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夜跑

來到食堂。裡面站着很多人,所有的桌椅板凳都被搬到了後面疊在一起。正中間放着一把,太師椅上面還掛了一塊紅布。

丁力,站在前面擡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清了清嗓子說:“叫大家過來,就是想跟大家說一件事。今天我收28號爲義子,跟我姓以後大家就叫他小丁。日後大家在工作上生活上多多關照。讓大家幫忙見證一下。爲了表示慶祝,明天放假一天。讓英姐做幾桌好吃的,明天中午請大家吃飯。”說完就坐在了太師椅上。

英姐,拉着我說:“快跪下磕頭。”

我走到了丁力前面跪了下來。老馬走到丁力邊上有模有樣的主持了起來。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義子獻茶”

我跪在地上給丁力磕了三個頭。英姐端了一杯茶上來遞給了我。我接過茶舉過頭頂獻給丁力說:“請義父喝茶。”

丁力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把茶遞給了英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了我。這時老馬又喊到:“請義父訓話。”

丁力楞了一下想了想說:“我今天也沒什麼準備,也不知道說什麼。每個偉人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我願意做你成長中的墊腳石。最後祝你前程似錦。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大鵬展翅,一展宏圖。”說完把我扶了起來。聽到大鵬展翅。我內心突然痛了一下,因爲大鵬就是我的原名。從今以後,我只能叫小丁了。

英姐也走過來說。“以後長大了,要好好孝敬你義父。”我點點頭。英姐還遞給我一個箱子裡面有很多瓜子,花生還有一些糖。

“你拿去給大家發一發,讓大家沾沾你的喜氣。”我抱着箱子在人羣中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箱子,基本上都空了。

丁力這時候站起來說。“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各自散了。”然後對我招手。

我跟着丁力,來到他的房間。丁力支指着邊上的沙發。示意我坐下。還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他坐在牀上抽着煙,嚴肅地跟我說。“今天收你做乾兒子,是我們的緣分,如果哪天看到街上有你的尋人啓事,我會把你送回去。說明我們緣分已盡。如果沒有那你就老老實實給我當兒子。我們這一行從來不會把本事交給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會找一個機靈一點的小孩,把他收爲乾兒子,然後把自己一生所學教給他,當年我的師傅也是這麼教我的。今天我送你那把匕首也是我師傅傳給我的。後來我師傅的親生兒子考上了大學,我師傅就退休了。我也有兩個親生兒子,等我小兒子結婚的時候我就會退休,如果那時候你還跟着我,我就會把這個福利院留給你。我看你小子蠻機靈的,也很合我眼緣,所以我是真的想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好好教。但是幹我們這一行靠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所以你要好好跟你那幾個兄弟處?將來他們會是你很好的幫手。本事,不是師傅教的是自己學的。我不會教你,要靠你自己在邊上用眼睛看,用心去體會,用腦子去品。特別重要的是用腦子去品。在佛教裡面說叫感悟。幹我們這行的就叫用心品。我嘴巴跟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幹怎麼幹,然後你如果沒有用心去品。那你只能做出七八分的樣子,聰明的人也只能做到九分的樣子。只有用心品過的人,才能做到十分的樣子。而且還能做得更好。因爲我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說出來的辦法,只是前人交給我的經驗,你用心品過以後,會想出也許比這個辦法更好的想法。如果你只是照着我說的辦法去做。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幹掉,因爲我的想法,遲早會過時。會有更聰明的人,想出比我好的辦法來。還有就是你有好的辦法不能當衆說出來,你只能私底下和我說。比方說我說1+1等於3,你明明知道1+1等於2。但是在外面的時候,你不能說,你只能拼盡全力的支持我,然後想辦法讓1+1等於3。私底下回家以後你再跟我,說1+1等於2。這是對師傅的尊重。也是我們這一行的行規。好了,今天就跟你說這麼多,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用心品一品,我今天說的話。回去跟你的幾個兄弟說一下,這兩天一個不要去惹耗子,另外一個幫我頂住了,老牛跟耗子他們,我怕他們還不死心。回去吧,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老大他們在打牌。見我回來了叫我一起打。一邊打牌一邊聊天老大問我丁力跟我說了一些什麼啊。我只說了一個大概,“說如果看到我的尋人啓事,會把我送回家。如果沒有尋人啓事,就讓我跟着他,好好幹。說等他老了讓我接他的班,然後讓我好好跟你們處以後接班的時候你們能幫我。其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老三馬上接着說:“還回什麼家,我們兄弟四個在這裡好好幹,打出一片屬於我們的上海灘。是兄弟就要頭鐵。以後你說什麼我們跟着你就行了。”

“老丁的話也不能全信,如果能回家的話還是回家吧。只要,不要忘了我們這些頭鐵的兄弟就行了。”老大說

這時候燈滅了。我們幾個準備脫衣服睡覺,但是老三不肯,他今天可能因爲喝了酒的原故吧,特別興奮,他說要挑燈夜戰,繼續打牌。我們就把被子蓋在門上,把門捂的嚴嚴實實的,因爲這個房間都是有木頭隔的老丁,不許我們在這裡點蠟燭。

老三因爲今天運氣不好,老是他輸,他就越輸越興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老牛的聲音。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幹什麼呢?趕快睡覺。”聽到老牛的聲音,嚇得我們一個激靈都捂住了嘴巴。豎着耳朵聽到老牛,離開的腳步聲。我們纔開始輕輕的說話,慢慢地打牌。

老三的運氣還是不好,慢慢地他又開始激動起來。說這個打得不對,那個打得不好,還是老是耍賴皮。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老牛走了進來,兇狠狠的說。

“誰讓你們在房間裡面點蠟燭的,不想活了是不是。都給我到操場上罰站去。”

老牛,把我們拉到了操場上,然後嘰裡呱啦地,罵了我們半個小時,說讓我們站在這裡好好反省就回房間去了。我們打牌的時候已經把外衣脫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內衣,站在操場上凍得瑟瑟發抖。

老三說:“這個老牛今天發什麼神經,又不是第一次在寢室裡點蠟燭被他發現了。”

老大說:“老牛,這是在摸老四的風頭呢,今天老四太得意了。都搶了他的風頭,他心裡不平衡了。”

“看他還能囂張多久找機會我就滅了他。”我狠狠地說到。

“叫你們在這裡罰站,你們嘰裡呱啦的說什麼呢?是不是太舒服了,太舒服了,給我把衣服全部脫掉。”老牛,突然站在我們身後說到。然後讓我們脫的光光的,只是穿一個褲衩在操場上站着。說完又回去了。

這下我們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操場上。一陣冷風,吹過弄得我們牙齒直打顫。兩隻胳膊在身前不停的搓着。這時候老三,又不老實了說。“老二給我們講個冷笑話吧。”

“講什麼笑話,你給我老老實實站着,小心老牛回來了。”老大說

“講個冷笑話轉一下注意力,實在是凍得受不了啦。”老三說。

“這個時候聽冷笑話,你也不怕凍死你啊。”我一邊打着寒顫一邊說。

“這個冷笑話不錯。聽完了渾身暖和多了,誰再來一個。”老三油腔滑調的說道。

這時這該死的老牛又走了過來,我想他是一定是躲在邊上偷聽。

“還不服是不是,還在這裡說話,都給我去跑步去。”老牛,怒氣衝衝地說道。

然後我們就悲催的穿着一條三角褲在馬路上跑着,老牛騎着一輛破自行車跟在,我們後面手上還拿了一根繩子不停的,在抽到我們。老大最慘了,本身就一隻腿跑不快,還老是被老牛在那裡抽打。跑了半個小時後老大實在是跑不動了,就慢慢地停下來走。老牛,一直用繩子在那裡抽打還用腳在那裡踹,我們實看不過去了老三扶着老大的右邊老二在左邊,我在後面推着老大,然後鞭子全部打在了我的背上。不一會兒,我都被就被抽打的火辣辣的。老二就過來接替了我的位置。一會兒老三上。

我們走走停停,停停跑跑,就這樣老牛折磨了將近兩個小時,然後老牛,騎着他那破自行車就回去了,把我們扔在路邊。

這時已經半夜了。馬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只有偶爾有一兩輛車經過。出了一身的汗,冷風吹過真是凍的不要不要的。

看到路邊的路燈上掛着紅色的橫幅。老二爬上去,解了四條下來,每個人身上裹了一條。我跟老大老二都是把廣告部圍在腰上,然後從肩上穿過去,裹得像唐僧穿的袈裟一樣。老三像女孩洗完澡以後圍在身上的浴巾一樣圍在了胸口,然後翹着蘭花指假聲假氣的說:“我美不美。”真的把我們噁心到了。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矇矇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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