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吃的是什麼,他告訴我那是奶油蛋糕,是草莓味的。
我站起來仔細觀察,問他什麼是草莓,他指着那個紅色的,我想要去拿來嘗,他首先一口吃掉了,我看着他那得意的樣子。
隨後我坐在他的店門口,再也不想理他,因爲他真是一個吝嗇可恥的傢伙。
就這樣一直等到一些對我好奇的人也逐漸散去,我依舊坐在他的店門口,他們的店門也關掉了,我依舊在這裡做着,加上肚子也嘰裡呱啦的亂叫,我幻想着自己做了一個非常大的奶油蛋糕,然後一整個全部吃掉,這讓我有一種想要衝進去把老闆店裡的奶油全部拿出來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我絕對不能夠戰鬥,不能夠惹事。
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毅力來征服這個店老闆。
第二天那傢伙開門,見到我還在那裡,他故意拿出一個掃把來掃地,把灰塵弄得到處都是,我感覺非常的刺鼻,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但是他這樣想趕走我的方法未免也太低級,當我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算他拿刀劍插進我的胸口,都難以阻擋我的意志,我怎麼可能因爲小小的灰塵而轉移自己的陣地呢,來吧繼續往我身上掃啊,我顯得愉快興奮。
那店家瞪眼瞧我,我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看誰耗得過誰。就這樣很快又過了一天,我一動不動,這時候有幾個黑人族小孩也學我坐在一邊,我渴了就喝水溝的水,這水是從房檐低落下來的。
夜裡變得非常的寒冷,在門外確實很難受,但是對於一個戰士而言,這種痛苦根本不算什麼,有本事冰雪把我的肉凍爛,把我的腳凍殘廢,但也絕對休想因此把我移開這個位置,我就像一尊他挪不動的大山那樣,在他的門口。
就這樣經過了第三天,隔壁的麥餅店大媽拿了一塊餅給我,讓我吃下,還讓我喝了一杯白色的東西,他說那是棕毛獸的奶,裡面拌了砂糖,我喝完以後感覺味道非常好,問她能不能再給我拿一杯,因爲她們的杯子實在太小,喝完第二杯,我告訴她到時候我會給她做一個非常大的奶油蛋糕來回報她的,她歡欣的笑了。
果然到了第四天,這個奶油店的老闆被我堅強的意志折服,他告訴我不會給我一分錢,如果這樣我也跟着他做的話。
我問他我可以有吃不完的奶油蛋糕嗎,他說這要我自己做,我興奮的同意了。
那天的氣溫舒適,店老闆的一家十六人,還有我,一起從城裡出發,前往城外北邊的樹林,他們把一些瓷器罐子,裝滿了一輛拖車,讓我給他們拖過去,我很樂意效勞,因爲我的力氣很大,他的小孩一個個覺得好玩的鑽進了那些罐子裡,在裡面吆喝着讓我快速前進,我告訴他們,我可不是棕毛獸,他們問我,那我是什麼。
我告訴他們我是一個華夏族人,他們問我華夏族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他們在大海的另一邊,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他們問我有沒有見過巨鯨,我說我見過一條魚比荒島還大,我給他們描繪了那個大小,甚至超過了他們的城市,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有個小女孩甚至嚇哭了。
我哈哈大笑,他們問我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他們,我叫磐石。
他們問我那是一種石頭的意思嗎,我告訴他們這種石頭堅不可摧,就連你們父親也被我這種力量折服了。
隨後他們的父親好像受到了挑戰,呵斥我加快速度,我哈哈大笑,帶着這五個小孩歡快的奔跑在泥濘的山道上。
不管怎麼說,在店老闆面前,我現在始終就像一個奴隸,但我儘量的使自己開心,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因爲這樣可以讓我愉快的融入到他們家庭的生活裡。
這五個小傢伙倒是跟我變成了統一戰線,他們幾個的年紀都差不多大,最大的五歲,叫可可,然後是四歲的摩尼,兩個三歲的巴豆和巴西,他們是雙胞胎,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孩叫妮妮。
他們都非常疼愛他們的小妹妹,但是這個女孩特別喜歡撒嬌和哭泣,這在我的族人那裡沒有這種情況,不過他們黑人族對戰爭不是很狂熱,他們喜歡享受生活,而且性子很慢,現在來到這個樹林,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食物準備好,然後舒服的先睡上一覺,曬曬太陽,再吃東西,隨後纔是去採奶油。
他們告訴我奶油都在那種非常高的樹上,需要先給腳套一雙鞋子,然後才能爬上樹頂採到奶油,那種樹足足有五十多米高,這是我估計的,但是那上面顯然長着五顏六色的奶油果,圓圓的在陽光中更是鮮豔。
他們一個個都往上爬去,而那幾個小孩都在媽媽的背上,大一些的可可則爬在爸爸的背上,我見到他的爸爸也就是店老闆攀爬的速度非常快,然後由可可把奶油果用鉗子剪斷,那些奶油果一個個從樹上掉下來,竟然沒有甩裂,真是非常的堅硬,也可能是因爲下面的泥土比較軟,但老闆告訴我沒有適合我的鞋子,所以讓我自己看着辦吧,我自己嘗試着攀爬,但是爬到一半,我的腳就滑的不行,從上面迅速的掉了下來,摔得我很疼,我想着能不能用力搖晃,或者猛的把奶油果踹下來。
可是效果不大,那老闆在那邊哈哈大笑的看着我,我顯得尤其的尷尬,我甚至想要用石斧將這樹砍斷,但是那傢伙看我在這裡閒得發慌,又對我說在那個大罈子裡有一雙鞋,是他爲我做的,讓我穿上。
我開心極了,這個傢伙,我原本還想詛咒他,但是我發現自己實在太愛他了,原來那天他在打掃的時候就已經偷偷的觀察過我的腳,爲我做了這雙鞋,我穿上很合腳,快速就爬上去,我的速度很敏捷,一下就摘了很多。
而且我完全不用像他們那樣摘完一棵樹,下去繼續再爬,我從這棵樹摘完,我就直接跳到另外一棵樹,我彷彿要把這個樹林的奶油果統統都摘下來,他們在下面撿都撿不來。
直到店老闆吆喝着讓我下來,我都還沒有過足癮,因爲我說過要做一個大奶油蛋糕給旁邊的麥餅店大媽吃。
所以我繼續摘,後來聽見店老闆大罵我貪心,我纔下去告訴他我要給麥餅店大媽做奶油蛋糕的事情,他沒有責備我,告訴我那些大罈子的用處,因爲這些奶油果的奶油還是生的,回去需要煮熟,而這些奶油需要先鑽一個孔,讓奶油流進罈子裡,於是我們就開始這樣把這些奶油果的奶油全部都鑽出來。
那味道香濃得我邊吃邊鑽,我實在太愛這個東西了,他們看着哈哈大笑,店老闆告訴我以後可以叫他布哥,他的妻子叫馬薩,爸爸叫瑞,媽媽叫齊,我一下認識太多人,名字有些記不過來,所以也就邊吃邊點頭,然後把他們一個個再叫一遍,因爲到時候要是叫錯名字,就顯得尷尬,但是他們並不勉強我。
我吃得很開心,那拖車的大罈子我們用了整整一個下午,太陽漸漸落下才弄完。
他告訴我把那些果殼統統都放到奶油樹的樹下,到時候這些果殼會變成肥料,又可以滋潤這些奶油樹,長出更多的果實,我照他的話做了,他又讓我用勺子從大罈子里弄出一勺撒給樹林,感謝樹林的贈予。
隨後用蓋子把罈子的奶油封嚴實了,讓我再拉回去,因爲罐子裡裝滿了奶油變得非常沉重,所有人都爲我推車,而我也加把力氣前進,那些小孩子都在爲我們加油,一路上遇見的小坑還挺多,所以在坑裡的時候,我們幾乎每個人都弄得一身的泥,但最終還是把這一車的奶油弄了回來。
到晚上大家吃了晚飯,很快就把奶油全部到進了他們製作的大鐵鍋中,要連夜將新鮮的奶油煮熟,因爲奶油要的就是鮮,一定不能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