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怡拉起莊劍,緊張的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三遍,猛地撲到懷裡,小拳拳不停地錘着胸膛,帶着哭音喊叫着,“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剛剛都要把我給嚇死了。”
“哼,狗糧販子。”靜靜翻着白眼。
“突然決定要把車收回來了。”莊劍突兀的來了一句。
靜靜急忙低着頭老實的收撿地上的水桶臉盆,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不要,姐夫,好姐夫,你不是販子,你是狗糧老總。”
嘯天喜滋滋的在旁邊來回的蹦跳,汪汪叫着,企圖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抱歉,真的對不起。”
莊劍感受着劉靜怡的心跳聲,心中一陣平靜溫暖,慢慢把她推開,伸手擦拭着臉頰上的淚珠,“不要在哭了,再苦就成兔子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哭。”劉靜怡把腦袋埋在懷裡,雙手環抱着腰子。
嗡嗡嗡。
一陣耳朵難以察覺到的高頻低頻猛然出現,還沒等人感受清楚就驟然消失,彷彿只是錯覺。
“聽到了嗎?”龍公子側頭看着窗外。
“什麼鬼?”靜靜端着盆子呆站,“有人在放煙花嗎?”
龍公子扭頭看着莊劍,“莊哥,這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擺脫,我剛剛纔傷好,再說了,我就是個小小的先天期煉體士,怎麼能和我扯上關係?”莊劍說道。
“呃,怎麼了?”劉靜怡腦袋還埋在莊劍懷裡,並沒有感覺到什麼變化。
莊劍笑笑,輕輕緊了緊手臂,把人給抱緊了,“沒啥,好像是靈氣又開始波動了。”
“還說和你沒關係。”龍公子小聲的嘟囔着,“早不波動晚不波動的,偏偏就在你傷好了就開始,不過,這次好像比起上一次要猛烈得多,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次恐怕人世間就要恢復到以前修士界的程度了。”
“又波動?”劉靜怡腦袋在莊劍胸膛上蹭了蹭,擦去眼淚,有些擔心的說道,“上次就出現了一大堆的怪物,這次……。”
莊劍笑着說道,“放心好了,我現在都不是供奉了,用不着上場。”
“可是,他們遇到了麻煩難道你能袖手旁觀?”劉靜怡反駁着。
這邊莊劍纔剛剛傷好,劉靜怡擔心得很,伸手抱緊了他的胳膊,彷彿下一秒鐘人就會被防洪辦給召走了一樣。
“呃,這個還是要幫滴。”莊劍說道,“大家都那麼熟,你看前段時間他們也都盡心幫忙,要是有事不出手,難道看着他們去死嗎?不行的,再說了,我都答應了樑歡幫他看着這幫小子的。”
不過,他和龍公子此時都不是供奉,又和那樑喜凡關係僵得很,甚至可以說是仇敵,電話就懶得打了。
靈氣的波動並沒有停歇,在半個小時後,突兀的再次爆發更加猛烈地一波,時間更久,這個時候,不僅僅是修士才能察覺得到,就連普通人都能感覺到,街頭小區裡瞬間多了許多人,緊張的左右看着,懷疑是不是周邊哪裡出現了地震。
“世界要變了。”龍公子喃喃的說道。
“是啊。”莊劍說道,“這樣一來,那些曾經習練功法不得入門的,恐怕都會晉級成修士,以後防洪辦有得忙了。”
閒聊了一陣,劉靜怡以莊劍傷剛好需要早點休息爲由,早早就碾着人上了樓。
隔壁的房間裡,粉紅色的裝修風格,衣服凌亂的丟在旁邊,牀上角落裡到處都是娃娃。
中間擺放着一張大牀,足有兩米五的長寬,在莊劍他們轉移過來後,靜靜特意讓人給她把房間重新粉刷一遍,連傢俱都換了新的。
此時,牀上有個圓鼓鼓的影子滾來滾去。
靜靜全身被棉被包裹起來,就露出一片黑髮,煩躁不安的滾到牀尾,停歇兩秒,又骨碌碌的滾到牀頭。
“煩死了,煩死了。”
掀開棉被,靜靜叢裡面探出腦袋,雙手捂着耳朵,人像是煮熟了的蝦子,睡衣開啓的縫隙裡都是紅暈,呼吸急促,嘴脣發乾。
“我就知道他們不幹好事,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聲一點,難道不知道隔壁還住着未成年人嗎?”
“哎,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盡頭,不行,明天我要搬到樓下去住。”
“沒聲音了?哈哈,快槍聲莊劍,我決定了,回頭就去買個獎狀頒發給你。”
這邊是熱鬧非凡,那邊,防洪辦院子裡燈火通明,無數的電話不斷打進,隔不了多久就有汽車轟鳴着呼嘯而去。
樑喜凡臉色難看的站在指揮大廳中央,看着大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大片紅點,揹着手,牙齒都咬得咔咔響。
本來以爲是來摘桃子,可把人趕走後才發現,樑歡竟然趕在他來之前,用盡一切辦法,把隊裡存留下來的那些靈藥給分光了。
僅僅如此還算了,那讓人眼饞的飛劍也掛在莊劍名下,兩人集體辭職,事情鬧大,讓他捱了一大通的臭罵,整治靈藥店,那邊連招都不接,直接把門謝客,聽說人都滿世界飛來飛去,到處旅遊玩得暴爽。
連續的打擊他都支撐了下來,可現在靈氣波動,意味着有無數的麻煩正在等待着他,好好地算計變成了陷阱,樑喜凡覺得自己嘴都苦了,當初不來,現在他應該是坐在辦公室裡,舒舒服服的喝着茶,哪有什麼煩惱。
整個城市裡混亂一片,貓狗亂叫亂跑,大羣的飛鳥驚起,在天空中胡亂的飛旋。
山林裡面,人跡罕見的地方,有動物踉蹌的走着,一頭栽倒在地爆體而忙,也有的身形慢慢改變,痛苦的衝着月亮哀嚎。
距離杭州極遠的地方,大片的山林裡有着處巨大的湖泊,十多個帳篷支在岸邊,一羣人正圍着篝火有說有笑。
湖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渦,只是一兩分鐘,旋渦迅速擴大,湖水發出恐怖的聲響,彷彿整個水面都給攪動,湖面飛快的降低下去,不到半個小時,方圓幾公里的湖泊就變成了個水坑,在那中間,一個大洞吞噬掉了一切。
驚慌的人們開始收拾着行裝,一分鐘都不敢留下,連夜趕路逃出了山林。
等到天亮,一架直升機轟鳴着從遠處飛來,在上空盤旋一陣後迅疾離去,等到下午,岸邊構建起個大型的營地,人聲嘈雜,各種儀器設備開始安裝調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