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的頭疼依然十分劇烈,如針扎一樣,不過前世6年的流浪生活,什麼樣的苦他沒有吃過,這點疼痛還算是能暫時忍受下來。
正如一個人,當你不想她的時候,自然就會忘記她。這傷疼亦如此,當林易不讓自己往疼痛這方面想時候,不知不覺中,林易感覺頭疼慢慢減輕了,或許這也只是心理上的安慰唄了。
只是隱隱約約感覺腦海中最深處仍有一個若有若無的東西,猶如眼中的一粒沙子,讓人十分不舒服。不過經過剛醒來的片刻蒙頓後,現在司馬遹的記憶已經完全轉移到他的腦海中,或者說是他的記憶已經完全轉移到司馬遹腦中,或者說是現在他兩人已經合一,他現在是共用一個身體的兩個人!
林易挪動了身體,掙扎着座了起來,終於驚醒了門外的太監宮女。一個太監連忙大喊着,“太子殿下醒了!”,緊接着身後一羣宮女太監也跟着跑了進來。
“本王這是怎麼了?怎麼莫名其妙地暈倒了過去!”林易有氣無力地對領頭的太監呵斥道。記憶中,這領頭太監叫王保,是東宮的寺人監(太監總管)。林易自然知道司馬遹是怎麼暈倒的,但是他還是習慣地問道。這司馬遹成年後十分剛愎頑劣,對身邊的東宮大臣態度十分惡劣,對宮女太監更是惡劣,輕則怒罵,重則杖責。所以說這東宮內大多太監、宮女基本早就被賈南風收買了,有些沒有被收買的,內心深處只怕也恨着他,只是迫於淫威之下才表現出忠心耿耿的樣子。不過這王保卻一直忠心耿耿,司馬遹對他也是十分信任的,他本是他皇爺爺司馬炎生前的貼身太監,也是受了司馬炎的重託來到東宮,從司馬遹剛封爲廣陵王之時就開始照顧他。
王保於是戰戰兢兢連忙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現在太子雖然一直以師禮待他,但是由於他一直忠言直諫,太子已經不拿他爲心腹了,他現在身前只是些溜鬚拍馬,肆意奉承的太監。
在這些人的影響下,太子年齡一天天長大,這脾氣也是越來越大,王保雖然沒有受過太子的皮肉之苦,但是作爲伺候主子的奴才,即使是奴才的頭子,但也仍是奴才,他不怕皮肉之苦,只怕從此之後太子更加疏遠了他,只是怕有負先皇重託,太子的現在變得如此跋扈,而現在的**是險惡叢生,若不能輔佐太子登基,他真是死不瞑目,無顏面對先皇。
林易自然知道司馬遹是如何暈倒過去,但是作爲一個紈絝太子,天下最大的二代,不管什麼事情,自然要找人呵斥批評一番,這才能提醒自己的身份地位,這也是囂張跋扈時間長了的習慣。
王保身後那羣太監宮女,看到太子雖是面容疲倦,但是怒容滿面。太子雖然不會對王公公怎麼樣,但對他們就從來沒當過人看待,深怕突然間一個鞭子就抽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突然前門口一個宮裝麗人跑了過來。蔣娘娘來了!衆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林易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溫香暖玉,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哭訴道,“賤妾擔心死了,真的不知道再怎麼活下去了……”
林易從司馬遹的記憶中早已認出來這人,她叫蔣俊,是司馬遹最寵愛的女人,只有在她的面前司馬遹才如此地陽光燦爛如大男孩般。
司馬遹此時雖然還沒有大婚,但早已從宮中選了不少宮女陪侍自己,這蔣俊就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愛妾。看着眼前猶如梨花帶雨,含情脈脈的蔣俊。林易記得史書中這女人最後是被賈南風鞭笞致死,命運十分悲慘,林易忍不住緊緊抱緊了她,“或許,我可以改變她將來的命運!”
既然已經進入角色,這戲必然要演下去,還必須要像。況且林易雖不是登徒子,但也不是柳下惠,抱着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下身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變化,忍不住就往蔣俊嬌嬌欲滴的紅脣上親去。只是突然間頭痛如要炸開一樣,連忙一把推開了蔣俊,抱頭呻吟,片刻後這纔好了點。
“快,再去請太醫!”王保連忙急吼道。
蔣俊也連忙跪倒驚呼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這不怪你,愛妾起來吧!自從昨日被那地震磕到頭後,本王的頭就隱隱作痛,只是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一近女色頭痛就加重!休息幾天應該就會沒事。”林易平緩了一刻後解釋道,但他心中卻懷疑,是不是那個若有若無的東西,或許應該稱呼爲陰魂,這應該是他在作怪,這陰魂應該是這身體的正主司馬遹的一絲殘魂。雖然司馬遹只有一絲殘魂留尚存,但是他好像還有意識,以他的性格,他的女人自然不會讓林易碰到。
大殿下的那些宮女太監雖然坑頭默不作聲,但是有人卻暗中伸長了耳朵。林易卻不知道剛剛自己醒來的一言一行一舉,已經被有心人完完整整地記了下來。林易剛剛的話語間,肆無忌諱,卻不知一旦被那些宮女太監傳出去後就如同捅了個大簍子。
太醫終於來了,又給殿下餵了碗安魂止痛湯,又在蔣娘娘和王公公的用心伺候下,太子終於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下總算清閒了!”小李公公嘆了口氣暗道,急忙地跑出東宮,向中宮跑去。
“啓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醒來了!”小李公公跪道上氣不接下氣急道。
中間坐着的那個醜婦人還沒開口,旁邊那個相貌和她有點神似的婦人就急着開口怒罵道,“昨日京城地震,怎麼就沒震死那小雜種!”
那中間坐着的醜婦人就是今大晉皇后賈南風,面黑身短,其醜無比,雖然衣着華貴,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旁邊那個依然身短,但是膚色卻是白嫩了幾分,就是她的妹妹皇姨娘賈午。
“不急,慢慢說,太子到底怎樣了!”賈南風終於開口道,眼光直視,不怒而威。
“昨日東宮地震,殿下正好在大市玩耍,不巧那肉鋪架子正好倒了,砸在了殿下頭上,殿下被磕破頭後就暈倒不醒,經太醫一夜護理後,今早已經醒來,身體已無大恙,只需休息數天就可,只是……”小太監急道。
“只是什麼,到底怎麼了?”看到小李公公斷斷續續,欲言又止的樣子,賈午忙追問道。
“太子,好像不舉了!”小李公公戰戰兢兢道。
“此話真假,這可不是小事!”賈南風斥問道。
“奴才願意用項上人頭作保,奴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那蔣美人一靠近太子,太子就抱頭痛苦萬分!”小李公公又如搗蔥般磕頭道。他雖算是太子的心腹太監之一,但是太子經常捉弄打罵他,況且賈后又是高官厚祿允諾,因此一拍即合,這幾年爲賈后傳遞了他無數東宮內幕消息,深受賈后信賴,他知道他早已和賈后一夥綁在了一條船上。
“哈哈哈……昨日京城地震,宮內都平安無事,只有東宮受損最大,我就知道那小雜碎大勢已去,姐姐快把這消息傳出去,廢黜他的太子之位,把太子之位給慰祖!”賈午興奮地對賈南風道。
慰祖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其實他是賈午之子,那賈南風生了四五個孩子都是女兒,就使詐假孕,用絹帛束腰,數日增一條,腹部便漸漸隆起。待到賈午的孩子哇哇落地,便被抱入宮來,僞稱是自己生的兒子,取名司馬慰祖。
“據欽天監所報,此次地震由天空一道閃電引氣,而那閃電是直朝東宮劈去,因此受影響最大。看來東宮氣運果然江河日下。但廢黜太子之事涉及一國根本,非比尋常,此事時機尚未成熟,需慢慢來。那雜種畢竟是先皇看中的人,滿朝文武中尚還有許多人都還向着他。不過這不能人事卻是是個好消息,天下自不會選一個沒有種的皇子繼承皇位,快散播出去,先壞了他的名望。”賈南風不僅繼承了他父親賈充的醜貌,也繼承了他的才智,難怪一個無才無貌的女人卻能主宰**甚至天下於一身。
“來人啊!快帶李公公去領賞!”賈后又對身後太監道。
“王尚書家的大女兒景風,聽說有其父遺風,花容月貌,我們家長淵一直念念不忘,希望姐姐能成全他們。”賈午看一事不成又向賈南風提道。
“此事何來?你自向王衍家提親,難道王衍不同意?”賈南風反問道。
“那小雜碎處處和姨侄作對,看到長淵喜歡的女子他也要搶先一步,他還說,說要娶王景風爲太子妃!請姨後爲小侄做主!”賈午旁邊看上去一個剛過弱冠之齡的俊美少年突然上前跪訴道。
這人就是賈謐,字長淵,是賈午的獨子。不僅是當今大晉僅次於太子司馬遹的第二號高富帥,還是個文學青年,組成了當時聲名赫赫的文學小圈子,號爲“文章二十四友”,其中不僅有美男子潘岳,還有中國文學史上數位名人——陸機、陸雲、左思、劉琨以及那位因富而流名後世的石崇等人。
“我叫你去和太子伴讀,並不是去和他爭風吃醋!”賈后道。
“姨後命侄臣爲東宮侍講,臣一面監視太子言行,一面誘其玩樂。只是太子心中一直嫉恨姨後不讓他們母女相聚,因此多有對姨後出言不遜,姨侄雖是臣子,卻也看不慣他所爲,這纔有所衝突,太子暗中把氣都全撒在姨侄身上,況且上次姨後沒有同意舍妹玉鳳嫁與他,他就故意要找我看上的女人出氣。”賈謐回道。
“我改天就去找王衍提親,不怕他不同意,他還巴不得呢!你放心,那野種蹦躂不了幾年了!”賈后本就十分不喜歡司馬遹,再經這賈謐一告狀,十分氣憤道。
“那侄臣就在這裡先感謝姨後了!”賈謐心中暗喜道,“司馬遹,即使你褲襠那玩意還能用,你也無法和我搶女人,你看中的女人,我一定要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