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粲是早已暗中把賈后陰謀告訴了林易,原來這賈南風已經準備明日以惠帝重病爲藉口,把林易騙入皇宮中,然後再以美人計把他灌的醉醺醺,讓他手抄潘岳早已就擬好的一份謀反詔書。若是美人計不成,就以武力強迫他抄寫,若是他寧死不從,就只能讓潘岳這個大才子模仿他的筆跡手抄一份。
真是最毒婦人心,這賈南風一黨果然是條毒計,不僅要將林易逐出皇族,還要以謀反罪致其於死地。明日林易只要到了這皇宮後,必定就立即被賈后同黨控制住,這謀反的罪名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
歷史好像又要重來一次,前世的司馬遹就正是由於被宮女陳舞灌醉,然後稀裡糊塗地就抄了那潘安寫好的反書,沒有抄完還是那潘安接着補充完整。雖然張華、裴頠等大臣是極力爲司馬遹開拓,但是最終司馬遹還是被廢爲平民,數個月後被賈后暗中驅使幾個太監
歷史當然不會如此這般重複一次,陳舞是早已被林易收爲自己人,況且林易此時卻早已非普通凡人。這一年來經過如此多的事件,這賈后一夥根本沒有資格成爲林易的成敵人,或許他只要輕輕伸伸一個手指頭,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他現在所擔心的正是隱藏在賈后身後的勢力,和他一樣同屬於修真界的勢力。
那賈謐送往崆峒派的消息雖然是一時沒林易所截取,但是他們遲早會知道。看來現在已經是刻不容緩。已經是沒有多少時間等待。既然如此,就將計就計,在那崆峒派還沒出現之前,就滅了這賈后一夥,控制朝政。他這幾日之所以一直韜光養晦,不問朝廷事實,只是因爲他不想這麼早就登上這天子之位,他早已望氣看出這司馬衷至少還有七八年的帝位。現在看來是不能耽誤了,自從司馬慰祖去世後,賈后一黨已經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已經是急不可耐。
果真如同趙粲所說。第二日天剛矇矇亮,董猛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廣陵王府,告訴林易,惠帝司馬衷看樣子快要不行了。宣旨讓他趕緊進宮。
這董猛是賈后的心腹太監。林易是早已知道這其中有詐。但還是將計就計來。這司馬遹本就是極孝順之人,況且現在社會是如此重孝。因此林易一聽此言,早已是驚訝的六神無主。痛苦無比,沒有向廣陵王府任何臣屬和女眷交代,就立即跟着這董猛來到了皇宮。
剛到司馬衷寢宮門口,就被宮門太監所攔住,原來是經過太醫剛剛診治後,司馬衷總算是好了點,現在是剛剛熟睡,因此安排林易在廂房休息,等惠帝醒來以後再召見他。
“王爺,這是陛下賞賜的美酒三升,請王爺一定要喝光!”林易剛坐下,廂房中一個宮娥就裊裊炊煙般走來。一路不停地拋媚眼,身上更是露出了大片春光。這女子名叫承福,是中宮侍女,雖然也是十分罕見的美人,但是和陳舞,蔣俊相比卻是還有一定差距,更重要的是其如此明目張膽地勾引,林易自然是早已猜測其用意。
“大膽!父皇不是剛剛入睡,如何賞賜美酒!”林易對着承福呵斥道,絲毫是不爲眼前這春光所誘惑。這承福本是這中宮除了陳舞之後最漂亮的宮女,只是一直在陳舞的光環下,陳舞去了東宮後,才嶄露頭角。
“竟敢質疑陛下的命令,陛下也是一片愛子之心,陛下是睡前下的命令,這天氣是如此寒冷,他料到王爺手腳必是冰冷無比,這才賞賜三升美酒暖暖身子!”承福也是毫不畏懼回道。她有惠帝詔書爲藉口,林易苦於一時無法找到對證,自然無法質疑什麼。
林易接過這一大潭美酒十分難爲道:“本王酒淺,如此多的美酒是根本無法喝完!還是留本王帶回宮內再喝!”
承福又是緊緊逼迫道:“你是不是忤逆不孝?陛下賞賜你的酒,你竟然抗拒,難道酒裡有毒?”林易不得已,只好勉強全部飲下,於是不一會兒就酩酊大醉。這宮中地位低下的一位宮女只是藉着孝名,假傳皇帝詔書,可以逼的儲君是節節倒退。可見這孝名之大,可爲最大,可以壓倒一切。任何人、任何勢力,即使是貴爲皇子龍孫都躲不過這孝義這條規則的壓迫。
這酒裡當然不會有毒,這賈南風雖然是狠辣無比,但是再大的膽,也不敢當場毒死林易。雖然林易不好酒,但是這點酒自然也難不倒他,一切只是爲了陪着那賈南風演一場戲,不一會兒,廂房內就已經傳來陣陣鼾聲!
“小心肝,他睡着了嗎?”突然門外一聲細微的男子聲音響起,細弱蚊聲,但是依然逃不掉林易的耳朵。
“去!一邊去!小心被人聽到!”廂房內承福聲音響起。
“怕什麼,那人都打鼾了!況且這酒中還加了一瓶三日醉,只怕是睡到天黑,每人催他也不會醒!這人沒有欺負你吧!皇后娘娘把你賞賜給這個好色鬼真是讓我難過一場!”那人已經動手動腳,屋內傳來男女喘息的聲音。
“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承福又嬌嗔道。
“你今日打扮的如此漂亮,怎能不動心!看來這人真是不解風情!”
“快,不能這樣,潘侍郎馬上來了,若是讓皇后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怕是決不輕饒!”
“潘侍郎只是這一身皮囊比本將軍強上一點,若是論下半身,那裡抵得過本將軍半分!”
“知道現在皇后娘娘是最寵信你,所以纔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
林易早已聽出這男聲竟是那太平將軍孫秀,他早已知道這人是那賈南風的男寵之一,只是想不到這人真是無法無天,竟然是白日宣淫,在這皇宮中,還是當着他的面就剛和一個宮女苟活,真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
難怪這賈南風能如此恩寵這孫秀,看來其果真是有幾分本領,只覺得這耳中這活春宮直到半個時辰後方纔是停息了下來。
林易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好像突然如針扎一般疼痛,這才醒來,依然還是廂房之中,那打扮性感的宮女承福還在,只是看其面頰和身軀是紅潮剛退,房中還有一個外表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正是黃門侍郎潘岳。
林易睡眼惺忪地睜開,剛想開口,瞌睡又來,立即就要閉上眼睛。那潘安見此,連忙跟着道:“陛下派微臣來檢驗王爺這幾日的學業,請殿下把這段文章手抄一下!”
林易卻是哪裡管這些,又是要呼呼大睡,根本提不起精神。可是聖命難違,爲人子,爲人臣,無論如何都不能違抗這司馬衷的命令,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不管這紙上是何字,就依照樣子照葫蘆畫瓢,磕磕絆絆地剛寫了幾個大字,可是這瞌睡又襲來,整個人都要呼呼大睡,這潘岳眼見如此,卻是向前一步,大膽地扶起林易的手臂,開始逐字照抄一遍。即使如此,也是字跡歪斜潦草,一半的字都不能成形,但是總算是抄完了一遍,這潘岳又拿起筆,在上面沒有完成的筆畫上舔舔改改,經過這潘大才子的加工下,就成了一篇像樣的文章。
林易表面上是醉眼惺忪,但是不經意間輕輕一撇,那潘岳早已擬好的草稿內容就牢記於心:“陛下應迅速退位,把皇位讓於我,否則我將帶領精兵殺入宮中;皇后也應退位,否則我當以武力逼迫其退位。我跟謝淑妃早已共同約定日期,同時發動。不要再猶豫不決,以免招來後患,茹毛飲血,在日月星三光之下,上蒼已准許掃除禍害,立敬德爲太子,蔣俊爲皇后,願望達成,殺豬牛羊,祭謝北君神祇。”
這潘安是按照這林易的語氣所寫,這司馬遹在其印象中還只是個不學無術之輩,因此這詔書是故意模仿這司馬遹以前的語氣,寫的是毫無邏輯章法。不過這字跡雖然是潦草不堪,卻和司馬遹的筆跡是十分相似,常人基本看不出來。看來這賈后是早有預謀,這潘岳只怕是暗中早已模仿司馬遹的筆跡很久,果真是其心可誅,罪惡難當。
這賈南風真是十分陰狠毒辣,她授意潘岳寫成的這個謀反文稿,目的不僅要搞倒這司馬遹,還要把司馬遹的生母謝淑妃、司馬遹的長子道文以及道文的母親蔣俊全部處死,斬草除根。把現在存在的,以及將來可能存在的威脅,全部是扼殺在搖籃中。只是那王惠風,但卻並沒有敢涉及,一來是這外界早已傳說這王惠風並不得到這司馬遹的寵愛,更重要的是這王惠風背後的所代表的勢力琅琊王氏,若是也將其逼入死地,必然導致其誓死抵抗,賈南風自然是不願意把這琅琊王氏徹底推到那司馬遹這邊。至於那些一直親近廣陵王的大臣,更是不敢涉及,也是同樣的道理。
林易就是在這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在這潘岳的幫助下,把這早已擬好的謀反文稿照抄了一遍,筆剛一落下,林易就繼續呼呼大睡,絲毫不知只怕這已經大禍臨頭,那潘安和承福得到這信箋手稿後,自是歡喜雀躍,連忙是送到了賈后手中,遞呈給了惠帝司馬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