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周圍人驚愕的表情,莊劍一把抓起燈盞,幾滴燈油從裡面灑出來潑濺在桌子上,趙天閣手快,急忙把面前的茶杯給拿開。
拿着仔細的打量一番,好半天才放下了,遲疑着又拿起火機,慢慢湊過去把燈芯給點燃。
轟。
浸滿了燈油的燈芯一點就着,小團火焰靠着油燈的邊緣,不斷地微微晃動。
“感受到了沒有?”莊劍問道。
“呃,什麼?”趙天閣一臉懵圈的看着他,努力的做出感受的表情,“香油的味道不正?”
老闆急忙拿起油壺,湊到壺口聞了聞,搖頭說道,“香油買回來還沒開過封,不是它的問題,不信你可以聞聞。”
莊劍突然想起趙天閣還不是修士,乾笑一下,假裝自己沒有說話,捏熄了燈芯又點燃,來回折騰好幾次,臉上露出驚奇神情。
趙天閣湊過去小聲問道,“怎麼了?”
“好厲害的想法。”
旁邊有人不便說太多,莊劍不再捏熄燈芯,任由它點着,讚歎的說了聲就不再折騰。
“快說說。”趙天閣有些按耐不住,喝了幾杯茶後,趁着老闆去招呼客人,湊到面前小聲問道。
旁邊助理倒是懂事,看到胖哥胖姐豎着耳朵,輕咳一聲,拉着兩人走到一邊不知道說些什麼,把茶桌這邊留給他們兩人。
“這玩意不需要靈力氣血,點燈就激發。”莊劍指了指說道。
“我靠。”
趙天閣一聲大喊,周圍幾人全都看了過來,就連那邊老闆陪着的客人也都吃了一驚,差點就把手裡的瓷碗給摔了。
“抱歉抱歉。”趙天閣急忙四處拱手。
“這就是它什麼人都能用?”趙天閣小聲的問道,“什麼屬性的?呃,我是說它激發後是做什麼的?”
不怪他問,這燈盞激發後都感受不到威力,就是莊劍叫他感受他都感受不了,要不是他相信莊劍不會亂說,簡直就把它當做普通的燈盞看待,絕對想不到法器會是這樣。
跟隨莊劍身邊,別的不說,手串那是混了一串,戴在手上就能感受到空氣變得清新自然,整個人都清醒許多,可這個,他感受不到任何的變化。
“應該是辟邪驅鬼用的。”莊劍猜測着。
上面的符文他有大半沒有見過,只能是憑藉着看得懂的那幾個來推斷。
法器激發,一道純陽的氣息從燈盞裡散發出來,迅速波動到整個店鋪裡,連續幾次實驗,莊劍感覺得到這玩意能夠覆蓋幾十平米範圍,再往外,氣息迅疾減退,估計效用會變得很不明顯。
“辟邪?”趙天閣嘀咕着。
莊劍點點頭,伸手搭在燈盞上慢慢將它轉動,“估計這玩意是做給那些達官貴人用的,晚上點燃了陰邪不浸,一盞燈就能庇護整個房間,我想普通的鬼怪完全都靠近不了。”
“要是燈油沒了怎麼辦?”趙天閣爲古人擔心起來。
“呃,沒了?”莊劍扭頭看了他一眼,“能夠用得起這玩意作爲居家物件,你覺得他家就只有這樣一個法器嗎?”
茶喝飽了,燈盞也研究完,莊劍站起來準備把最後幾個櫃檯看完,助理急忙上前,小心的把裡面的燈油空出來,問老闆要了紙巾擦拭乾淨,一隻手拿着還擔心會掉,兩隻手緊緊地抓牢了。
櫃檯裡擺放着的都是些小件,各種古幣,古玉。
莊劍慢慢看過去,突然停下來看着裡面的幾枚金幣。
“這些是花錢。”老闆笑着說道,“你是小胖的朋友我就實話實說,這玩意一般都是民間鑄造,生辰婚慶,各種的都有,從上面看不出年代,不過看它的含金量,推斷應該比較早,應該是明初的,品相非常好,你要是喜歡,八十萬拿走。”
小心的從金絲絨盒子裡取出來,莊劍戴着手套拿在手中,仔細的看着正反兩面。
金幣大約有核桃大小,邊緣整齊,含金量不足也造成了它質地比較堅硬,並沒有在歲月裡損毀變形。
正面陽刻着個勝字,龍飛鳳舞佔據了整個幣面,反過來,後面鬼畫符一般滿是線條,櫃檯裡一共有五枚這樣的金幣,四枚正面,只有一枚是反面放着,要不是眼尖,差點就因爲看多了那幾個正面的把它給忽略掉。
“這種也是?”胖哥小聲的問道。
莊劍手指靈動的抖動,金幣在指間翻飛,燈光下不斷閃起絲絲金光,把旁邊的老闆看得是提心吊膽,要不是胖哥暗示了這幾人有錢,他早就一把奪下來放回到盒子裡了。
“抱歉。”莊劍從驚喜中清醒過來,一把將金幣握在手裡,轉頭從老闆笑笑,然後纔是跟胖哥點了點頭。
“老闆結賬吧。”助理上前說道。
簡單的簽署購物合同,一樣的沒要盒子,莊劍把幾枚金幣撿起抓在手中,就這樣把玩着,時不時的,金幣在指頭上滾動,一枚跟着一枚,如同戲法一樣,看得老闆眼皮直跳,還好,這邊已經簽約打款,金幣屬於對方,至少掉了他不會因此肉痛。
逛完這家店鋪,文玩一條街算是基本走完,幾人開始打道回府。
幾個保鏢從巷子出來後左右散開,再次隱藏消失,胖哥胖姐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
走出去,外面比起之前要熱鬧許多。
沒走幾步手機響了,莊劍看了眼,急忙接了,“媽,什麼事?”
“馬上開飯了,你們還回不回來吃飯?”莊媽沒好氣的說道,“快點,不然不等你們了。”
“就回,就回。”莊劍急忙賠笑說道。
隨手把手機揣在兜裡,扭頭跟趙天閣說道,“走,我們快點,不然回去要被罵了。”
邊走又邊跟胖哥說道,“這裡人多,我們先出去,到停車場再仔細和你說。”
一羣人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出去幾十米遠,迎面走過來幾道身影,邊走邊指指點點路邊的攤位,全然都沒有留意道路,一頭就撞了過來,莊劍不等碰到,急忙身體一側避開。
“抱歉,抱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笑着說了聲。
莊劍笑笑,還沒來得及走開,旁邊幾個保鏢迅速就圍了上來,攔住幾人,其中一個直接被控制住,從最旁邊的一個人口袋裡摸出一部手機。
莊劍一愣,急忙伸手摸了摸衣兜,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們,“我靠,見鬼了,他們什麼時候偷走我的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