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實驗??
哪個實驗??
會議室內的人們似乎都沒有理解老喬治教授話中的意思,從語境上來說,難道那個叫什麼夏洛克的混蛋傢伙,一個人把整個【野生惡魔可控實驗】給撐起來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如此一個人類歷史上最恢弘,最浩大的實驗,不可能只靠一個人就獲得成功,這必定是千千萬萬的帝國英才經歷無數千難萬險,才最終得到的結果。
不過,這羣人並不知道這整件事情中,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波折,更加不知道夏洛克在這件事情之中到底扮演了怎樣核心的角色,因爲這涉及到了奧古斯丁大帝的一系列反人類操作,那麼在短時間內,沒有人敢擅自將這件事情告知於天下。
喬治.羅瑪尼斯也不敢多透露,他只是看到了眼前衆人們一個比一個懵逼的表情,繼續神秘兮兮的強調道:
“總之,福爾摩斯先生是政府廢了很大力氣才請來的,他也是整個帝國中,最能夠勝任此項工作的人。
希望你們能珍惜這次機會,多向他請教。
這對於你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說完,老喬治就心滿意足的露出了一個極其欣慰的笑容,就好像是隻要那個夏洛克上了這架飛艇,就能讓他無比的安心了一般,緊接着,他又朝着屋內的人做了一個‘努力’的手勢,便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了這一屋子的人,彼此震驚着,眉眼之間都透着散不開的疑惑。
很快
“呵,能聽得出來,老教授想用這種方式,讓咱們對那個傢伙產生某種信服感。”那位身材魁梧的聖教軍戰士搖了搖頭,似乎對剛纔老教授的言論產生了一些無奈的嘆息:
“但是他沒想過,就算是把那傢伙吹得再怎麼神乎其神,但是他終究只是一個二階的契約者。
而且連戰場都沒上過。
他怎麼可能知道,在戰場上咱們所處的是多麼可怕的環境。
咱們需要的是能像那些強大的契約者戰士一樣,帶領自己的惡魔衝鋒陷陣!惡魔是用來戰鬥廝殺的,每一隻惡魔最起碼要起到三輛全配額裝甲戰車的戰力,一個三階惡魔,可能要媲美一個連隊!但是那傢伙根本不懂戰鬥,既然不懂戰鬥,就只會用這種填鴨式的方法,強行的讓咱們和一個惡魔的腦波湊成一對。
那麼即使最後成功了,咱們真的能帶着這些惡魔投入戰場麼?他相出來的方法,真的能適應環境千變萬化的戰場麼?
說實在的,我依舊不認爲,他配得上這項任務。
這次,帝國政府選錯人了。”
這位士兵說的話,其實有着很明顯的個人傾向性,但是就像是剛纔說的,這些在前線待時間長了的士兵,都有着最無法磨滅的對強者的崇拜心理,那麼,像是夏洛克這種一直呆在帝國腹地的人,在他們眼裡,天然的就帶着一種弱者的標籤。
這是軍人固有的思維習慣
只有戰場,纔是強者的聚集地。
……
飛艇依舊遨遊在密集的雲海之中,朝着窗外望去,是滿目相同的參照物,就連夏洛克都無法辨別出此時自己航行到了什麼地方。
沉默之中,他不由的再次開始懷疑起這次前往雷德克海峽的原因。
很顯然,對於控制惡魔的教材編寫,不是把自己拽上飛艇的全部理由,因爲把這種事情安排在生命科學院,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那裡有更加完備的設施,也有更多的人才可以調用。其實,回想起這前前後後的兩個月,他總是有一種疑惑蒙在心頭。
說的更加清楚一些,就是自從那位如神祇般的老人出現在血牢之中,與自己進行了那次簡單至極的談話後,他就感覺到,有一個迷在自己身周不斷的縈繞。
爲什麼那個老傢伙會爲了自己,走出了那座他呆了30多年的小城鎮?
當然,按照理論上來講,這應該是莫里亞蒂以教皇的身份親自去請他,所以,自己纔得到了走出血牢的機會。
看起來合情合理。
但是這應該只是表面現象。
還有,南丁格爾的契約惡魔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如果按照老乞丐的行爲來判斷,她的惡魔可能對人類反攻惡魔之門造成影響,那麼老乞丐知道,帝國內部肯定還有別的人知道。
不論是那些在前線一呆就是幾十年的將軍,還是古羅馬法城裡那些老謀深算的政客,甚至是那羣看似年邁頑固的長老議會成員們,都不是傻子。
那麼爲什麼這羣人沒有將南丁格爾小姐抓起來?
甚至,還允許她前往戰爭前線?
這一點似乎和自己的推論互相矛盾.
好吧這些事情,現在站在窗前,對着外面無垠的雲海肯定是想不出因由的,一切似乎都要到那片打了三百年戰爭的南極凍土之上,才能找到答案。
既然如此,夏洛克只能將思緒着眼於眼前了,而一想到接下來的半個月裡,自己每天都要面對那羣人,就有些頭疼。
那些人可都是在各自領域裡驕傲的不成樣子的真正人才,而自己,則是一個在倫敦下城區,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的小偵探。
現在,自己卻要讓這羣人心甘情願的信服自己,並且義無反顧的爲自己,去做那些在他們看來既艱難又毫無效率的測試。
這不論怎麼想,都很難辦到啊
特別是那羣從前線調配過來的士兵,一個個的早在廝殺之中養出了一身的桀驁和暴戾氣息,如果不是有軍令在身,估計昨天晚上,他們就準備把自己一頓胖揍,然後扔出會議室了。
其實,如果按照軍人們對於強者的尊重心裡,夏洛克很想把自己曾經的那些光輝事蹟說出來,然後把這羣驕傲的傢伙砸個目瞪口呆,這不是炫耀,而是讓這羣人信服自己最直接的方式。
但是偏偏,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實在是沒幾個能說出來的。
想到這,夏洛克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
“難道,非得要我用那種惡毒工廠老闆,對待底層工人的態度,去指着這羣傢伙的鼻子羞辱呵斥,惡語相向才行?”
夏洛克是一個爲人和善的守法公民,這種事兒,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