老闆,今昔不同往日,怎麼能相提並論?以前我們的確是好兄弟,可如今我們只是您手下微不足道的打工崽,您是龍,我們不過是臭蟲,所以我們要把醜話說在頭裡,不必總是虛僞的客套,您坐在辦公室喝茶網絡泡妞時,有沒有想過你手下的工人正在拼死拼活的爲你勞動,而且我們經受的是常人所難承受的辛苦,並且礦上押了我們那麼多錢該全部清還或者清還一部分了吧?今天請宋老闆說句良心話,到底如何安排我們?”
宋兵聽到張朋露骨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又坦然了,他打開老闆桌的抽屜,取出一捆鈔票,嘆道:“今天我知道兄弟們會對我有些不信任,也會有過激的語言,所以我準備好了這些錢,萬一弟兄一定要我就先發給你們一部分讓你們放心,其實不是我不肯發給你們工資,而是礦上的規定不允許,再者你們現在是隨着我打工,這麼辛苦的工作我一定要讓你們賺錢。本來想替你們攢些錢,但張朋兄弟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便先發給你們一部分,全部結算是不可能的。這些錢是你們每個人兩個月的工錢。你們清點一下,收到錢的便繼續去幹活,如果還是不能相信我,那麼該離開的就請離開吧!”
說罷宋兵一揮手,礦上專管財務的老劉拿過本子,開始按人算工資,新民見此狀況,擺手道:“大哥,錢我暫時先不要了,你只要能保證我春節回家拿上我應的錢就可以了。”宋兵上錢抓住新民的手,把一捆錢塞入他手裡道:“這是五千元,哥知道你家裡有老父親需要錢,你先拿上這些錢,其餘的錢等春節時全部結算!”新民點了點頭,嘴裡說不出話來,心裡感動。
宋兵看到大家分了工資,卻無人離開,大聲宣佈道:“明天放假一天,該往家裡郵錢的馬上把錢郵回去。不過不許耽誤後天的生產,否則,加倍罰!”說罷,臉上又恢復了冷漠。
看着衆人散去,財務老劉忙來到礦長辦公室勸道:“礦長,我人微言輕,剛纔不敢勸阻你,雖然你是礦長,可你剛纔所做的事違反了礦上的規定。而且你一下子發放那麼多錢,對礦上的資金運轉造成威脅,並且如果你的老礦長爸爸知道了他會怪你的。”
“不要說了,現在我是礦長,這裡我說了算,爸爸既然把礦交給我,任何事情都由我負責。這件事情是對是錯,後果全由我承擔,其他人無權干涉。”
老劉頓了頓腳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去找宋兵的爸爸老礦長宋得志去了,原來這個礦是宋得志最初創建,後來宋得志年齡大了,看着兒子已經長大,有意讓兒子繼承礦業,但看到兒子成天沉迷酒色,只知道玩,於是先讓自己的朋友老白代管,讓兒子到外面去歷練一翻再回
來接管。
宋礦長默默聽完財務老劉的彙報,一伸大拇指道:“不錯,不錯哦,這孩子今非昔比,已經成才了,我也就放心了。”老劉不解的說:“小兵他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擅做主張,私自發放工資,不但不尊重你而且不符合礦業的規矩。爲何你知道這個消息不但不生氣,反而誇獎他?”宋礦長拍拍老劉的肩膀嘆氣道:“老劉,我們都老了,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臨危不亂,處變不驚,關鍵時刻能夠迅速做出決策纔是企業家的本色。小兵他做的對阿,起碼此舉攏住了工人們浮躁的心!”
宋兵並不知道老劉會去告自己的狀,看着往日尊重自己的衆兄弟如今都懷疑自己,他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拿出一瓶白酒,咕咚咚灌了兩口,倒在辦公桌上便沉沉睡去。
卻說兄弟幾個並不知道內情,回到宿舍,張朋與李野仍是一臉的不高興,新民驚奇的問:“如今大哥以事實證明他並沒有欺騙我們併發給我們工資了,大家爲何還悶悶不樂?”
張朋沒好氣的說:“新民啊你就是豬腦子,就因爲他救過你的命,你就一直把他當好人,你就不會想想,他會沒有陰謀?眼看春節將至,即使我們不要工資逃跑,他無處找人對他的礦上生產也是致命的打擊。你沒有算過我們來幾個月了嗎?我們三月份來了到如今元旦了,工資起碼每個人兩萬多,他拿出來每個人五千元明明是在哄小孩,難道我們幹了一年了,這點錢就能打發我們?”
新民驚奇的道:“你有這種想法他發工資時爲何不提?現在馬後炮有用嗎?”張朋氣道:“不是我不想提,而是沒敢提,你想如果我那時提出恐怕連五千塊錢都沒有,而且他還會打擊報復我。我會那麼笨,我家裡缺錢,不像你,只會裝好人,竟然想推辭不要。”
新民怒道:“你的話分明是說我與大家不齊心,拿我當內奸,他是我的結拜大哥,也是你們的,我們結拜時的誓言難道當做放屁了嗎?既然你不把我當兄弟,我今天就替大哥修理你。”
說完抓住張朋脖領掏心窩就是一拳,張朋反手揪住新民頭髮,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李野看兩個人竟然打在一起,心裡焦急,忙拼命攔在兩個人中間分開兩個人喝道:“有本事就不要窩裡反,虧我們還是結拜過的,不管宋兵好壞,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幹到年底,然後要回屬於我們的工資,來年不再到這種鬼地方來纔是最主要的。”
聽他這麼說,張朋與新民鬆開了對方,但兩個人仍然不搭理對方,可是第二天去礦上幹活時,幾個人全部愣住了,原來宋兵穿着工作服,站在礦上等待大家,新民見狀奇怪的問:“大哥你這身裝扮爲何?你是要做什麼?”
宋兵哈哈一笑,道:“不怪大家常對我有意見,哥確實太懶了,以前忙碌礦上的事情,沒有考慮到弟兄們的辛苦,也忽略了兄弟感情,從今天開始,大哥與你們一起幹活,就像當初我們並肩與人打架一樣。”
新民與張朋,李野都感動了,齊聲道:“這不行,大哥你身爲礦長,怎麼可以與我們在一起出苦力?”宋兵微微一笑,什麼狗屁礦長身份,還是兄弟情意最重要,說罷奪過新民的鐵杴,開始裝起沙土。
見到宋兵如此勤奮,弟兄們
幾個都有些感動,新民悄聲問:“大哥,看來我們是錯怪你了,可是李德哥的事到底是怎回事?”
宋兵笑道:“他在家裡,春節時我們一起去他家中看看就都明白了!”新民與哥哥看到大哥宋兵如此對待自己兄弟們,不由心下感動,以前對他的疑慮也煙消雲散,兄弟們恢復了昔日的感情,每天又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生活。
宋兵放下礦長的架子,與新民們一起裝石頭,拉沙子,幹活很賣力。晚上兄弟幾個人一起住在礦上搭建的窩棚裡喝酒聊天,轉眼間元旦到了,晚上宋兵買了很多酒菜,說是要犒勞大家,幾個人都很高興,在宋兵的勸說下,哥們幾個都喝多了,夜裡,李野睡夢中被尿憋醒,只覺得頭昏欲裂,剛剛想起牀去上廁所,眼前卻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一股刺鼻的火藥味衝刺着鼻孔。
李野大驚,忙拼命呼喊,卻無人答應,忙用摸摸身側的人,推了半天,張朋和新明才清醒過來,三人滿鋪尋找,已經沒有大哥宋兵,眼見火勢兇猛,忙衝出火海,但全身衣服,頭髮,眉毛已經被火燃燒殆盡,新民連忙在地上打了兩個滾,身上的火焰漸熄,看看兩個哥哥也已經撲滅了身上的火,新民痛哭了,大哥宋兵一定還在裡面,但被張朋與李野拉住胳膊,動彈不得。
山上風大,看着火焰沖天,房屋在瞬間蹋陷,三個人知道,即使進去尋找宋兵,除了多搭上條人命,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看來大哥真的葬身火海,想起兄弟情誼,衆人不由痛哭起來,此時礦上的人聞聲圍攏過來救火,大家一起潑水,很快將火撲滅。
就在這時,新民的背後突然傳來咳嗽聲,新民回頭一看,驚奇的發現大哥宋兵臉色臘黃,手捂着肚子,正在大家背後發呆。
看見大家吃驚的望着自己,宋兵不斷的咳嗽,半天緩過來方纔道:“我作晚拉了半宿肚子,一直在廁所蹲着,聽見你們的呼救聲連忙趕來,哪曾想會出這麼大的事情,幸虧沒有人員傷亡,損失點東西倒不要緊!”
新民聽大哥說完,用迷惑的目光打量着大哥道:“只是這次着火來的過於突然,我們兄弟無人抽菸,周圍也沒有可燃物,爲何會突然着火?”
宋兵定了半晌望着新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縱火?假設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麼他的目的何在,你們只是一羣窮光蛋,不是大富翁,無財可圖,而且你們在這裡幹活也沒有人結怨,沒有人有理由暗害你們。”
新民一時語塞,想想宋兵所說的不無道理,但衆人死裡逃生,心下餘悸猶存,於是衆人聚在一起喝酒壓驚,但宋兵推說礦上有事不肯參加,新民只好與張朋,李野三個人來到飯店,三杯酒下肚。
新民擦擦額頭的汗道:“今天能夠死裡逃生,全靠李野哥哥半夜酒醒喚起我們,要不是這樣,恐怕我們此刻早已葬身火海,更值得祝賀的是,大哥宋兵因拉肚子逃過這次災難,還是他有福氣。”
聽完新民的話李野端起酒一昂脖咕咚下肚,一言不發。張朋與新民忙問原因。李野又喝下一杯酒,方纔說道:“本來我們兄弟在一起與大哥宋兵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情份,但是今天的事太突然了,而且有很多疑點讓人費解。”新民吃驚道:“難道你懷疑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