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習慣的方式。
手上動作緩慢,腦海裡卻是不斷演練着招式,把所有的武功融煉成一體後再去蕪存精,一次次的重複,由繁雜到至間,再反推到繁複,所有的功法已經深刻在身體中,變成本能。
只有功法沒有具體的招式,到現在,莊劍雖然在修士界獲得了不少煉體士的秘籍,可因爲天地間環境大變,煉體士凋零,年代長久後已經找不到煉體士更高的傳承,就連當初遷徙至太靈境的古塵教,手裡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功法來,以至於他空有一身金丹大修的實力,卻只能用先天級的招法去運用,要不是這樣,對付同級的教主,他也不會顯得如此的吃力,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是越級襲殺慣了的主。
劉靜怡去平臺那邊轉了一圈,回來後,在莊劍身邊靜靜地等着,直到他練完拳,一口長氣吐出,送上水杯後這纔是問道,“劍哥,我們不下去看看嗎?”
莊劍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小半杯,讓開撲都腿上的嘯天,往山下那邊看了一眼搖頭說道,“下午再去,趕得早了給他們壓力太大,再說了,我們去了也不頂用,幫不上忙。”
“可惜了,我還想看看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劉靜怡說道。
“還能怎麼樣?不用想都知道沒有結果。”莊劍說道,“不是我潑冷水,能夠找到是誰做的這已經很厲害了,再想揪出那個盜火,前面十幾年都沒有做到,我就不信這點點時間突然就成了。”
劉靜怡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昨晚你還說有壓力限期了就有動力,現在全國上下協力破案,你就知道沒結果了?”
莊劍說道,“不說抓到了人,就是發現了任何一個疑犯,我想他們早就有人趕着通知了,那可能像是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
“好吧,算你有理。”劉靜怡想了想,吐吐舌頭,招呼着嘯天,“走了。”
院子外面都已經有小朋友在等着,見到她帶着嘯天警長出來,歡呼一聲就迎了上來。
這些小傢伙可不像是大人,對於莊劍他們沒有多少敬畏,即便是吵鬧些也不會因此生氣,前段時間兩人去了修士界把警長嘯天帶走,好不容易回來了,每天一大早就守在門口等着,把以前睡懶覺的習慣全都給改掉。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院子外面,幾個當媽的陪着笑,無奈的看着吵鬧的兒女,劉靜怡彎腰將警長放到地上,笑着說道,“沒什麼麻煩的,他們都挺乖的,再說了,嘯天警長也很喜歡和他們玩耍。”
莊劍沒有參與進去,那是女人孩子的遊戲,偶爾陪着就好了,去多了站在那裡都覺得自己怪怪的。
到了下午,莊劍還是被按耐不住想要知道消息的劉靜怡拉到了山下。
博物館冷冷清清,案件還在偵破,破損的防護罩正在修復,館區裡的安保系統需要重新調整,加裝防干擾設備,避免下一次出現同樣的問題,這些沒有搞定之前,博物館只能是暫時停業。
大門外面,那些提前訂到了票的遊客抱怨着,在拿到了博物館雙倍的賠償後,終於散去,那些散修卻不肯就這樣走掉,挨着圍欄盤膝而坐,雖然離得遠蹭不到什麼靈氣,他們卻像是心裡得到了安慰一樣,依然運功打坐,寬闊的人行道都被坐滿了,還有許多的人沒地方坐,只能是在慢車道或是遠一點的地方等着,有人離開,立馬就佔據空位。
“有這麼神奇嗎?”劉靜怡不解的說道,“是我的話,還不如去深山老林找一個靈氣濃郁的地方,我敢說絕對有比我們這裡還要強的,而且還不會有人和他爭搶,想要修煉多久都行。”
“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深山老林?那樣的地方當然有了,不過,安全你能保證?幾十萬的散修,那樣的地方有也不會太多,到時候一樣有人爭搶,說不定死了都沒人知道,再說了,想要資源,想要和別人交易怎麼辦?大老遠又跑出來?”莊劍笑道,“存在就有意義,他們不是傻子,這裡的便利性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而且,最主要的是,這裡有我。”
莊劍得意的指了指自己。
“哼哼,有什麼好神氣的,除了你,我可是排名第二。”劉靜怡說着把胸脯給挺起。
“嗯,二師兄。”莊劍笑呵呵的說道。
劉靜怡惱怒的露出兩排白牙,“你纔是二師兄,你是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
莊劍沒有和她爭辯,笑呵呵的領頭進了館區,劉靜怡氣呼呼的跺了跺腳,嘟着嘴追了進去。
還沒靠近會議室,嘈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有人在院子裡打着電話,見到他,急忙用手捂着話筒,問了聲好後,避到一邊後音量小了許多,還有的急匆匆跑出來,差點和他撞到一起,紅着臉道聲歉,又火燎火趕的跑掉。
“你看,我就說來了肯定會打擾到他們的。”莊劍說道。
“可是不來怎麼知道情況?”劉靜怡嘟着嘴說道,還在爲剛剛的二師兄不滿。
沒有進去,莊劍站在會議室窗外往裡面看了眼,裡頭煙霧繚繞,只是一夜的功夫,那些專案組的下巴上滿了的胡茬,衣服皺巴巴的,還好來了這裡吃的都是修士界的食材,精神倒是不錯。
莊劍點點頭,轉身去了旁邊的辦公室,主任和錢廳周局坐在裡面喝着茶,見到他來,笑着站起來迎接,“怎麼你也下來了?”
“主任,這是我的案子好不好?”莊劍笑着說道,“本來早上就想來,就怕打擾了王隊長他們。”
“怎麼樣?主任,有什麼好消息沒有?”劉靜怡急急地問道。
主任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那些傢伙像是從地裡冒出來的,突然出現,做完了就消失。”
錢廳介紹道,“到目前爲止,我們已經重新提審了一千多判了邢的,傳喚了近萬名各地有皮條客嫌疑的,審覈了十幾萬條信息,只不過,這裡面沒有他們任何的線索。”
“他們非常警惕,即便是露面也是化了妝,據接觸過他們的人說,每次見到這些人都是不同的樣子,要不然就是躲在陰暗角落裡面,特別是這些年,通信發達了,他們基本上都是電話網絡聯繫,電話和網絡用過就換,我們根據線索追查過去,什麼都沒找到。”周局沮喪的說着,狠狠地在茶几上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