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相之術 二二九 危險的女人
其餘的人,聽到黑澤家的人來了,也都紛紛轉頭,朝來客的地方看去。
黑澤家雖然是近幾年剛冒出來的陰陽家族,但其強大的實力和黑陰陽術的詭秘,還是讓所有的陰陽世家都對他們另眼相看。
除了高家之外,黑澤一家算是其它陰陽師眼中最大的敵人。
不過這黑澤家的人行蹤神秘,平時不出現在公衆場合,所以見過他們真面目的人,是少之又少,如今得知他們來參加高漸離的葬禮,心裡都驚訝了一下。
來客處,一羣人黑壓壓的走了上來,高揚粗略一算,大概四五十個左右。
所有人臉上驚訝的表情更重了,想不到黑澤家一來居然來了這麼多人,這是什麼意思?
在人羣中,一個穿着黑色陰陽師袍,光着腳踏着木屐,長相瘦弱,看起來和高老太爺差不多,卻留着一撇小鬍子的老頭子,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八十歲左右,頭髮稀疏,顴骨高高突起,眼中精光四溢,行走帶風,那腳步快得,和年輕的男子沒有一絲區別,彷彿根本就是個活力四射的中年人一般,和高老太爺的蹣跚大不相同。
在他的後面,跟着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容,不過從她露出的脖頸和側臉,可以看到她的皮膚相當白皙滑致,她長髮垂肩。順滑的披在背上,穿着一件繡着櫻花的和服,腰肢被腰帶束起,顯得十分柔軟靈巧。
她走路十分慢,邁着小碎步跟在黑澤老太爺的後面,一幅溫婉羞澀的模樣。
難道這個是黑澤天明?
高揚和龍香如對望了一眼,眼中同時閃過疑惑。
他們一直以爲黑澤天明是個男的。想不到卻是女的,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小女孩。
和黑澤田櫻的高大強悍相比,這黑澤天明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高揚皺了皺眉頭,看着那黑澤天明,一時愣了愣。
也許是感覺到他的目光。黑澤天明本來低着的頭仰了起來,轉臉朝高揚看了過來。
柳眉,細眼,高鼻,小臉,櫻脣,仿若美瓷的一張臉,活生生的映進了高揚的眼裡,那眼神閃耀之間,高揚幾乎以爲自己看到了一朵盛開的櫻花。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啊。看起來那麼單純,那麼溫潤,那麼聖潔,怎麼會跟黑陰陽術扯得上關係?
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一個操縱犬鬼的高手,高揚幾乎以爲她是一個學生。
黑澤天明看到高揚。眼神閃了閃,也許也是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把頭低了下去,跟在黑澤老太爺後面,朝高漸離的靈位走了過去。
這就是自己這次日本之行最大的敵人?高揚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句。大爺的,這也太狗血了吧?讓這麼個女的做自己對手,是個男的都不忍下手吧?
“她的身上,有一種很危險的東西。”正當高揚吃驚不已的時候,龍香如在他的耳邊悄聲的道了一句。
“是黑陰陽術的氣息。”高揚看着黑澤天明的背影,淡淡的道了一句。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就被這些世家的野心毀了。
“你要小心,她很危險。”龍香如聽完高揚的話,繼續道了一句。
“我有分寸。”高揚道。
“我說的危險,是她的美貌。”龍香如擡了擡頭,看着黑澤天明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的聲音清冷,讓人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高揚轉頭驚訝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過了半天才道:“放心,我不是色狼。”
這個龍香如,一直都是酷酷的,想不到居然會跟自己說這種話,實在跟平時的她不太相像。
龍香如看了他的笑臉一眼,什麼也沒說,神情淡漠,轉開了臉。
高揚再次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轉頭繼續去看黑澤家的人了。
這個龍香如太不瞭解自己了,對於自己來說,不管對方是何種身份,何種樣貌,只要成爲了對手,就別期望自己會心軟。
何況這些人還動了他的億兒。
隨着黑澤老太爺來的人,一共有四十多個,高揚一直以爲全是黑澤家的人,可是等黑澤老太爺和黑澤天明從自己面前走過之後,那後面的人,卻頓了一頓,和他們拉開了一點距離,站在了空地中間,不再跟進去。
這些人的中間,有一箇中年人,看起來五十多歲,方臉鷹眼,濃眉高鼻,一臉威嚴的樣子。
在他的旁邊,跟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正在看着高揚。
高揚看向這個年輕男人,眼睛頓時縮了一縮,只見這男人長得和高漸離十分相像,不過沒帶眼鏡,臉的輪廓也比高漸離要剛硬一些,臉色很蒼白,白得顯出了一種病態,像個殭屍似的。最讓高揚吃驚的是他的眼神,他眼神陰蟄,看着自己,就像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這人是誰?高揚皺了皺眉。
“世軒,進去給你大哥上個香。”正當高揚疑惑之時,那年輕人旁邊的中年人看了高揚一眼,不鹹不淡的朝着年輕人說了一句。
“是,父親。”年輕人收回目光,恭敬的說了一句,轉身朝靈堂裡走去。
兩人說的都是中文,高揚聽得一清二楚。
這兩人不是黑澤家的人,世軒?高揚的臉色沉了沉,難道……這兩人就是高朋成和高世軒?
擡眼再朝兩人望了一眼,見那高朋成和高世軒正朝高老太爺的位置走了過去,高世軒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自己一眼,眼神之中一直透着仇恨。
看來沒錯了,這兩人就是高朋成和高世軒了。高揚心中暗想了一句,還以爲黑澤家帶了這麼多人來,結果這些人全是高朋成和高世軒帶來的,相反的,黑澤家只有黑澤老太爺和黑澤天明來了。
只是,他們爲什麼要一起上山呢?是湊巧?還是故意的?在這樣敏感的時刻,他們要透露什麼訊息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