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林青青回到病房時,陳燁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陳燁掏出手機,看了下電話號碼,原來是周波打來的,就和林青青說了一聲後,便走到走廊去接電話了。
剛接起電話,就聽到周波說:“陳燁,你現在有空嗎?”
陳燁看了眼蔡琴的病房,小聲地說:“我現在有事情,可能走不開。”
周波聽到陳燁的聲音有點小,也猜出他現在不方便:“是這樣的,這些天有人說要高價買我們的榴蓮樹苗,一株5000塊,你看看這個價格怎麼樣?”
“一株5000塊?他要買多少?”陳燁現在正缺錢呢,所以也沒多想。
“他要買100株,而且還說價格可以再談”
聽完周波的話後,陳燁愣了一會兒,隨即就問:“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商人啊?”
電話另一頭的周波愣了會,說道:“他叫洪壽,至於是哪裡的商人,這個他沒有說,我也忘了問,不過他說可以現金交易。”
“這樣吧,這個事情等我找個時間再來談吧。”陳燁說完,又詢問了周波野豬養殖場建造的近況後,就掛斷了電話。
洪壽?高價買榴蓮樹苗?
陳燁有點搞不懂了,剛剛他差點一時貪圖價格就同意賣了,但是現在轉念一想,整個省除了他這裡有種植榴蓮,雖然氣候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土壤上還是有一定差距,畢竟種植榴蓮所用的水不僅是富豪高礦物質的溫泉水,還有他項鍊裡分泌的汗珠,這才客服了地理條件的影響,而其他地方可沒有溫泉和汗珠啊,就算買去種,也不會有好收成的。
因爲當初周永昌也曾經找陳燁討過十株榴蓮果樹去種植,結果生長狀況十分差,也是基於這一點,所以白若村周圍村子的村民,雖然眼紅陳燁種榴蓮發了財,卻沒有人肯向陳燁買果苗。
想到這裡後,陳燁立即打了個電話給張海明:“海明,最近市區是不是有榴蓮甜品在售賣啊!”
張海明聽完後,用驚奇的口吻說:“陳燁,你怎麼知道這事情的啊!”
陳燁心裡已經猜出了幾分:“你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想問你聽沒聽過一個叫洪壽的人。”
張海明笑着回答道:“洪壽嗎?他是星陽市剛冒出的那家天天樂食品公司老闆,他最近還派人找過我,問我有沒有出手天馬食品公司的打算呢,不過一聽到不賣,他還放下狠話,要讓我這家公司開不下去呢。”
“我明白了。”陳燁現在明白洪壽要買榴蓮樹果苗的原因了,看起來是想和張海明競爭市區的榴蓮甜品市場了。
“陳燁,他該不會也找你了吧!”張海明心裡一緊,他現在的生意之所以能夠越做越火,全部靠陳燁提供的榴蓮,這些榴蓮不僅營養豐富,而且口感還不是一般的好,比市面上其他地區的榴蓮都要好吃,這才讓他的天馬榴蓮甜品暢銷全市各家高級酒店的。
陳燁聽出了張海明的擔憂,便安撫地說:“海明,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賣榴蓮給他的,而且我也會囑咐周永昌,讓他也別賣。”
“那就好,不過你可要小心點,這個叫洪壽的好像有點涉黑的背景,不然他不敢來威脅我的。”張海明放心的同時,也提醒陳燁地方洪壽。
“涉黑背景?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他能
拿我怎麼樣!”陳燁心頭暗自冷笑,那個叫洪壽的不是要買他的榴蓮果苗嗎?那他就趁機殺一回豬,好好宰他一頓。
就在陳燁掛斷電話沒多久,樓下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出於好奇,陳燁就走下樓去看。
只見他之前幫忙買飯的那位中年婦女,正死死地擋在一間病房前,不讓醫生和護士進去。
隨着喧鬧聲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多的病人及家屬,以及醫生和護士被吸引了過來。
陳燁看到朝這邊走來的耿華,便走過去打了聲招呼:“耿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啊?”
耿華瞥了眼正在和醫生起爭執的中年婦女,便說:“她兒子是縣城裡流氓,結果被人傷住院後,被查出了白血病,現在一沒匹配的骨髓,二也沒錢治療,醫院就想讓她們搬回家去等通知,可是那個女人死活不肯。”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陳燁不禁感慨了一句,醫院沒錢就趕人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白血病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匹配,等待患者的只有病痛折磨,一直到死亡。
“誰說不是呢,這個女人也怪慘的,丈夫就會賭博喝酒,最後喝酒掉河裡淹死了,兒子呢,又從小又不爭氣,老是打架鬧事,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而這一次也是報應來了”
“那他兒子現在欠醫院多少錢?”
耿華深深地看了眼陳燁,詫異地問道:“陳燁,你該不會是想幫她們吧?”
“我看她也怪可憐的,如果錢不多的話,我也略盡綿薄之力吧,畢竟看到了就不能不管。”陳燁嘆了口氣,他不是爛好人,只是看那個女人拼死也要保護兒子,他的心裡就有些感觸。
“我幫你問問。”耿華見陳燁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笑,就走過去和一名醫生打招呼。
很快,耿華就拿着一份單據過來了,親手交給了陳燁:“一共是一萬八,醫院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不是看這個女人可憐,是絕對不會給她兒子欠這麼多錢的。”
“一萬八是嗎?那我還交得起。”陳燁說着,就走過去,對着中年婦女說道:“嬸子,錢我帶來了,咱們現在就去把欠醫院的錢給交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醫生、護士,以及病人和病人家屬都驚呆了,因爲這個白血病患者除了他的母親在照顧他意外,就再也沒有人來看過了。
中年婦女看着陳燁,剛想說話,卻被陳燁搶先攔下了:“嬸子,你先在這裡照顧下表哥,我現在就和護士過去交錢。”
陳燁說着,就和已經錯愕不已的護士說:“護士小姐,我表哥就繼續在這裡住,拖欠醫院的費用我都會交齊的。”
“你來交?你知道他們欠了醫院多少錢嗎?”護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陳燁自稱是劉小虎的表弟,但是劉小虎住院這麼久,除了一直照顧他的母親外,根本就沒有一個親戚朋友來探望,即便陳燁真是他的表弟,可是爲一個將要死的人付醫藥費,那不是傻子是什麼。
“護士小姐,他們總共是欠了一萬八對嗎?錢我有,所以請你們不要再趕人了”陳燁說完,就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下,晃了晃手裡的欠費單,朝樓下走去。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後,陳燁又重新回到了五樓,這時他的手裡拿着回條:“現在錢已經交了。”
醫生和護士們互相看了眼,而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去了。
待醫生和護士走後,中年婦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陳燁面前:“謝謝你,小兄弟!”
看着中年婦女作勢就要給自己磕頭,陳燁忙將她扶了起來:“阿姨千萬別這樣!”
中年婦女這時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小兄弟…如果不是你,小虎他…”
陳燁將中年婦女扶到椅子上,笑着說道:“阿姨,如果錢能挽回一條生命的話,那麼花的錢就值得,而且佛家不是說了嗎?種善因得善果,我這麼做也是爲自己以後積福報。”
中年婦女哪能不知道陳燁這是在寬慰她,便嘆了口氣:“我徐桂芝要是你這麼個孩子多好啊。”
這話讓病牀上的劉小虎聽到了,淚水不禁就從他的眼眶裡流了出來:“媽媽,是兒子不孝!”
徐桂芝聽到了兒子略帶虛弱的話後,立即起身走到劉小虎面前:“兒啊,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你肯改過,那麼一切都來得及!”
“是啊,劉小虎,你媽媽說的沒錯,縱然你以前做了多少的糊塗事,可是你如果能改過來,那麼也不枉費你媽替你做了這麼多事情。”陳燁說完後,也不想打擾兩母子溫馨的一刻,隨即離開了病房。
中午午餐時間,陳燁先是和林青青去食堂打了點飯菜上來給蔡琴吃,待蔡琴吃完後,他就帶着來到了醫院對面的萬福樓餐館,定了個包間,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耿華的電話:“耿醫生,我現在在醫院對面的萬福樓,包廂我已經訂好了…好的好的,那我等你。”
十多分鐘後,耿華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包廂。
“美女,可以讓廚房上菜了!”陳燁和服務員說了一聲後,就給耿華倒了杯茶。
耿華也不客氣,接過茶杯就將茶水喝乾淨了:“陳燁,蔡琴的情況我已經瞭解過了,現在醫院裡雖然沒有現有的腎源,但是可能過一段時間會有。”
林青青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耿醫生!”
耿華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這是個白血病人,今年二十歲,他的生命已經即將走到盡頭…”
陳燁一聽耿華這麼說,心裡就猜到了一個名字:“耿醫生,你說的是劉小虎!”
耿華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劉小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想將自己的兩顆腎臟給賣掉,讓他母親能夠好好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聽完耿華的話後,陳燁心裡對劉小虎的印象大爲改觀,這時他也不想劉小虎這麼年輕就死掉了,忙問耿華:“難道劉小虎就沒有合適的骨髓捐獻者嗎?”
耿華嘆了口氣:“合適的骨髓倒是有,就是劉小虎的堂弟,不過他們家開價要六十萬,沒有六十萬,他們是不會捐的”
“這是爲什麼?”陳燁不解地問道,畢竟捐獻骨髓後,只要一段時間調養也就能康復了,更何況還是一家人呢。
“劉小虎的父親生前愛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後來找劉小虎的叔叔借了錢還債,結果劉小虎的父親死了,這一屁股債全落到劉小虎的叔叔頭上,倆家人因爲這件事情曾經都打起來了,而劉小虎過去又是混混,有一次還把他叔叔給打傷了…”
聽完耿華的解釋後,陳燁心裡就在琢磨這六十萬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