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第313章 真乃神人也

第313章 真乃神人也

黃昏,夕陽西下。

盜洞裡,鑽出一個又一個后土幫的成員,總共十三人,加上天地會成員,是十六人。

“終於出來了!”

“恍如隔世,差一點以爲要死在裡面可惜,撈上來的東西有限。”

盜墓賊們心情激動,有的虛脫般的坐在地上,享受着劫後餘生的喜悅;有的則輕點墓中帶出的財物,感慨這次行動的性價比過低。

天地會衆人心情沉重,臉上沒有笑容。

恆遠把麗娜輕輕放在地上,木然的望着盜洞,低聲說:“貧僧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他寂然坐了幾秒,雙手合十,悲慟大哭。

傷心程度,竟不比一手帶大的恆慧死去弱。

恆遠怕是要留心結了,往後到了高品,這就是他心境最大的破綻楚元縝張了張嘴,本想安慰,卻說不出話來。

他也需要靜一靜,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悲傷。

恆遠屢受許寧宴大恩,偏在這種生死關頭,“膽怯”逃脫,此事對恆遠的打擊難以想象。

他雖然不曾受許寧宴恩情,卻將他視作可以交心的朋友,許寧宴卒於地底墓穴,他心裡悲慟萬分。

不應該的,不應該的他是身負大氣運之人,不應該殞落在這裡金蓮道長罕見的露出頹廢之色,與他向來保持的高人形象對比鮮明。

心裡雖這麼想,但也知道所謂大氣運之人,並非真的不死不滅,尤其在觸及高品級的情況下。

這樣一位身負氣運之人折損在這裡,是在預示着我必將身死道消麼金蓮道長悵然若失。

“道長!”

這時,后土幫的病夫幫主走了過來,他顯得愈發憔悴,眼眶深陷,氣血虛浮,一雙渾濁的眸子迸發出亮光:

“請道長告訴我們恩人的大名。后土幫雖然是掘墓的竊賊,江湖下九流,但我們一樣懂的知恩圖報。

“恩人已經逝去,我們這輩子都無法報答,只想爲他立長生碑,從今往後,后土幫所有成員,一定日日祭拜,永誌不忘。”

錢友熱淚盈眶,抹着眼睛,哭道:“求道長告訴恩人大名。”

“求道長告之恩人大名。”后土幫衆成員激動道。

“許七安,他叫許七安,是京城打更人衙門的銀鑼。”金蓮道長嘆息道,而後告訴他們名字怎麼寫。

許七安后土幫衆人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金蓮道長、恆遠、楚元縝突然僵住,他們捕捉到了極細微的腳步聲,從盜口裡傳出去。

有個幾秒的沉默,然後,恆遠抓起麗娜甩向後土幫衆人,低聲咆哮:“走,快走!”

金蓮道長和楚元縝後退一段距離,與恆遠形成“品”字形,面朝盜洞。

老道士沉聲道:“迅速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墓穴裡的怪物出來了。”

恆遠毫不畏懼,反而露出瞭解脫般的神色,無比輕鬆的語氣:“阿彌陀佛,這一次,貧僧不會再走了。”

我還沒參與天人之爭呢楚元縝嘀咕一聲,手伸到背後,握住了那柄從未出鞘過的劍。

后土幫衆臉色大變,嚇的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逃竄。

一時間,竟沒人去管昏迷的麗娜。

這羣狗孃養的東西病夫幫主心裡怒罵,忍着強烈的恐懼折返,試圖帶走麗娜。

他抓住麗娜的雙手,一邊俯身把她往肩上扛,一邊擡頭看向盜口,祈禱着那位可怕的陰屍千萬不要此時出來,然後他看見了一個光禿禿的大滷蛋。

這顆大滷蛋低垂着,緩緩走了出來,背上趴着一個披頭散髮的麻布長袍姑娘,兩者形成鮮明對比,讓人忍不住去想:

爲什麼不把頭髮分他一點。

病夫幫主愣住了,保持着俯身的姿勢,手裡還拽着麗娜的手腕,呆呆的看着出來的一男一女。

直面盜洞的三人也如他一般,呆若木雞。

場面一時間陷入死寂。

楚元縝喃喃道:“是他本人嗎。”

“福緣”變的更加渾厚了,監正屏蔽天機的法術失效了?他,他是怎麼從乾屍手中逃脫的各種念頭在金蓮道長腦海裡閃過,表情卻頗爲木訥的說道:

“應該是他。”

這時,許七安揚起一個笑臉:“大家都出來了啊,真好。”

邊說着,邊託了託鍾璃的臀兒,把她往上顛。

甬道狹窄,無法提供公主抱需要的空間,只能換成背。

“許大人”

沐浴在黃昏的陽光裡,恆遠只覺得世間是如此的美好,善有善報,佛法無量。

他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微微顫抖的雙手合十,眼眶通紅,低頭唸誦佛號。

“恩公,恩公原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腳底抹油的錢友,看見許七安安然無恙的出來。

頓時狂喜,腳底再一抹油,狂奔回來。

這人雖然謹慎小心又怕死,但秉性還行。

“恩公福大命大,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后土幫的成員隨之返回,滿臉喜悅。

許七安被他們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說要不是受到氣運刺激,神殊和尚醒過來,我當時可能就真的逃走了

玉璽化作白沙,氣運貫入他體內,那時許七安察覺體內有什麼甦醒,那是神殊和尚的斷手。原本沉寂的斷手,首次真切的讓許七安感覺到它的存在。

有了底氣,他纔敢留下來斷後。否則,就只能祈禱跑的比隊友快。

畢竟在遇到“熊”的時候,和你競爭的不是熊,而是你隊友。

城外,距離南邊山脈極遠的山谷裡,溪流邊,許七安接過錢友遞來的水。

他是從溪流裡填裝的水也不知道喝了會不會拉肚子,全是細菌許七安心裡想着,噸噸噸的一口喝光。

探索古墓花了一整天,最後與BOSS大戰,體力耗損巨大,急需補充水分。

麗娜被丟在一旁,呼呼大睡。鍾璃孤零零的坐在溪邊,處理自己的傷勢。

術士體系不擅長戰鬥,體魄無法與武夫這種完善自身的體系相比,好在術士人人都是大國手,懸壺救世六的一批。

這點傷鍾璃自己就能搞定,不影響許七安在旁吹牛皮。

“當時我啥都沒想,只想着大家趕緊走,一切危險由我來擋”許七安說的唾沫飛濺。

讓一衆后土幫成員感動的無以復加,再回想自己怕死逃命的行爲,一個個的羞愧的無地自容。

私底下,許七安告訴金蓮道長等人,傳音解釋:“監正在我體內留了後手,至於是什麼,我不能說。”

監正竟在他身上留了後手果然,我預料的沒錯,許寧宴是監正的重要棋子。如今看來,這顆棋子的重要性,非同尋常啊。

金蓮道長恍然且釋然的頷首。

難怪,難怪司天監的鐘璃姑娘會跟着他楚元縝看了眼遠處,鍾璃瘦削的背影,露出了恍然之色。

此外,他聯想到了更多的細節,比如監正爲何欽點他爲代表,與佛門斗法。又比如金蓮道長爲何對許七安如此看重且厚愛。

還有剛纔在迷宮帶路時,展現出的細節,一切種種,都預示着許七安此人絕不簡單,背後隱藏着難以想象的秘密。

有點意思。

恆遠念頭相對純粹,在他看來,許寧宴是好人,許寧宴沒有死,所以世界暫時還是美好的。

“可惜我沒機會修行金剛不敗,距離三品遙遙無期。”恆遠心裡感慨。

吹完牛皮,許七安目光挪向後土幫裡的那位野生術士,頭髮花白,年約五旬,穿着骯髒長袍的老者。

“這位前輩如何稱呼?”

“不敢當“前輩”二字,老朽複姓公羊,單名宿。”野生老術士擺擺手。

“前輩是怎麼發現這座墓的?”許七安問道。

根據錢友所說,南山底下這座大墓是精通風水的術士,兼副幫主公羊宿發現。

這就很奇怪,這座墓埋在那裡數千年,不,上萬年,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被髮掘?

“那座墓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我老師發現的。我們這一脈的術士,幾乎斷絕了晉升的可能。大部分止於五品,至於原因”

公羊宿搖頭道:“體系裡的隱秘,不便透露。”

不就是需要依附朝廷嘛,我早就知道了許七安暗暗撇嘴,沒打斷他,繼續聽着。

“人總得吃飯嘛,謀生的手段就那麼幾種,最掙錢的行當,嘿嘿,無外乎發死人財。我自幼跟着老師遊歷九州,足跡踏遍天下河山,每遇到一個風水寶地,我們就會記錄下來,將來尋機會挖掘。

“有墓就發一筆橫財,沒墓,就介紹給富戶。這座墓是我老師年輕時發現的,便記錄了下來。不過我老師不熱衷掘墓,說此事有違天和,遲早遭天譴。

“誰成想,還真給這老東西說中了,這次要沒恩公出手,老朽怕是永眠地底了。”

我也沒能力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作爲術士,望氣術對你根本沒用這件事的契機是五號,不是我,知道我是天地會成員的存在寥寥無幾,而且,還得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知道五號行蹤,這就排除了人爲安排的可能哎,我都快得監正應激障礙症了。

許七安心裡感慨。

而後聯想到雲州遇到的神秘術士,忍不住暗罵一聲:術士真他孃的全員老銀幣。

嗯,高品術士。

褚采薇這種腦子不太聰明的女子,絕對是選錯體系了,鍾璃也是。

不過這麼說對鍾璃有點不尊重,畢竟她雖然倒黴、可憐,沒啥主見,但智商明顯要比采薇高一個層次。

收攏思緒,他故作好奇的問:“公羊前輩,你們這一脈的術士,祖師爺是誰?”

公羊宿定定的看着他,搖頭道:“不知道。”

這就是謊話了,表情特徵太明顯許七安佯裝茫然,疑惑道:“難道不是初代監正嗎?”

公羊宿面色如常,道:“術士起源便是初代監正,至於我這一脈的祖師是誰,老朽便不知了。”

“應該是五百年前脫離司天監的某一派吧。”許七安雲淡風輕的語氣。

公羊宿臉色狂變。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許公子,借一步說話。”

我硬盤都沒了,怎麼借一部?許七安心裡吐槽,微笑着起身,順着細流往下走。

公羊宿沉默的跟上。

腳底踩着鵝卵石,一直走出百米開外,許七安才停下來,因爲這個距離可以確保他們的談話不被金蓮道長等人“偷聽”。

大家朋友歸朋友,我不能把術士體系的秘密透露給你們,除非你給錢。

跟在身後的腳步聲停下來,公羊宿死死盯着許七安,臉色嚴肅,試探道:“許公子,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當年武宗皇帝能篡位成功,是因爲與佛門結盟,佛門助他殺掉了初代監正。”許七安回過身,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你竟連這也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身邊跟着一位預言師,又能從古墓邪屍手中脫身。”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只問你,如今的監正,在當年扮演了什麼角色?”許七安開門見山,問出困擾自己已久的疑惑。

“呵,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若沒有高品術士裡應外合,佛門想殺一品的術士,豈有那麼簡單。”公羊宿冷笑道。

他的眼神和表情裡帶着不屑和鄙夷,許七安知道那不是針對佛門,而是當代監正。

我猜的沒錯,監正當年確實做了二五仔,所以才換來了如今的地位許七安嘆息一聲,心裡很不舒服。

他沒有道德潔癖,但對於這種弒師的行爲,本能的感到厭惡,無法接受。

“所以,如今流落江湖的術士,都是當年初代監正死後分裂出去的?”許七安沒有露出表情破綻,沉穩的問道。

“當年從司天監分裂出去的術士共有六支,分別是初代監正的六位弟子。我這一脈的祖師爺是初代監正的四弟子,品級爲四品陣法師。”

許七安忙問道:“你和其他五支術士流派還有聯絡嗎?他們現在如何?”

公羊宿搖搖頭:“各奔天涯,哪還有什麼聯絡,再說,爲什麼要聯絡,組成秘密組織,對抗司天監?”

他苦笑一聲:“術士體系需要依附王朝,越到高品越是如此,這也是爲什麼我們這六支術士會沒落的原因。”

這不對啊,我在雲州遇到的絕對是一位高品術士,他不屬於司天監,而六支派系又無法晉升高品邏輯出問題了。

許七安沉聲道:“我曾經在雲州遇到過一位高品術士,最少是天機師,他不是司天監的人。”

公羊宿一愣,眉頭緊鎖:“這不應該。”

許七安沉吟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他投靠了某個勢力,就如同司天監依附大奉。”

公羊宿思索道:“這麼說的話,佛門、巫神教兩者都是有可能的。至於南疆蠻族和北方蠻族,呵,你可能不知道,他們無法凝聚氣運。”

不,我知道,院長趙守都告訴我了

只有佛門和巫神教麼那術士助我挫敗巫神教的陰謀,他對我肯定是抱着惡意的,因爲我懷疑稅銀案背後的幕後術士就是這羣人,當然這個猜測有待考證但是,不管他對我是善意還是惡意,他跟巫神教都不是一路人。

那麼,就只剩佛門了?!

我就知道西方的那幫禿驢不是啥好東西嚴謹嚴謹,現在還是假設,沒有證據嗯,但不妨礙我diss禿驢。許七安深吸一口氣,清晰深刻的認識到九州各大勢力之間的暗潮洶涌。

“最後一個問題想請教公羊前輩。”許七安道。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只要是老朽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公羊宿頷首。

“你可知道監正屏蔽了關於初代監正的一切信息。”

公羊宿“呵”了一聲:“預料之中,自古帝王還知曉修改史書呢。”

許七安語氣困惑:“可問題是,知曉初代監正存在的人不在少數,比如你我。”

公羊宿略作沉吟,目光望向湍急的細流,斟酌道:“許公子認爲,何爲屏蔽天機?”

“抹去與某人相關的一切,或者,屏蔽某人身上的特殊?”

許七安基於自身對“404大法”的瞭解,給出回答。

公羊宿收回目光,望着許七安:“那,什麼叫抹去相關的一切呢?”

沒等許七安回答,他低頭,腳尖在地上劃了一道,指着痕跡說:

“抹去這條印記很簡單,任誰都不可能知道我在這裡劃過一條道。但是,如果這條道擴大無數倍,變成一條溝壑,甚至是峽谷呢?

“更進一步說,如果這條峽谷橫貫在京城呢?”

許七安恍然道:“我明白了,初代監正就是這座峽谷,即使被屏蔽了天機,可它因爲影響太大,太醒目,以致於留下的痕跡不可能被抹除的一乾二淨。”

公羊宿頷首,接着說道:

“另外,如果許公子最親近的人,比如父母,被抹去了存在過的痕跡,那麼,許公子會覺得自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其他人會認爲許公子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屏蔽天機的法術,也得遵循天地規則,大道至理。如果是最親近的人,他們會在腦海裡留下一個模糊的概念,卻記不起相應的細節。”

原來如此,難怪魏淵說,他老是忘記有初代監正這號人,只有回憶司天監的信息時,纔會從歷史的割裂中記起有一位初代監正!

許七安似有所指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公羊宿問心無愧的笑起來:“不是我知道的多,是我這一脈只知道這些。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再跟你說一些術士體系的隱秘。

“術士一品和二品非常神秘,即使是我那位祖師,也不知道這兩個品級的名稱,以及對應的手段。”

許七安緩緩點頭:“多謝提醒。”

結束談話,許七安緩步靠近溪邊的鐘璃,她正在清洗自己的傷口,並用一塊褐色的軟膏不停的擦拭臃腫充血的腿部。

直到腿部臃腫略有褪去,她取出兩根準備好的木棍,撕下一截布條,打算給自己正骨。

許七安突然在她身後大吼一聲。

鍾璃嚇的一哆嗦,一根木棍脫手,順着溪水漂走。

許七安插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

“你”

鍾璃有些生氣,咬着牙碎碎念:“我下次不回去找你了。”

“行了行了,破棍子有什麼好可惜的。等回京城,給你換一條銀棍。”

許七安拉着她起身,把倒黴的五師姐背好,揚聲道:“道長,該回京城了。”

俄頃,飛劍和紙鶴御風而去,竄入高空,消失不見。

背對着夕陽,許七安雙手託着鍾璃的翹臀兒,縱聲高歌。

后土幫成員們擡頭,目送着高人們離開,心旌神搖。

遙遙的,傳來高歌聲:“正道的光,照在了大腚上”

夕陽的餘暉裡,后土幫的成員趕到襄城城門口,距離關城門恰好只剩一刻鐘。

“快點快點,趕緊找個客棧歇下來,再晚便宵禁了。”病夫幫主催促幫衆加快腳步。

回頭一看,發現錢友沒有跟上,而是停在城門處的告示牆邊,呆呆的看着上面的官府告示。

“錢友,錢友你他孃的發什麼愣,牆上有女人不成,讓你這般挪不動腳步。”病夫幫主惱火的大吼。

錢友轉過頭來,表情複雜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結結巴巴道:“幫,幫主,你,你過來一下”

病夫幫主怒氣衝衝的過去,罵道:“牆上要是沒有女人,老子就把你剝光了糊在牆上。”

一邊怒罵,一邊順着錢友的手,看向牆上的告示。

然後,兩人一起愣在了牆邊。

“幫主,你倆咋了?”

其他成員見狀,跟着走過來,心說這牆上也絕色美女啊,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定睛一看,原來牆上貼着一張官府告示:

辛丑年,三月十八日,佛門使團抵京,欲與司天監鬥法,打更人衙門銀鑼許七安出戰,破法陣、斬金身、辯佛法力挫佛門,揚大奉國威。

錢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記得恩公的名字,是叫許七安?!”

“咕嚕!”一位后土幫成員喉結滾動。

“咕嚕”

吞嚥口水的聲音接連響起。

代表司天監鬥法,力挫佛門公羊宿瞳孔劇烈收縮,他有察覺那位姓許的年輕人身份不一般。

可他沒料到對方竟是此等人物。

病夫幫主喃喃道:“我錯了,錯了

“我竟天真的以爲他是地位最低的武夫,原來,原來他纔是真正的大人物。破法陣,斬金身,辯佛法真乃神人也。”

PS:今天應該是更新時間最早的,每次看到大家說:重新定義五點鐘。

我就很羞愧。

但是今天,我要掐着腰說:請大家重新定義五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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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149.第147章 師弟想求你一件事197.第192章 許七安的七封信(爲盟主“隕落547.第526章 夢境510.第491章 屏蔽天機34.第34章 許玲月:這輩子要好好報答大哥51.第51章 打茶圍612.第590章 京城諸事140.第138章 女子國師778.第750章 陛下和朕440.第421章 許七安:我魚塘裡沒有廢魚315.第304章 可怕的厄運836.第807章 許什麼騾?(5600)96.第96章 祭祖大典932.第900章 凝聚氣運100.第100章 信息共享501.第482章 事前籌備(感謝“於洋0711”的468.第449章 知己615.第593章 重返三品612.第590章 京城諸事820.第792章 一品武夫155.寫個總結277.第269章 五號的傳書241.遲來的卷尾總結和更新問題。944.第912章 絕境(二)485.第466章 魏淵的底牌773.第746章 愛恨糾葛478.第459章 反向社死421.第403章 報仇不隔夜939.第907章 監正的身份58.第58章 flag913.第881章 半步武神誕生516.第497章 七絕蠱131.第129章 左右逢源584.第562章 釣魚175.第172章 獅子吼35.第35章 書房議事728.第702章 戰神許七安148.第146章 楊千幻(爲盟主“高山洋子”加236.第230章 備胎們的回信(爲盟主“敗筆的787.第759章 了結因果,淨化罪孽(6000)557.第535章 地書傳話425.第407章 仇謙的身份855.第825章 功德780.第752章 問題不大265.第257章 許七安:我又立功了806.第778章 春祭日——復活180.第177章 講故事456.第437章 文會(萬字大章)196.第191章 一詩驚四座850.第820章 真心話大冒險193.第188章 失之交臂160.第157章 女戰神681.第656章 神殊殘肢309.第298章 洛玉衡的震驚796.第768章 渡劫在即18.第18章 帶着妹子逛街去421.第403章 報仇不隔夜877.第845章 新任監正398.第382章 暗流洶涌678.第653章 另有其人606.第584章 曙光671.第646章 密摺(6000)368.第356章 使團抵達北境272.第264章 許新年:今天老是遇到神經病51.第51章 打茶圍854.第824章 許七安日記第二彈627.第605章 劍來140.第138章 女子國師172.第169章 天地會內部討論(爲“_white_”804.第776章 瓦罐不離井上破559.第537章 荒山夜雨416.第398章 去劍州828.第799章 大逆不道的侄兒482.第463章 奇兵493.第474章 楊千幻到來769.第742章 議和尾聲702.第677章 力蠱(14876/10w)741.第715章 金蓮出關(17529/10萬)153.第151章 等待結果375.第362章 全是謊言373.八月總結683.第658章 斬首770.第743章 造反(22000/10萬)519.第500章 少年羈旅407.第390章 問靈255.第247章 金蓮道長:把許七安推出來背鍋906.第874章 釜底抽薪(二)790.第762章 天地會成員:孫師兄,這猴賣嗎539.第518章 聞人倩柔337.第325章 李妙真入京483.第464章 勇氣可嘉384.晚上兩章一起更新874.第842章 夜話169.第166章 翻盤的契機(爲盟主“SeanGhou581.第559章 獸金炭470.第451章 初步探索629.第607章 廟神13.第13章 審問820.第792章 一品武夫694.第669章 力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