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你那都是些什麼藥啊,洗都沒洗沒吃嗎?不會是在公園小樹林裡挖來的吧?”莊劍不放心的問道。
蔬菜要洗,買回來的豬牛肉也要洗過,這些看上去黑乎乎的莖塊就這樣丟進去,越想越覺得不乾淨。
“你懂什麼?小年輕,藥店裡面賣的藥都是清洗過的。”根叔說道,伸手在他光頭上敲了個暴慄,“還挖來的,你去裡面看看,除了野草就是野草,那裡面會有藥?我告訴你,這一小袋就花了一千多。”
“什麼?”
莊劍大吃一驚,“你絕對被騙了,中藥怎麼可能這麼貴?我上次感冒買藥就纔是花了十幾塊錢,走,你帶我去找他。”
“你那能和我買的比嗎?”根叔撿起地上的紙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陶醉的搖搖頭,鄙夷的看着莊劍,“你那是種植的我這是野生的,價格天差地別,再說了,我這裡都是名貴藥材,不是你根叔我出馬,一千多想都不要想買到,至於你治個感冒,呵呵,十多塊錢都貴了,下次找我,兩塊錢的藥我就能給你治好了。”
莊劍打死都不信,不是說藥,而是說根叔搖身一變成爲赤腳醫生的事情。
“聞聞,聞聞,人蔘當歸何首烏,輔藥不算,光是這幾樣野生的藥材,說是一千,都還是別人半賣半送了。”根叔數落着他。
“太貴了,根叔,下次你告訴我藥方,我自己去買好了。”
莊劍不提給錢的事情,給了根叔也不會要。
看看骨碌碌冒着熱氣的砂鉢,一股極強的藥味散發出來,莊劍覺得,要是真的有效,這點錢還不算貴,不過是二三十斤牛肉的價格,懷裡揣着近兩百萬的他,只要不是餐餐吃,還是支撐得起的。
“你去買?呵呵,不是根叔小看你,你知道如何區分野生和人工的藥材嗎?”根叔問道。
“這有什麼難?去了藥店,它那裡不都標識得清清楚楚,照着買就行了。”莊劍不以爲然的說道。
“你啊你啊。”
根叔點點頭,抽出菸斗,慢條斯理填好了菸絲,點燃了,啪唧啪唧抽了兩口,纔是說道,“現在的人沒幾個實誠的,人工當野生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壞一點的,直接就把生長年限給改了,一年的冒充三年的,十年敢喊三十五十年,更壞的,蘿蔔乾切片都敢冒充人蔘,我問你怎麼買?”
莊劍傻了眼了,“沒這麼壞吧?工商不管嗎?”
“工商的別說有沒有空,這麼多的藥他能認識全?”根叔說道。
“那怎麼辦?”莊劍眼珠子一轉,突然喊了起來,“我有辦法了,哈哈,我認識賣藥的,開公司的,不敢說會不會便宜,起碼也不至於坑害我,那人工的冒充野生。”
當初浙江省大胃王決賽的時候,那個餘生平不就是開藥材公司的嗎?看在出手救援的情分上,藥材好壞這一點起碼不會坑人吧。
“開公司的?”根叔啪唧了幾口煙,吐着菸圈說道,“這個可以去問問,我那朋友店子太小了,這點藥都是全部庫存,再想要都沒辦法,哎,現在這世界啊,人口太多,個個都有錢了,野生的比外星人還要稀罕。”
莊劍翻着手機找出了餘生平的電話,“你好,餘總,我是莊劍啊,還記得嗎?大胃王比賽的那個莊劍。”
“哈哈,小莊啊,終於想起打你餘哥的電話了。”電話裡餘生平聲音洪亮的傳了過來,“我看了電視了,恭喜你啊,奪得了全國冠軍,就是鏡頭太少了,要不是認識,我都看不出那個側影是你。”
王董動了手腳,播出的節目裡鏡頭都是側面,看完了都沒幾個正面的,就連頒獎的時候都讓一捧鮮花給遮住了半邊臉,封殺得幾乎是毫無生路,還好,莊劍不是圈內人,也沒有一門心思的想要往演藝圈奔,要不然死掉絕對的夠徹底。
“什麼好事?不會是想要請客吃飯吧?”餘生平開着玩笑,“餘哥可是在臺州,就算是打個飛的也趕不過去了。”
“呵呵。”莊劍笑笑,“怎麼可能讓餘哥打飛的過來,要請客當然是我過去,對了,我記得餘哥是藥材公司的,你那裡有沒有野生的藥材?不需要年份太久的,野生就行了。”
說着報了剛剛根叔說的那些個藥材名字,餘哥都不用查資料,立馬就給出了答案。
有,必須有。
一家藥材公司,要是倉庫裡都沒有野生藥材,那就乾脆不用混了,直接可以關門倒閉,只是,價格不便宜,那邊給出來的,比起根叔買的價格都貴了幾成,數量倒是能夠保證。
“要,先問他拿個十副。”根叔在旁邊焦急的說道。
約定好數量價格,莊劍掛了電話,直接微信轉賬過去一萬多,按照根叔說的,先預定了十副試試質量。
對於價格高,莊劍早就心中有數並不在意,別人開着個碩大的公司,手下那麼多人要養活,當然不可能虧本賣給他,而且就算是虧本低價他也不能接受。
現場他不插手救援,醫生也能夠搶救得了,只是讓時間縮短了些,這點人情不算大,能夠保證到藥材質量,莊劍就已經很滿足了。
另外一個,要是藥材好使,他還要持續的購買下去,一次兩次別人虧本出售,次數多了,說不定就會以找不到野生爲理由開始推脫,甚至,有可能直接把人工當野生,平白的丟了這一段感情,何苦啦,他又不缺這一點點小錢。
“十副會不會太多了些,你不是說一副可以熬三天的嗎?”莊劍收了電話問道。
根叔說道,“野生的藥難找,既然你朋友那邊有,趁着量夠趕緊的買了,萬一過幾天沒了,你到時候去哪裡找?”
莊劍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反正錢都是放在銀行不用,還不如換了需要的藥材來得保險先。
砂鉢裡的水開始汩汩的滾,熱氣泊泊的推動着鍋蓋不停晃動,牛肉的香味裡混雜着藥材的氣味,不停地散發開,坐在旁邊,莊劍忍不住咕嚕不停地咽口水。
“別急,小火還要燉兩個小時,這樣藥效纔會融到湯裡面。”
根叔不給他掀蓋看,把下面的木材抽了些,只留下爐膛中燒紅的木炭,慢慢的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