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碎成了幾塊,莊劍伸手按住正中那塊,腳下使力身體前傾,嘎啦啦,大塊的碎石緩緩地往前移動,足足往前退出去兩米才露出了一條過人的縫隙。
拍拍手,回頭看了眼樑歡,莊劍側身進了下一個墓室。
目前來說能進人就行,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萬一再來個什麼鬼怪,自己人撤退雖然不便,可是鬼怪也同樣不便,總好過一馬平川,就像是大廳那樣的四面遇敵。
走出一步就愣在那裡不動,直到身後樑歡推他,莊劍纔是醒悟過來,急忙的往旁邊讓了讓。
“我靠。”
樑歡看了眼喊了起來,這架勢,一點不輸於莊劍。
面前是個百多平米的房間,往裡面看過去,搶入眼中的是天頂上鑲嵌着的一顆顆夜明珠。
雞蛋大小,掛滿了一頂棚都是,只是顏色不均,有的泛着白色熒光,有的帶着藍色,還有的微微發紅,使得整座墓室五彩繽紛。
“哇,好美。”柳依依從後面擠進來,看了眼頓時就呆了。
“這是熒光石吧?有輻射的。”董明明大煞風景的說道,就這還不算,回頭衝着同伴說道,“誰帶了輻射器的,報個數。”
柳依依翻了個白眼,扭頭懶得搭理。
這可是夜明珠,稀罕得很的寶貝,不敢說無價之寶,起碼也是極爲少見的東西,更別說,這裡鑲嵌着六六三十六顆夜明珠,正往外泛着五彩熒光,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輻射值再高几倍都無所謂了。
“呃,我這不是擔心嘛。”董明明醒悟過來,急忙尷尬的解釋。
三十六顆夜明珠泛着瑩瑩光亮,換做是古代,這個亮度都足以讓人驚呼,可是現在,只能說勉強能夠看得清室內模樣,比起外面那些油缸火焰來亮度都不夠,唯一的就是顯得奢華。
莊劍終於收回了目光,吐了口氣,開始打量眼前的墓室。
按道理說,一進到這裡就應該迅速掌握情況,可他看到這麼多的夜明珠閃爍,哪裡還想得起別的,心裡就有個念頭,要不要扣幾個下來帶回去給劉靜怡玩玩。
別說他,就連防洪辦這些在部隊裡待過的精英也都看呆了,只有極少幾個,像是董明明那樣的,跑去關注什麼輻射值的多少。
百米的空間很是空曠,四周再沒有什麼甬道石門,正中間的位置建了個金臺,高出地面大約一米,九層臺階,純金打造,在熒光映照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金臺上,一個身影盤膝端坐,身着道袍,髮髻上插着根白玉簪子,長鬚,臉色金紫,手裡抱着個拂塵。
“這是張角?”樑歡問道。
“應該是。”
莊劍左右看了眼,慢慢的走上前去,站在金臺下仔細的打量着。
兩千年過去,人依然看上去像是活着,肌肉飽滿,皮膚都帶着一絲的光澤,隱約還有些紅暈,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會活過來吧?”樑歡警惕的站在旁邊。
莊劍一聽,急忙把感知投過去,在張角身上仔細的感應着,好半天才是搖搖頭,“不會,早就死透了,沒有半點氣血存在。”
“這傢伙長得不怎麼樣。”
聽到人不會詐屍,樑歡顯得輕鬆多了,手指一晃收起了符咒,好奇的圍觀指指點點,“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乾枯,這實力,我看就是大修士都不止,這道袍不錯,亮閃閃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咦,好像,這拂塵是法器?”
“道袍是金絲銀線,去年博物館展覽你沒有去看?裡面就展出了這樣一件衣服,只是款式不是道袍,質地一樣,花架子而已。”莊劍說着,仔細看了看拂塵,點頭說道,“看上去不錯,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來,這玩意還能不能用。”
他可是在洞天福地裡見識過,千萬不要以爲靈氣充沛法器就會保存得更好,保存要有個度,多了少了都不行,就像是字畫郵票的保存,那是溫度溼度都有講究,高低都只會壞掉。
兩人站在金臺前面,說歸說,沒有誰伸手去拿那個拂塵。
這個時候,早有隊員架設起燈光攝像機,開始記錄墓室裡的一切,只有所有東西都留影存檔後,纔會在專家組的指點下小心的搬動上面的張角,對於那些老人來說,這如同真人一樣的張角就是個無價之寶,比起上面的夜明珠,外面那些文物古董都要重要得多。
這世上發掘了太多的古屍,多得不是年代久遠的都沒人在意,可無論哪一個都比不上張角。
肌肉飽滿,臉色紅暈,看上去栩栩如生,那些專家都恨不得衝下來仔細摸摸看,看它是不是在身上塗了層蠟。
“頭。”有人蹲在地上喊了起來。
“什麼情況?”樑歡隨口問了一聲。
那人沒起來,招招手說道,“莊哥,你最好也過來看一下,地上有紋路,我覺得它像是法陣。”
這話一出,頓時墓室裡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手指晃動,符咒瞬間就夾在指間,靈力涌動準備激發,左右看看,最後都把目光投在金臺上的張角身上。
“他,他能夠復活?”柳依依咕嚕嚥着口水,小臉微白。
莊劍握着槊頭,氣血涌入,槊刃上泛起微微的紅光,仔細感受了半天才是撤去了氣血,搖頭說道,“死的,不可能活過來。”
呼。
墓室裡一片的吐氣聲,董明明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肩頭上,“小武,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真的有紋路,不信你看。”小武一臉委屈的說道。
莊劍走過去,蹲在地上看了幾眼,點點頭,“確實是法陣符文,不過和外面的那些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它的用處。”
燈光全都打在了地上。
頭頂上的夜明珠不夠亮,攝像的時候,考慮到乾屍年代太久,都不敢用強光照射,要不是小武低頭繫鞋帶無意中發現,誰都不知道地板上細細的刻繪着符文。
順着勾連符文的線條一路摸排過去,不一會,目光聚焦在了金臺上。
“見鬼,這傢伙在屁股下建了個法陣?”樑歡扭頭看看莊劍,“這傢伙是要變成厲鬼?”
唰唰。
手裡夾着的火符瞬間就換成了雷符,全都往後退了一步。
莊劍沒有理他,低着頭蹲在金臺面前,看了又看,伸手招呼人拿了個電筒,把強光照在臺階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