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府衙能監察整個寧州境江湖武林勢力,實力着實不弱。
唐淵跟隨着捕快走進六扇門府衙,途中遇到都是先天境武道高手。
然而,這些高手在州城府衙也僅僅是普通的捕頭。
凡先天境武者,都有資格擔任一郡捕頭。
一路有驚無險,唐淵順利見到了秦北雄,沒有被阻難的事情。
之前,他一直聽說州城府衙副總捕頭馮墉對他不滿。
他捕頭職位就是被馮墉撤掉,連捕頭令牌都被收回去。
所以,他現在的身份可不是捕頭。
也幸虧沒有先遇到馮墉,否則很可能會發生衝突。
“你小子怎麼到我寧州府衙來了。”
秦北雄坐在主位,正品着茶,看到唐淵走了進來,揮手讓捕快離開,爽朗一笑道:“本官正準備讓你官復原職,沒想到你就來了,不會專門過來找我要官的吧。”
“呵呵,大人說笑了。”
聞言,唐淵笑着道:“下官此來另有要事,確實不是爲要官而來。”
“哈哈!”
秦北雄大笑道:“本官已經訓斥馮捕頭,他也是爲了維穩,你擅自滅了鐵劍門了,對江湖勢力影響太大,實在有欠妥當。”
“不瞞大人,鐵劍門私自販運私鹽,這條罪名完全可以定罪,但顧家勢力如此龐大,讓下官始料未。”
唐淵臉色沉了下來,解釋道:“下官並非無的放矢,只是顧家勾連鹽司,取得鹽引,將私鹽變成顧家商鹽,這才讓下官着了道。”
“還是考慮不周。”
秦北雄點了點唐淵,斥道:“顧家豈是你能隨意得子的,他們勢力之龐大,關係網錯綜複雜,牽一髮動全身,連陛下都不會輕動顧家,你去招惹顧家不是找死嗎?
這次丟官是給你個教訓,以後對待江湖各方勢力當以拉攏、制衡爲主,萬不可動輒滅人滿門,以免被江湖所忌。
六扇門監察江湖,不能與江湖隔絕,而是要深入江湖,與江湖各方勢力相交,這樣纔有利於我們監察。也就是說拉攏一片打擊一片。”
“大人言之有理,是下官考慮不夠周詳。”
唐淵躬身一禮,苦笑道:“此事與至尊盟也有關係。”
“嗯!”
秦北雄對唐淵還是比較欣賞的,隨後將桌旁一塊令牌扔給唐淵道:“令牌還給你,這是六扇門捕頭身份的象徵。”
唐淵一手接過令牌,將其掛在腰間。
這就算官復原職了。
“馮副總捕那裡我已經說過了,他對你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爲了平息扶風郡武林亂象,不得不將你撤職,你千萬不可心生怨懟。”
秦北雄解釋了一下,突然問道:“說說你此來到底的目的吧。”
“此事說來話長,容下官慢慢稟告。”
唐淵慎重起來,鄭重道。
見狀,秦北雄眉梢微挑,道:“不急,你慢慢說,今日本官沒什麼事。”
“下官今日稟報之事,與之前滅鐵劍門起因相同,都是因爲私鹽一事。”唐淵拱手說道。
“唐淵,你可知私鹽向來敏感,六扇門一般不會追根究底,尤其是江湖勢力,都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秦北雄頓時皺起眉頭,沉聲道:“到時惹出大亂子,不要怪本官沒有提醒你,雖然路大人對你讚許有加,也不可任意妄爲。”
唐淵站在堂下,拱手道:“下官因私鹽滅鐵劍門,皆因至尊盟從中作梗,顧家相助;因此,下官對詳細調查了此事,不巧正讓下官碰上了。”
“你是爲了報私仇還是正好碰上,我就不管了,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又或者會引起大亂,本官可要治你的罪。”
秦北雄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倒讓唐淵心頭一冷,沒想到六扇門對私鹽一事是這種態度。
來時,他倒是沒有料到。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秦北雄見唐淵沉默下來,不由皺起眉頭,露出不悅之色。
唐淵毫無懼色,理了理思緒,說道:“機緣巧合之下,下官得到至尊盟少盟主龐澤與異族交易私鹽賬冊。”
“從何人手中得到?”
聽到異族兩個字,秦北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問道。
但終歸只是一個紈絝子弟,他倒沒有太過震驚。
“至尊盟扶風堂原堂主江志誠手中獲得。”唐淵如實道。
末了,又補充道:“現在,他死了。”
“本官記得,他已是我六扇門中人了,你殺了他?”秦北雄眼神一凝,一股無形壓力落在唐淵身上。
唐淵忽然感覺身體一沉,真氣運轉竟遲滯起來。
不過他可憑藉萬劍歸宗,與兩名真神境強者對峙,並戰而勝之。
雖說這不是他自身的實力,但光憑氣勢還是沒辦法壓倒他的。
道心種魔大法運轉起來。
頃刻間,唐淵便感覺渾身一鬆,真氣運轉如意,沒有絲毫凝滯之感。
“咦?”
秦北雄輕咦一聲,詫異道:“你先天境圓滿了?”
“呵呵,秦大人明察秋毫。”
唐淵沒有否認,不由輕笑一聲。
“突破速度未免太快了,真是可怕。”秦北雄一怔,喃喃低語。
如此看來,唐淵或許真如路大人所言,是六扇門年青一代僅存的牌面,避免了青黃不接的尷尬。
“你先解釋江志誠怎麼死的?”
秦北雄對扶風堂貓膩了解不清楚,只知道唐淵當時鬧得滿城風雨,好像在江志誠金盆洗手大典上得罪了至尊盟少盟主。
恐怕就是此時結下的仇怨。
“謹遵大人之令。”
唐淵接着將他在扶風郡一系列事情挑挑揀揀說了一遍,主要是針對江志誠在他面前揭發龐澤販運私鹽一事,後來如何而死卻不得而知。
“江志誠爲何將賬本給你?”
秦北雄冷着臉不太相信,質問道。
“禍水東引!”
唐淵鄭重道:“江志誠沒安好心,將賬本交給我,等同於將他與龐澤仇怨轉嫁到我身上,其心可誅。”
“所以你就殺了他?”
秦北雄淡淡道。
這時,他沒有表現太憤怒。
若真如唐淵所言,那江志誠死了也就死了。
“你繼續說下去。”
秦北雄說道。
唐淵拱手道:“雖然江志誠心思不正,意欲陷害下官,但下官確實沒有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