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斤的魚肉熬成滿滿一大鍋白湯,再加上旁邊還有幾十斤的烤魚,足夠這裡的人吃個痛快。
門衛李老頭鎖了門,拿了碗筷坐在了旁邊,搶着給自己先裝了一大碗。
“他以前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看見莊劍疑惑的表情,樑歡介紹着說道,“受了傷,經脈受損,從此沒辦法再修煉,本來可以退役回去做個富家翁,不過老李不捨得我們這些隊員,不肯回去,寧願在這裡看門。”
李老頭吹着熱騰騰的魚湯,喝了一大口後說道,“這裡好,回去哪有這些好東西吃,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回去幹什麼。”
饕餮大餐開啓。
院子裡幾張桌子拼在一起,魚湯,烤魚,一樣樣的往桌子上送。
莊劍喝了口魚湯,頓時感覺有股火線流淌到肚子裡,隨即熱烘烘的,整個人都舒坦得不行。
魚湯鮮美無比,喝一口舌頭都差點給吞下去,莊劍停了停,等到魚湯下到肚子裡,感受到那股變化,頓時端起碗就往嘴裡倒。
不光是他,旁邊的每個人吃相都差不多。
沒人有空說話,咕嚕咕嚕,湯碗端起,所有人都仰着頭,不停地往嘴裡灌。
“爽,這頭鮎魚精比起我們上次收拾的黃大仙要好吃多了。”有人放下碗,大聲的喊好。
“小莊,能喝酒不?”
樑歡開了瓶十年的飛天茅臺,這邊還在問,那邊就直接把酒往碗裡倒。
“一般般,喝不了多少。”莊劍謙虛的說道。
酒上桌,場面變得熱鬧起來。
每人分了一大海碗的魚湯,滿滿一鍋隨即底朝天,裡面就連一滴魚湯都沒有剩下。
烤魚也不多,幾十斤的魚肉,做出來都不到百串,分到手裡每人也就是幾串。
不是樑歡不捨得給大家吃,而是妖物的血肉裡蘊藏着靈氣,他們不過是後天期的修爲,也就只有這樣大的肚量,再多一些,人都要給撐爆。
“莊哥,你那個橫練功夫好厲害。”柳依依醉眼迷離的靠過來。
“還好吧。”莊劍說道,“只是耐揍,沒有你們的符咒來得漂亮。”
柳依依嘟着嘴說道,“漂亮有什麼用?威力太小,要是給我選,我還是喜歡橫練,起碼對上怪物都不用躲來躲去。”
“可惜晚了,練氣就沒辦法煉體。”
莊劍吃了口烤魚,頓時沒心思再說話,豎着大拇指稱讚楊大力,拿着籤子,幾口就是一串。
“別光顧着吃,來,喝酒。”樑歡舉着酒碗敬酒,擡頭衝着四周說道,“大家都敬莊供奉一杯,這次沒有他,我們都要全軍覆沒,大力,你先敬莊供奉。”
車輪戰打響。
什麼全軍覆沒,不過是個藉口而已,當時根本就沒有樑歡說的那樣危險。
莊劍心知肚明,卻來者不拒,笑呵呵的,挨個的和那些年輕人碰碗,咕嚕咕嚕的喝個不停。
一口烤魚,小半碗白酒。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此時沒有等級,就算是樑歡,在喝了幾杯後,也成了年輕人敬酒的對象,不到半個小時,周圍慢慢安靜下來,一個個趴在酒桌上,臉紅得都要滴血。
這不光是醉酒,最主要的,是那些魚肉裡面的靈氣散發出來,氣血翻騰,把酒勁推到最高,就算是不喝酒,他們也都堅持不了多久,醉酒和醉靈氣看上去都差不多,都是臉紅,都是一樣的人昏睡過去。
“就剩我一個了。”莊劍嘀咕着。
桌上剩餘的烤魚被他一掃而光,吃得還不過癮,莊劍乾脆自己去冰庫裡取了十幾斤魚肉出來,學着楊大力的做法,把火加大了,塗着油撒着調味品,邊烤肉,邊喝酒。
靈氣在肚子裡翻騰,暖流在身上飛速的流走,全身變得暖洋洋的,臉不知不覺都紅了。
十幾斤烤魚下肚,前後一個人就幹掉了二十多斤,就算是現在突破到了先天練血境,這麼多的魚肉吃下去,仍然是莊劍感覺到難以承受,也就是喝多了酒,酒借靈氣,靈氣借酒,互相推動,莊劍到後面都有些懵了,不然絕對不敢這樣猛吃。
“好飽。”
莊劍打了個嗝,放下手裡的鋼籤,感覺到身上氣血不停翻騰,使不完的力氣冒出。
搖晃着走到院子一角,吐了口氣,突然雙手一展擺開拳架,呼呼地揮舞起來。
一套羅漢拳被他從頭打到尾,又反過來,從尾打到頭。
氣血在身體裡迅速流動,暖流伴隨着氣血,不停地凝練。
每打出一拳,莊劍就感覺自己身體輕了許多,羅漢拳的理解變得深刻,原本需要連續施展才能蓄積拳勁,在來回打了兩遍後,即便是中途斷掉,拳勁依然跟隨着拳勢,斷續再接一點都不是問題。
呼呼。
勁風呼嘯,不停地往兩邊吹拂。
呼吸變得悠長,一呼一吸,往往近半分鐘纔有一次。
樑歡的實力最高,在醉了一陣後,被風一吹,慢慢清醒過來。
“好拳。”樑歡拍着手掌喊道。
莊劍慢慢收了拳勢,站定了,氣息調勻,一口廢氣從嘴裡吐出去,足有一尺多長,凝聚在外面,好半天才慢慢消散。
“就醒來了?我還以爲你會再睡一會的。”莊劍回頭笑着說道。
一通拳打下來,身上出了身熱汗,酒氣驅散,靈氣被暖流吸納乾淨,人變得清爽極了。
“果然你就只會這一套。”
樑歡站起來,招手示意莊劍跟着他進去,“早上的時候就說了我們這裡有各種功法,只是那個時候恰好有了鮎魚精的消息,一直忙活到現在,都忘記告訴你放在哪裡了。”
二樓的一個房間,樑歡打開牆角的文件櫃,讓開身體,指了指裡面說道,“都在這裡,以後需要什麼你自己過來拿。”
“就,就這樣放在這裡?連鎖都沒有?”莊劍不敢相信的說道。
樑歡聳聳肩,“我們都是修士,也就是現在還只是後天,體內靈力不足,需要這些功夫輔助,不然的話,看都沒有人會看一眼,你看看修士界的那些,這種功夫都是他們小時候的把戲。”
“管它是不是小時候的把戲,對我來說,這個比什麼都要重要。”莊劍喜滋滋的拿出一本,翻看了幾眼說道,“決定了,這段時間我就住在這裡,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