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睜大眼睛,不過瞳孔放大顯然沒能聚集,呆滯的和他對視着,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對於問話沒有半點的反應。
“別費力了,他沒那麼快清醒過來。”苗林凱說道。
烏海皺皺眉頭,伸手在那人臉上不輕不重的拍打了幾下,“醒醒,給我醒來。”
震懾彈威力太強,爲了保證疑犯沒有反抗能力,每個房間都奉送了好幾枚,在空曠的地帶都能將人震暈致盲,在房間裡更是不用說了,特別是廁所裡的那個,空間狹小,幾枚下去,現在躺在地上就和死狗一樣,嘴裡吐着白沫,除了抽搐什麼都不知道。
疑犯雖然落網,不過該有的程序還是要走,當場詢問對方身份,不僅是保證自己沒有逮錯人,還能極大的震懾住對方。
廚房那人瞳孔慢慢聚焦,眼淚還在不停流淌,不過已經隱約看得到面前有個模糊的身影,耳鳴聲逐漸褪去,那道身影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湊得近了重複着問道,“道士?”
“你,你們是誰?”那人茫然的問道。
“防洪辦。”烏海揪着他的頭髮,將人臉孔擡得更高一些,“認識一下,浙省組長烏海,別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提醒一下,你在我地盤上犯的案,記起來了沒有?”
那人呲牙咧嘴的掙扎着,雙手被反銬起來,動了幾下反而是扯得頭皮生痛,只得老老實實就着烏海的動作把腦袋擡起,“防洪辦?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烏海笑道,“別以爲你盜火神秘,那是沒有遇到我們防洪辦,告訴你,只要碰到我們手裡,管你是盜火還是偷火,統統都要滅亡。”
“盜火,一個專門盜竊高端珍品的盜竊團伙,核心成員以綽號相稱,綽號可以繼承,無論誰做到這個位置誰就叫這個綽號,這十幾年來犯案無數,可惜的是,你惹到了我們。”苗林凱微笑着說道。
“不可能的。”那人眼珠急轉,“沒人查得到我們的蹤跡,防洪辦?不過是羣沒腦子的肌肉男,你們怎麼可能做得到?是誰出賣了我們?”
苗林凱在旁邊笑着說道,“呵呵,你以爲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要不然你告訴我是怎麼暴露的?”
“不會的。”那人嘀咕着,“沒人能夠出賣我們,沒人知道我們的行蹤,不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別想那麼多,你就是絞盡了腦子也想不到的,現在告訴我,他們哪一個是花和尚?哪個是傳教士?哪個是美女蛇?”烏海問道。
那人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烏海隱約感到了一些不對,擡頭看了眼苗林凱,揪緊了頭髮厲聲喝道,“老實交代,不然現在就廢了你。”
“你以爲我是道士?”
那人收了笑聲,戲謔的看着烏海,“怪不得剛剛你說道士,看來,你並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烏海大聲喝道。
苗林凱使了個眼色,除掉控制住疑犯的幾個,其餘的隊員迅速散開,在房間裡四處搜尋起來。
“我是誰?”那人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就動手?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防洪辦對於一切沒有登記的散修都有管控權,就算是現場擊斃了你也不違反任何條例。”烏海喝道,“你是誰?道士在哪裡?”
那人沒有回答,也沒去理旁邊被反銬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同伴,茫然的看着前面,小聲嘀咕着。
烏海湊近了一些,想要分辨對方說些什麼。
“大聲點。”
這個時候對方心裡防線顯然出現問題,雖然有可能抓錯人,可就看他的模樣,說不定還是能夠獲得一些線索。
“我知道你們怎麼發現我的了。”那人突然清醒過來,“苗毒?”
“嗯!?”
“是苗毒指引你們來的吧?”那人看到烏海的反應,笑呵呵的說道,“看樣子是沒錯了,只有這個纔會指引到苗疆來,不過,光是這樣應該發現不了我的,看樣子,問題是出在藥材上面。”
烏海扭頭看了眼苗林凱,揪緊了對方,“你是誰?花和尚,傳教士還是美女蛇?”
他可是記得綽號屬於繼承製,如果這人不是道士,那麼剩下的三個都有可能,不過,想到美女蛇竟然是個大男人他就一陣噁心。
“哈哈,藥材。”
這邊越是不理那人越是照準了方向,“當初我就不應該一直在一家藥店,只是,這麼多的藥店都有我要的藥材,而且當初我每次購買都摻雜了許多別的藥,而且時間又過去了那麼久,你們怎麼發現得了?我就不信你們能從半年前的賬本找出端倪,不對,不對,一定有哪裡我沒想到的。”
“花和尚?”
“傳教士?”
“美女蛇?”
烏海大聲的一個個念着綽號。
遠處的臨時指揮部裡,看到這一幕的衆人感到一陣沮喪。
本來以爲四個人剛好就是匪首四個,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想到,最後落網的只是其中一個,而且搞不好還有可能不是。
“抓到一個我們就能順藤摸瓜,他們逃不掉的。”主任笑着說道。
看他樣子似乎並不在意,安慰着在座各位,同時拿起平板,迅速的輸入了指令。
一道命令發出,全國各地防洪辦的機房開始轟鳴起來,小城裡所有的監控數據都被調取,分割成幾十份,交由各省系統分析覈查。
這些慣匪很有可能不交代,不過沒關係,只要是人就會有蹤跡留下,在案發現場他們會小心謹慎不漏痕跡,可是在自家後院,主任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只要找出了他們的軌跡,順着一路摸查下去,用不了多久,什麼道士和尚,統統都要現行。
烏海大聲喝問,那傢伙昂着頭卻什麼都不回答,只是一個勁想着哪裡出錯,苗林凱看到手下到處亂翻,一時間也沒辦法找出更多的線索來,輕輕碰了碰烏海,“先把他們帶回去吧。”
“嗯。”烏海點了點頭,鬆開揪着頭髮的手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那人突然說道,“是藥店,一定是,他們中間一定有人懂得苗藥,而且還是個修士,只有這樣,他才能發現是我分批購買了那些煉製苗毒的輔藥,是誰?老闆還是夥計?”
烏海哼了一聲,“帶走。”
兩個隊員左右將人拖起來,架着就準備離開。
“你以爲你們抓住我們了?”
那人大聲笑道,“哈哈,我這裡你們也敢闖進來,告訴你,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