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廠的事情很麻煩，而且是非常的麻煩，冰棍廠雖然也很窮，和好歹還有自己的產房地皮，雖然也欠着銀行的錢，可也不算多，造紙廠前前後後有將近一千四百多人，三百多戶人家，不光欠了銀行一千多萬，連工廠的地皮早就抵押給銀行了，唯一剩下的就有一個造紙廠的名字而已。
造紙廠和冰棍廠事情，陳燁一出現就沒什麼好說，一離開警察局，陳燁就讓冰棍廠的人走了，跟着馮四去造紙廠。
既然現在已經插上手，總是要了解一下造紙廠是個什麼情況。沒想到的是馮四竟然還是原來造紙廠保衛科的科長。這也難怪會帶着人打架了。
連同馮四在內，偌大的造紙廠找不出幾個領導出來，只有一個原來的銷售科長，一個副廠長，兩個車間主任，這麼幾個人出來見陳燁。
陳燁再一問，原來的廠長和一些其他的領導，早就走了，走的時候把工廠抵押給了銀行，帶着貸款一起走了。
“原先的造紙廠那個時候效益還是非常好的，每年都能給縣裡很多陳錢，自從來了新廠長之後，一會上心項目，一會又要搞投資，廠裡的資金一下就被折騰光，最後就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馮四道，“那些人就是混蛋啊！我們大傢伙那麼現在是什麼收入也沒有！”
“打架沒錢拿？”陳燁沒好氣道。
馮四低頭慚愧道，“要不是沒活路，誰喜歡打架了。”
副廠長於建國看看陳燁道，“陳總，聽說縣裡讓您來安排我們大家的工作！”
你們還真不客氣啊！白書記是說過，可是我怎麼管，讓你們都去水產公司上班，那我是養小龍蝦呢，還是養人呢？
“縣裡有這個意思，可是我還在考慮啊！”白書記隨便說一嘴，可爲難死我了。
單是管人還好說，可要是還要管造紙廠欠銀行的錢，你算什麼。一千多萬，陳燁需要賺好幾個月才能賺來。
當然大龍蝦要是全部賣出去，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於建國看看其他人，很着急，陳燁要是不管他們，那可怎麼辦，他們這些人可早就在等着陳燁過來，這個時候就差跪求陳燁，一定要管了。
不過一想到造紙廠的情況這些人倒是也清楚陳燁的顧慮。
於建國道“陳總，其實我們也知道您的難處！”
你知道？陳燁看看於建國的，這是個好同志，你知道那你就別說了，那就更加好了。
陳燁點點頭，“確實很爲難，主要是你們人太多，一千四百多人，我整個水產公司的人都比不上你們這裡的。”
一個月一個人一千塊錢，一個月就要一百四十萬工資，水產公司人基本上在兩千出頭，光是這造紙廠一個月就要將近三百萬。
於建國很早就在造紙廠工作了，陳燁能計算，他也能計算，而且算出來的數字比陳燁的大了許多，畢竟還有銀行的錢要還，這麼大一筆數字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說承受就承受的，水產公司也沒有衣義務承擔，要是一個腦子沒有發瘋的人都不會管造紙廠的事情。
“陳總，我們也知道您的難處，縣政府呢不清楚造紙廠的情況，所以你要是真不願意我們絕不爲難你！”於建國見陳燁沒說話就接着說下去，“其實造紙廠早就應該破產了，是銀行那邊一直不讓所以才拖到現在。”
陳燁點點頭，破產這種
做法就相當於說老子玩不起不玩，你們愛怎麼樣就怎樣忙，破罐子破摔，非常的流氓，只要宣佈自己破產了，那什麼債務什麼都不是問題，都已經沒活路了還在乎什麼啊！
可話說胡來，陳燁答應了白書記，管造紙廠這一檔子，是他對白書記的承諾，也是白子紫老闆答應幫他收拾劉縣長的交易，雖然都沒有明着說，可是小狐狸對老狐狸大家都清楚。
陳燁想想道，“沒說不管你們，就是沒想好，”想了一會看看馮四和於建國他們，“實話和你們說，水產公司是不可能在進人，就再要人那也是冰棍廠的人，這是早些時候答應人家的，你們還和他們打架，我怎麼能讓你們進水產公司？”
馮四紅着脖子道：“陳總，事情我做出來，你要罰罰我，可千萬別讓其他人跟着我受罪。”
“你？”陳燁冷笑道，“你以爲你誰，我要給你面子嗎？不過多少還有點血性，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就不用說了！”
於建國嘆息起來，他很理解陳燁的決定，可也怪不了馮四，造紙廠弄成這個樣子，要不是於馮四這麼搞七搞八的人，人心早就散了。
幾個人都一臉死了老媽的樣子，悽悽慘慘的相互看看，誰也不說話，就一根接着一根抽菸，不大一會整個屋子就和點上了火一樣，四處冒煙。
陳燁捂着鼻子，咳嗽起來，眼睛都被薰紅了，實在受不了這些人天塌下來的樣子，“都是大老爺們，一個都這樣做什麼？又不是沒活路了？”
於建國的聲音和吃了黃連一樣苦澀，“陳總，真的沒活路，有好些女孩都開始做那個生意了，你說……”
就和於建國說的那樣，縣財政局每個月給的那點錢只夠買醬油的，想要買一件衣服都不行，要是遇上生病什麼的那就更加別說了。
窮者思變，變來變去，一些女孩就上街拉客了，便宜的令人髮指，一個晚上能賺個一百塊錢都算多了
陳燁深深的皺着眉頭，突然擡手一巴掌甩在了於建國的臉上，自從重生之後，陳燁就很少生氣，因爲他見過的了太多的事情了，這一身就是要好好的陽光過下去，要帶着村民致富，過好日子。
可沒想到這個造紙廠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女孩子誰願意脫了褲子被人睡，誰又沒點羞恥之心主動上街，要不是有於建國這些人的默許，根本就不可能會這樣，這裡面說不定就有男人幫着拉客的。
於建國吃驚的看着陳燁，陳燁怒道：“你們算男人麼？看着以前工友姐妹這樣就沒一點心痛的。”
陳燁真的很生氣，人可以窮，可是不能一窮就想着利用女人啊！
於建國點點頭，“是，我該打，可是我勸過她們啊！攔不住的，家裡有孩子，有老人……”
陳燁不想聽這些，誰還沒有個理由，“不用說了，我問你造紙廠的機器還能用麼？”
於建國不明白陳燁的意思，“還能用？可是廠裡沒錢啊，買原材料的錢都沒有！要是有原材料我們還能生產專用的特種紙呢？”
“別扯那些！”陳燁道，“能造紙，那能不能造厚紙板？”
陳燁不打算讓造紙廠的人去水產公司，既然機器還能用那就繼續造紙好了，和於建國說了一下他說的厚紙板的意思，陳燁打算給造紙廠一批訂單，專門生產裝榴蓮用的紙箱子。
他原本是打算等到榴蓮成熟的時候從外面訂購
的，現在不用了，能造紙爲什麼不能造紙箱子？
“工序上沒什麼大問題，甚至還簡單了很多，用不來我們現在一些機器，不過廠裡面現在沒錢買原料啊！”
於建國現在很興奮，聽陳燁的意思是打算管造紙廠的事情了，要不然誰會給他們出主意呢？被陳燁打了一巴掌的臉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陳燁點點頭，“要什麼原材料，造紙箱子能不用製漿吧！”
這個其實也要用紙漿的，可造紙廠原先的那個廠長就弄了一臺專門搞紙漿的機器麼那傢伙是想要一條龍色生產，從紙漿開始一直到成品紙張，結果搞垮了把整個造紙廠給坑了。
“就用廢紙你們自己搞，那麼多閒人都去收廢紙去！還愁沒有原料，然後廠力收購，我給你們二十萬的定金。你們給我兩萬個紙箱子，別想着賺錢，就是讓你們們有活幹。”陳燁道：“要是有人願意過幾天我叫人來這招工的，都去工地上板磚去，我就不相信你們活不下來，等我和縣裡談好了，在說其他的！”
白書記光讓他管造紙廠，可連個紅頭文件都沒有這可不行，給政府辦事文件比什麼都重要，當官要是反悔，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說到底造紙廠弄成今天這個樣子，縣裡是有問題，不過陳燁不管，以後造紙廠就利用廢紙生產紙箱了，別都不幹了，第一個收廢紙的地方就是縣政府，造紙廠的工人去收廢紙，縣政府的人還敢要錢，一分錢都不給，就是不給。
好好造紙廠以前造中端紙都可以賺錢，沒道理做成本更加低的紙箱子不能賺錢啊！大城市的人搬個家，裝個東西，誰不是用紙箱子打包的？
陳燁很有信心，他以前搬家的事情就用的紙箱子，辦一次家沒有二十個大紙箱子是不夠用，一個紙箱子二十塊，很黑心，可是還不能不買。
辦完到了造紙廠的事情，陳燁讓安智帶了二十過來，留下造紙廠管財務，一半手裡就沒大票的人看着錢，讓陳燁很不放心，這些人看着安智的時候，活生生的樣子能吃人。
於建國好歹是副廠，還有理智興奮的跑出去，卻貼通告。馮四一對賊眼看着安智就沒離開過，幾個人一口一個安總的喊着安智，一定要請他吃飯，晚上要好好招待他。
陳燁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這些人能怎麼招待安智，離開了造紙廠，周波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了。
“阿燁，我聽說劉邦回來了，現在躲在家裡呢，要不要我帶幾個人去？”
周波的聲音都帶着涼意，這個傢伙現在越來越像是道上的人了，說話之間動不動局露出一絲兇狠，這一段時間看來沒少和人打架。
“你他孃的給我安分一點，劉邦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他蹦躂不了多久了！”陳燁道，“我倒是聽說你們和狼人幫又幹起來了！”
“小小的打了一架，大哥的意思是試探一下，看看情況！”周波道。
陳燁想想，白子紫一早就說過了警察早就注意到道上的事情了，“還是小心一點吧！我總感覺你們會出事！”
“怎麼會，上一次我們和狼人打架，我們可是贏了。”周波大笑道，“阿燁，你放心好了，有不對勁的我就跑！你還不知道我的速度？”
陳燁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有說不上來，掛了周波的電話之後想想，還算了，那小子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可能還真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