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唐兄,一劍折服唯我劍宗蘇敗,此次潛龍榜更新唐兄必能位列前十,一展風采。”
徐慶朝唐淵一拱手,笑着說道。
唐淵微微搖頭,心裡卻不認爲將蘇敗折服,淡淡說道:“蘇敗沒輸,只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纔沒有動手。
似他這等人物,絕不會輕易認輸,那樣就會讓手中之劍失去一往無前、寧折不彎的銳氣。”
“所言有理,只是今日唐兄以強硬態度迫退悟德,勢必在江南掀起一場風波。”
幾人落座後,徐慶由衷欽佩道:“儘管悟德比不得了凡,但也是佛門行走江湖標杆之一,今日被唐兄迫退,不亞於被折辱。只是,往後唐兄在江南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無妨,見招拆招罷了。”唐淵擺擺手,不甚在意說道。
見唐淵不在意,以爲他有倚仗,徐慶便不再多言。
而且,剛纔悟德現身,他也沒有站出來爲唐淵助陣,心裡難免過意不去。
不僅是徐慶心中赧然,蔣墨何嘗不是,幫主時常教導他們行俠仗義,但今日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不免違背心中一直堅守的道義。
因此,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沒多久,衆人便啓程離開山陽郡,至於後續可能產生的影響唐淵卻不怎麼在意。
等他突破元神境後,少林對他的威脅將大大降低,也不需時時刻刻的警惕。
……
江州、瀚州、揚州三州組成江南之地,江南武道昌盛,被譽爲武道聖地,尤以揚州爲最,聖天子也曾耗費巨資下揚州,欣賞揚州美景以及招攬江湖各類武林能人異士,爲朝廷效力;加之揚州又是大乾煙柳中心,繁榮‘娼’盛,那位聖天子又豈會無動於衷。
而瀚州雖是江南三州之一,卻沒有揚州那般美麗富饒的江南水鄉、更沒有所謂的才子佳人、名門正派的江湖俠士,只有在刀頭舔血的草莽組成一個又一個鹽幫,做着不遵朝廷律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徒。
他們與鹽商、各地官府勾連,形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鏈,不僅有江湖大勢力的無力支持,更有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官員作爲保護傘。
只因他們把持着暴利行業私鹽,由於鹽是官私合營,其中貪污瀆職官員不知凡幾,官官相護,究竟有多少人蔘與其中根本無從得知。
除了那位陛下親自下旨徹查,否則就算六扇門準備調查此事,也必然困難重重,受到極大阻礙。
首先,私鹽就不在六扇門管轄範圍之類。
當初,設立六扇門旨在監察江湖,鉗制、平衡各方勢力,除此之外不得隨意插手,除非乾帝下令。
因此,這也是導致江南鹽商糜爛原因之一。
而江南三大鹽商每年爲朝廷貢獻的銀子比朝廷稅收還高,試問,乾帝又怎麼捨得動這一顆顆搖錢樹呢?
如此一來,便形成一個死結,導致如今江南鹽商、鹽幫、各路官員、江湖勢力甚至行軍總督相互勾連,形成一個駭人聽聞的暗中聯盟,牽一髮動全身,
誰敢動這塊利益蛋糕,瞬間就會被摧毀,而且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蒼興朝的目的,便是讓唐淵入瀚,攪亂局勢。
不管江南亂成什麼樣,哪怕成了一鍋粥,只要能撕開一個口子,蒼興朝就能動手,蒐集證據,行廢太子之事。
若是被旁人知曉,恐怕會懷疑蒼興朝狼子野心。
殊不知,他並非爲自保,而是爲了保全六扇門。
“徐兄,即將踏入瀚州地界,你我就此分別,他日有緣再相見。”離開江州境時,唐淵朝徐慶拱了拱手說道。
徐慶擡頭看了看,笑着拱手道:“唐兄保重,他日有緣再見。”
唐淵微微點頭,又朝蔣墨兩位丐幫弟子點頭示意,便與侯元青、阿康疾馳離去。
望着唐淵離開的背影,蔣墨低聲道:“此人實力不容小覷,而且進步太快了。”
“哈哈,誰說不是呢?”
徐慶聞言,笑着道:“我們也走吧,相信與他還有再見之日,到時恐怕又別有一番風景。”
話落,三人一笑,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唐兄爲何與那三人結交?”
侯元青憋了一路,此時與那三人分別不由策馬走到唐淵身旁,好奇問道。
唐淵油然一笑道:“道理很簡單,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哈哈,這可不符合唐兄的性格。”
侯元青先是一愣,隨即便是一聲大笑說道。
唐淵想了想,解釋道:“侯兄知道此行我們任務是什麼,而丐幫和道門最不可能參與私鹽生意,因此這兩方勢力能拉攏最好,不能拉攏也可以結個善緣,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若能得到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相助,那我們會輕鬆許多。”
“確實如此。”侯元青鄭重點頭。
“走吧,我們趕往瀚州主城,先去六扇門衙門,唐某任命已經下來,但過程可能沒有那般順利,不過在下也是過來人,該怎麼做還是比較熟絡的。”
說到最後,唐淵不由冷笑一聲。
不僅方明懷給他提過醒,連那位僅有一面之緣的蕭鴻雲也警告過他,不要過分插手瀚州之事,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由此可見,瀚州六扇門府衙並不安全,幸好唐淵有所倚仗倒是不懼。
不久後,唐淵正式踏入瀚州,溼氣還比較重,只是空氣中總是夾雜着腥味,不知是血腥味還是魚腥味,總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瀚州城。
唐淵走進瀚州城,少了些所謂的江湖俠士,倒是多了些江湖草莽。
他也是草莽出身,常被人稱爲一介草莽,因此唐淵對那些底層幫派的刀頭舔血之輩極爲熟悉。
這些人往往凶神惡煞,又色厲內荏,但只要你比他更狠、更惡,他就會膽怯。求饒,在你放鬆警惕時,伺機給你致命一擊。
因此,對付這樣的人,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務必一擊致命。
“唐兄,此地比起寧州更勝一籌啊。”
侯元青走在路上笑着說道:“不過嘛,好像也更危險,侯某大概也能明白那位總捕頭到底是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