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某不想死。”
楊立甫滿懷恨意,咬牙切齒道:“楊某爲至尊盟立下汗馬功勞,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長老會盡是一些碌碌之輩。
楊某一定要在至尊盟闖出一番天地,絕不能如此窩窩囊囊死去,絕不!”
“好!”
唐淵撫掌喝道:“楊堂主好志氣,唐某欽佩之至。日後你我同屬一心,唐某必定不遺餘力幫助楊堂主。”
“呵呵……”
楊立甫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屑。
唐淵自不以爲意,問道:“楊堂主考慮好了?”
“楊某落得如此境地,唐捕頭又何必惺惺作態,那金蠶蠱毒我願吞下,只盼唐大人莫要食言。”
楊立甫仰面躺在地上,淡淡說道。
“呵呵,楊堂主放心,唐某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唐淵笑了笑,鄭重承諾道。
接着,唐淵朝外道:“承武!”
“九爺,屬下在。”
李承武從黑暗中走出來。
霎時,一個瓶子朝李承武激射過去。
“這是悲酥清風解藥,將其放在鼻尖,注意不要中毒了。”
唐淵吩咐道:“將門窗全部打開,讓裡面悲酥清風毒藥散盡。”
“是,九爺。”
李承武打開悲酥清風解藥,嗅了嗅,頓時眉頭一皺。
接着,李承武將門窗全部打開,走到唐淵身旁。
會客廳通風性極好,片刻後,悲酥清風毒藥便不復存在。
“將金蠶蠱毒給楊堂主服下,然後再幫他解了悲酥清風的毒。”
唐淵將青綠色瓷瓶扔給李承武,淡淡說道。
“嗯!”
李承武點點頭,依言行事。
“啊!”
當服下金蠶蠱毒那一刻,楊立甫立刻痛呼一聲,臉龐扭曲起來。
李承武神色淡漠,絲毫沒有理會,將悲酥清風解藥放在楊立甫鼻尖處,讓他嗅了嗅。
半晌後,楊立甫蜷縮着身子,躺在地上喘着蹙起。
“哈哈,唐大人當真好手段,好手段啊。”
楊立甫肆意大笑,好似在宣泄着什麼。
“楊堂主過獎了。”
唐淵坐了下來,淡淡道。
“呵!”
楊立甫艱難起身。
唐淵意味深長道:“楊堂主大可尋人,試着解金蠶蠱毒。”
楊立甫確實有此想法。
世間奇人無數,未必沒有人能解此毒。
只是經唐淵一說,他心中卻不敢肯定了。
“楊堂主坐吧。”
唐淵單手一引道。
楊立甫一甩衣袖,冷笑一聲坐了下來。
李承武正欲退出去。
唐淵說道:“承武,你也坐。”
李承武沉吟一下,沒有坐下,走到唐淵身後站定。
“唐捕頭這名屬下竟是一名煉體武者,實力不弱啊。”
楊立甫看了李承武一眼,眯着眼說道。
此人氣血渾厚異常,顯然是煉體有成的體修。
“呵呵,承武在煉體一道天賦尚可。”
唐淵解釋了一句,其他也沒有多說。
楊立甫神色陰沉,看着唐淵說道:“唐捕頭剛纔所言,如今可還算數?”
“爲何不算?”
唐淵說道:“如今,你我攜手,定能讓楊堂主在至尊盟走得更遠,也不必侷限於一堂之主之位,閣下以爲呢?”
“嗯?”
楊立甫眯着眼睛,聲音低沉道:“唐捕頭心思之詭譎,當真讓人難以捉摸。
莫非唐大人還準備幫楊某染指至尊盟高層之位嗎?”
唐淵一笑,話鋒一轉道:“如今還是先幫楊堂主除掉陸振聲,坐穩扶風堂堂主之位。”
“言之有理。”
楊立甫失笑一聲,點頭道。
旋即,楊立甫又問道:“唐大人準備怎麼幫我除掉陸振聲?”
唐淵不答,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慢慢推到楊立甫面前。
不等楊立甫詢問,唐淵說道:“此物名喚‘悲酥清風’,功效嘛?”
說到最後,唐淵意味深長看了楊立甫一眼,笑着道:“閣下應當比唐某清楚。”
“這是剛纔在下所中之毒?”
楊立甫問道。
“不錯!”
唐淵說道:“此物能讓人四肢無力,任你內力如何渾厚,也無法逼出毒素,一旦中毒後只能任人宰割。”
“那唐捕頭的意思?”
楊立甫試探道。
唐淵說道:“楊堂主若有了悲酥清風,殺陸振聲豈不是易如反掌,還需在下幫忙嗎?
不過,這份悲酥清風劑量不多,楊堂主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那就麻煩了。”
楊立甫握住裝有悲酥清風的毒藥,神色變幻,不禁沉思起來。
接着,唐淵從李承武手中取來悲酥清風解藥,也推到楊立甫面前,並說道:“這是悲酥清風解藥。
楊堂主準備動手之時,將解藥塞於鼻腔,以免自身也會中毒。同樣,此解藥劑量也只夠一次,楊堂主謹慎用之。”
聞言,楊立甫一笑,無非怕自己握有毒藥,所以才只留一份劑量。
只是,此毒委實霸道異常。
他擁有此毒,殺陸振聲不說易如反掌,稍稍謀劃一番,確實不難。
看來,唐淵和他聯手,以免遭遇其他麻煩,纔將毒藥贈予他,想讓他獨自殺陸振聲。
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與他唐淵無關。
不得不說,這一招高明。
一旦事情敗露,也是犧牲他楊立甫,與唐淵有何關係。
一念至此,楊立甫心頭微冷,竟有些懼怕此子。
此子心思詭譎,城府極深,根本讓人難以捉摸。
只是如今形勢沒人強,他不得不屈服,旋即心一狠將解藥一併握在手中,朝唐淵一拱手道:“多謝唐捕頭。”
“嗯。”
唐淵笑着點頭。
他知道楊立甫絕不會拒絕,所以並不意外。
楊立甫起身拱手道:“事情已了,楊某告辭,事成之後再請唐捕頭過府一敘。”
“祝願楊堂主如願以償。”
唐淵笑着拱手道。
楊立甫點點頭,轉身離開。
等楊立甫離開後,李承武忽然問道:“九爺,那金蠶蠱毒能制住楊立甫麼,萬一被解了怎麼辦?”
“解了便解了。”
唐淵說道:“對我們而言,好像並沒有損失。那悲酥清風也只有一份劑量,打開瓶塞就沒了,更不用擔心什麼。”
李承武若有所思點點頭。
“呵呵,楊立甫想逃出我們手掌心,也沒有那麼容易。”
唐淵意味深長一笑道。
那金蠶蠱毒也只是一道保險,以後未嘗不能給他再上一道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