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躲,站直了。”
胖嬸站在莊劍身後,伸手頂住後背,讓他不得不老老實實的挺起了胸。
嘭。
板子提起,肚皮上出現個紅色的斑塊。
莊劍呲牙咧嘴咬住了紙巾,雙手張開緊繃着身體,眼睛緊閉不敢看。
拍打後背還好說,看不見板子起落,咬緊牙硬受就好了,可是根叔站在面前,就算是不看,眯着眼都能感受到揮舞的板子,更何況肚皮柔軟比不得背上肌肉結實,剛減肥少許的小胖子並沒有八塊腹肌,這一板下去,感覺吃下去的包子都快要吐了。
“憋氣,收腹挺胸。”胖嬸在後面喊道。
板子打在身上是什麼滋味?
痛就一個字。
即便是繃緊了肌肉咬牙切齒,一口氣憋住了不放出來,仍然是痛得他嗚嗚的慘叫。
遠處,綠蔭後面,幾個小腦袋探出來,緊張的看着。
“以後我再也不騎共享單車了。”小胖墩發誓。
太可怕了,小胖墩嚇得鼻涕都出來了。
那邊的大哥哥都給打成了紅燜大蝦,低頭看看自己鼓鼓的小肚皮,再看看那邊根叔獰笑着揮舞板子打向莊劍的肚子,小胖墩突然放聲大哭,轉頭往家裡面逃,“媽媽,媽媽。”
彷彿是田徑場上發令槍響,小屁孩們又一次的逃散開來,這次沒有散開後再匯聚一起,而是逃進家裡,有的躲在門背後索索發抖,還有的抖開被子把頭罩住,還有的爬進衣櫃裡面把門關了,看着黑乎乎的四周,牙齒咔咔的響。
根叔下手很有節奏,絕對不會把一個地方打爛了才換,後背和前胸肚皮打過了,用板子把莊劍張開的雙臂挑平了,站在面前,上下的比劃着。
“別動。”根叔喊了起來。
板子剛剛舉起還沒落下,莊劍平舉着的手就往下躲,連續幾次,胖嬸在旁邊看不過眼了,蹬蹬蹬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拖到了桌子旁邊,啪的將他按在了上面。
“動手。”
“不要啊。”
啪,啪,啪。
胖嬸抓住了他的手腕,站在桌子的另一頭,手臂被扯直了平放在桌面上,根叔板子揮舞,有節奏的不斷打下。
小臂,啪啪啪。
上臂,啪啪啪。
換條胳膊,啪啪啪。
莊劍被扯得跪坐在小桌子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板子落下,嘴裡的紙巾都給咬爛了,嗚嗚的慘叫。
“根叔,根叔,不要激動。”
身旁突然閃出來幾個身影,迅疾的把根叔抱住,有大姐堆着笑勸着胖嬸鬆手,還有的皺着眉扶起莊劍,卻一左一右把他看緊了。
“好人啊,你們都是好人。”莊劍眼睛都紅了。
“鼻涕往哪裡擦啦?嘿,給我老實的站好了。”一個壯小夥子按住了莊劍的肩頭,狠狠地瞪着他。
莊劍詫愕的看着,“幹什麼?”
“還幹什麼?偷單車是吧?我告訴你,我們早就盯上你了。”小夥子說道。
“偷……偷單車?”莊劍懵了,“什麼跟什麼啊?”
旁邊,物業的經理拖着根叔,旁邊兩個同事伸手去奪他手裡的板子,同時警惕的擋住不讓人過去繼續動手。
“我知道你是爲小區好,不過打人是犯法的,根叔,信老弟不?信就交給我們處理了。”經理說道。
“爲小區好?”根叔愣了愣,“你要怎麼處理?”
經理拿起手機晃了晃,“當然是報警了,放心吧,他身上的傷我們會證明是搏鬥的時候造成的,絕對不會說是你打的。”
“報警?搏鬥?”根叔懵了。
大姐拉開了胖嬸,豎起大拇指稱讚,“胖嬸,厲害,巾幗不讓鬚眉,換成我,我就不敢和這種壞分子對上。”
胖嬸張張嘴,有些懵,看看嚴陣以待看守着莊劍的兩個小夥子,突然恍然大悟,噗的笑了,“你們,你們會過來的?”
“當然是有人通知的了。”大姐說道,“你們這裡動靜太大,幾個小朋友都被嚇壞了,家長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問了半天,知道是你們抓了偷單車的,這纔是急忙的通知了物業。”
“不過,胖嬸啊,這樣做不好,現在是法制社會,有什麼我們應該報警纔對。”大姐勸解着,“消消氣,你看看啊,那是共享單車不是你家的,爲了它被抓起來,不划算是不是?”
莊劍聽明白什麼回事,哭笑不得,“經理啊,我們是在練功,不是偷單車。”
“老實點,再狡辯就把你拖出去遊街。”小夥子威脅着。
“真的,不信你問根叔胖嬸。”莊劍急忙說道。
根叔點點頭,“沒有人偷單車,你們搞錯了,練功,我在幫小劍練功啦。”
經理臉一下子黑了下來,看着三人,好半天才是一揮手讓大家放鬆,指着根叔莊劍說道,“好好地在小區裡面練什麼功?殺豬一樣的亂叫,你知不知道,這周圍的住戶都給你們嚇壞了,看看,看看,窗戶都關了。”
“都怪你,一點點痛都忍不住,這下好了吧,把物業給招來了。”根叔回頭說道。
莊劍低頭嘟囔,“怪我咯,你死命的打,我能不叫嗎?要不換我來打你試試?”
胖嬸笑了,熱情的招呼着他們,“好了好了,沒事了,虛驚一場,辛苦了幾位,經理,來,大家坐下來喝杯茶。”
“什麼叫把物業給招來了?你不是鹹魚我不是野貓,哼,招來。”經理不滿的說道。
“嗯,用詞不當。”根叔琢磨着,“我想想看,應該是勾來了,嗯!?也不妥,是引來了?勾引來了?”
經理氣得跳腳,“誰勾引你了,呸呸,誰被你勾引了,呃,也不對。”
“沒有人被勾引,也沒有人去勾引,總之,你們不允許在這裡殺豬了,聽到沒有?”經理氣呼呼的說道,“我電話都快給打爆了,還好我機靈,先過來看看,要不然,哼哼,現在就不是我在和你們說話了。”
莊劍點頭哈腰,“是是是,我們改,我們保證改,聽見了沒有,根叔,不能再殺豬了。”
根叔一菸斗敲了過去,“什麼殺豬?那是打人好不好?啊呸,都不對,那是幫你練功。”
好不容易送走了物業這一幫子人,莊劍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口,“哎呀,都乾死我了。”
“你不痛了?”胖嬸好奇的看着他,伸手在紅腫的手臂上捅了捅,“不痛?不痛?”
莊劍呆呆低頭看着,幾秒鐘後,突然殺豬一樣的大叫。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