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吧？”
昊學早早就出了門，按住趙歆的手，建議道：“你多休息就好，做完檢查咱們就回來。 ”
兩人約定今天去做孕期常規檢查，儘管昊學是強大的中醫，對婦產科卻談不上什麼專長，還是決定按部就班。
出了門，卻因爲開什麼車的問題有些分歧。
昊學本來打算開他那輛新蘭博基尼的，可是趙歆卻說剛好要把瑪莎拉蒂送回店裡，有個客戶有意向購車。
結果是昊學鑽進瑪莎拉蒂的駕駛室，趙歆在後排最安全的那個位置就坐。
“帶我一個唄？”
車子還沒啓動，卻見熊慧娟提着一個精緻的手包，打開副駕駛那邊的車門。
“慧娟？你這是……”
昊學一愣，隨即喜上眉梢，莫非是喜當爹×2？
“別瞎想了，我就是去做個檢查而已。”
熊慧娟明白他的意思，眉宇間卻有一絲憂愁。
她何嘗不想讓昊學再高興一次，然而……前後也有不少日子了，趙歆已經懷孕近兩個月，自己這裡做好了一切準備，卻偏偏毫無動靜。
莫非，是因爲歲數大了，有些什麼問題？
剛好趁這個機會，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現在至少可以證明不是人家昊學那邊的事，只可能是自己這土地不夠肥沃。
“咳，我不是早就給你把脈過麼，什麼問題都沒有！只是可能……我們不夠努力唄。”
昊學嘿嘿一笑，倒是沒有熊慧娟那麼着急。
這種事有時候很玄乎的，可能是一槍就擊中十環，也可能衝鋒槍突突突，偏偏打不到靶心。
熊慧娟考慮到自己的年齡，有些發慌，堅持要去諮詢一下。
“我也去！”
後排車門又被人拉開，昊學皺眉道：“你湊什麼熱鬧？你不是最不着急麼，莫非吃的藥過期了？”
王曉燕年紀輕。深深覺得自己沒玩夠，一再強調不要孩子，卻不肯讓昊學受委屈穿雨衣，自己弄了點藥在吃。昊學本來不主張女人吃那種藥物，可是王曉燕太豪放，直接把他杜蕾斯牌小雨衣都給扔了，說是兩人之間不應該有什麼隔膜……
“提前學習一下不行啊？”
王曉燕行事。從來沒什麼道理可講，一屁股坐在後排。催促道：“開車開車！”
昊學無奈，發動引擎。一次性帶三個女人去婦產科醫院，在京都市婦產醫院建院以來的歷史上，恐怕也算是空前的了。
“我的天！”
剛到門口，昊學加入了停車位排序長龍當中，無力道：“有沒有哪個醫院，是沒這麼多人的？怎麼婦產科都爆滿，今年猴年啊，這是都憋着生個孫大聖？”
“別貧了。孫大聖不是生出來的，是蹦出來的！”
王曉燕嘿嘿笑道：“我陪歆姐她們進去，這裡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根本停不上車，你就慢慢等着吧。”
昊學點點頭，心想這麼看來，曉燕倒是來對了。
足足一刻鐘，在停車場外面排隊！
昊學終於等到一個車位。把車子停穩，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就這該死的路況，該死的停車空間，瑪莎拉蒂又有什麼用？這簡直就是瑪拉戈壁！
進了醫院，才知道里面的情況比停車場更無情。
莫非是因爲二胎開放？
昊學目瞪口呆地看着無數大肚子婦女，一個個跟人體氣球似的。在大廳裡飄來蕩去。
“歆姐排孕檢，前面還有67人。慧娟姐排產檢，前面還有84人。我們剛剛等到座位，在那邊……”
王曉燕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儼然是陪檢小秘書的節奏。
“你們坐着吧，我隨便轉轉，有事打電話。”
昊學看着滿滿當當的座位。大老爺們基本上都是站着。
他今天爲了來醫院陪檢，特地簡單易了個容，否則以他目前多行業跨界的知名度，被認出來又是一通麻煩。
一次帶了仨女人來這婦產醫院，實在有點拉風，昊學琢磨着還是低調點吧，別顯得太親近，回頭又是一大波記者正在靠近。跨界歸跨界，可別弄得做個產檢都吸引媒體。
王曉燕的確是來對了，有她在這邊陪着，昊學樂得做個甩手掌櫃，在人頭攢動的醫院裡閒逛。
“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有你這麼當爸爸的麼！”
一個尖利的女聲，吸引了大閒人昊學的目光。
我擦？
昊學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就直接震驚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這小女孩有多大？初二還是初三？總之應該是還不到高中的年齡呢。
這尼瑪來婦產醫院還能有什麼別的事了，妥妥的是和小男朋友不小心搞出人命，過來解決問題的。
而且聽起來，那男的還不肯陪同……
太混亂了，現在的小屁孩！
“哥，幫我個忙行唄？”
可沒想到，這小女孩放下電話，皺着眉頭環視一圈，居然徑直奔着昊學而來。
“啊？怎麼？”
昊學猝不及防，心想這小姑娘眼神倒是好使，一下子就注意到只有我最閒，身邊沒有大肚子的婆娘。
“能不能冒充一下我男朋友，暫時的。”
昊學其實猜到了這個請求，素不相識，忽然過來搭話，多半是爲了這樣的目的。
看起來，這小女孩找的小男朋友着實是個禽獸，只管一時爽快，過後不負責任了。
人家小女友都來醫院打胎了，打電話叫都叫不過來。女孩臉皮薄，總不好意思自己去做這種手術，被醫生看到都要多問幾句。而且這事兒多半還不能讓閨蜜朋友之類的知道，畢竟年齡小嘛，所以臨時拉一個陪同者，比如自己這樣的，也算是合情合理。
雖然對現在小屁孩的行爲表示無語，可既然趕上了，這小姑娘看上去神情悽婉楚楚可憐，讓昊學也不忍心拒絕。
“好吧！”
反正趙歆和熊慧娟那邊排着幾十號呢，又有王曉燕盯着，昊學索性學個雷鋒，日行一善。
“謝謝哥！”
小女孩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倒也顯得嬌俏可愛，很快就去掛了個號，果然是人工流產的科室。
昊學輕輕嘆了口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