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過去,電話已經關機。
莊劍臉色鐵青,話都來不及交代一聲,一躍就從二樓跳了下去。
汪汪。
嘯天急得在欄杆邊亂叫。
不過是半大的狗,纔是吃了兩天靈肉靈藥熬製的湯,離妖獸還遠得很,想要躍過一米多高的欄杆那是想都別想,轉了兩圈,急忙順着來的樓梯衝了下去。
“留下兩個人值守,其餘的人都跟上。”
等樑歡下樓,莊劍已經帶着嘯天疾馳而去,匆匆喊了一聲。
“你們兩個留下。”柳依依喊着,領着兩個人趕緊的上車發動引擎。
之前忙碌的電話把隊員都召了出去,此時院子裡也就只剩下幾個人而已。
“老李,這邊交給你了。”樑歡出門的時候,衝着站在門口的李老頭喊了一聲。
“知道了。”李老頭點點頭,佝僂的腰背瞬間站直起來。
汽車飛快的衝出院落,緊跟着前方的尾燈,柳依依踩着油門不放,樑歡拿起電話不斷地撥出。
這個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放到一邊,自家供奉被人殺上門綁了家眷,說出去都丟人,不光是莊劍急,整個防洪辦都亂了。
楊大力正帶着人走在山上,聽着旁邊人的介紹,尋思着究竟是妖獸還是精怪,突然手機響了,接了電話臉色難看起來,喊了一聲轉身就走。
屋子裡,董明明剛到,人才坐下椅子都沒有坐熱乎,聽到消息,一巴掌把茶几都給拍碎,飛快的上車離去,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消息傳出去極快,那些外派出去覈查的隊員全都丟下了手上的事情,從四面八方向着黃雲麓湖山莊趕去。
……
山莊門口,幾個安保正閒着無事,站在門崗閒聊。
小區還沒有開售,裡面只有一號樓有人住,安保系統齊全,他們時不時關注一下監控定時巡邏就行,日子非常輕鬆。
遠處幾道車燈投射過來,隊長掃了眼,站直起來喊道,“有人來了,快點站好。”
一個保安匆匆跳上門口的崗臺,還沒立正敬禮,幾輛車嘎吱急停橫在面前,車門開啓,十幾個人飛快跳下。
“警察。”
爲首的人亮了亮證件,一晃就收進口袋裡,左右看看,沉聲問道,“有沒有人進出?”
“沒有。”隊長遲疑着說道,“一個多小時前一號樓的莊先生出去了,然後就是你們,別的就沒有了。”
“裡面還有人沒有?通知他們過來這裡,注意別走漏了風聲。”警察說道。
步話機喊了起來,幾隊正四處巡查的保安收到後,轉身走向門口,等到人聚齊了,迅速就被帶離,撤到小區外幾十米遠。
山腳,山腰,像這樣的警戒線設立了三道。
沒有警燈,全都是便衣出行,橫在路口封堵住道路。
黃雲麓湖山莊還沒開售,這樣的封堵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路過的車輛只是疑惑的看了眼就跟着車流離開。
莊劍一路疾馳,鐵青着臉,雙手握着方向盤一聲不吭,後座中間,嘯天蹲在地板上,狗頭從兩個座椅中伸出來,一會兒看看前方,一會兒看看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走完,沿路燈光臨時變動,保持着暢通,一些沒有紅綠燈的路口,交警早就趕到,攔住幾個方向的車流,等到他們離去了才放行,隨即趕到車隊前面爲他們護航開道。
山腳山腰的車輛得到了消息,緊急的挪開,目送他們上山後又快速的封堵起來,等到了山莊門口,堵路的車輛並沒有移動,莊劍按了兩聲喇叭,不得不停了下來。
“小莊。”樑歡跳下車追了上去,“別衝動,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莊劍掃了他一眼,腳步不停,身邊嘯天嗚嗚的叫了聲,緊跟着主人的步伐。
“組長。”柳依依喊道。
“都跟上。”樑歡無奈的說道,“大家小心,注意保護人質。”
出於安全考慮,警察並沒有深入山莊,僅僅是封堵道路,防範裡面的人逃離。
在沒有查明情況之前,樑歡並不願意就這樣莽撞的衝過去,不過他也知道此時沒辦法攔得住莊劍,吩咐了一聲,一手持劍一手夾着符咒,迅速的跟上。
小區步道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莊劍走着走着,激動地氣血慢慢平緩下來,隨着走動,全身肌肉變得鬆弛,剛剛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現在再看,人就像是街頭上平淡無奇的漢子,目光掃過都不會停留。
樑歡正準備追上去勸,感受到他的變化,暗自點了點頭,保持着大約一米的距離跟隨。
步道七轉八轉,終於是走到了盡頭。
前面不遠,一號別墅從梧桐樹裡露出小半個屋檐,四周一片寂靜,路燈投射下去,樹影晃動,像是隱匿着無數妖魔鬼怪。
“小莊。”樑歡加快步伐走在莊劍的身旁。
莊劍點點頭,停下腳步。
柳依依做了個手勢,身影晃動,帶着兩個同伴迅速散開,從兩側包抄過去。
側耳傾聽,心神展開把別墅給籠罩。
別墅裡微弱的嗚嗚聲響個不停,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只感受到兩個身影存在,不過氣血稀薄,看上去也就是比普通人強大一些,莊劍有些遲疑,腳邊,嘯天往前跑了兩步,發現主人並沒有跟上,轉頭又跑了回來,蹲在腳邊,嘩嘩的搖着尾巴,仰着頭疑惑的看着。
耳機裡傳來了柳依依她們到位的聲音,樑歡扭頭看向了莊劍。
莊劍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道,“老樑,你在這裡守着。”
腳下一蹬,身影瞬間衝了出去,一步跨出就是三十多米遠,在院門口身影一轉,輕點地面,迅疾轉向衝撞而去。
嘭。
厚實堅固的房門轟然炸開。
嘯天一路叫做在後面狂追猛趕,尾巴跑起來如同棍子一樣拖在後面,兩隻耳朵都被風吹得垂了下去。
碎木迸射,客廳裡噼啪亂響,對面牆壁被打出大片的窟窿。
嗚嗚。
之前感受到氣血的地方,奇怪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莊劍側頭一看,劉爸劉媽被捆成了糉子丟在沙發上面,正望着他,拼命地扭動掙扎。
急忙竄了過去,一邊警惕着四周,一邊伸手扯掉嘴上堵着的破布。
“叔叔阿姨,發生了什麼?他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