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西南面的泰安裡,城內王公貴族的住宅區內有一處面積不大的住宅,和周邊住宅相比,外表並不起眼,其內部卻是富麗堂皇,奢華無比。這正是太平將軍孫秀之府邸。
孫秀字俊忠,琅琊(今山東臨沂)人。他原是趙地琅琊的一個小吏,生『性』乖巧,詭計多端,善於察言觀『色』,見風轉舵,揣合逢迎。他一味地巴結討好趙王爺,常爲他出謀劃策,被趙王視爲心腹謀士。
元康六年,趙王倫爲徵西大將軍都督雍樑二州軍事時,他倚仗皇家勢力和擁有兵權,在孫秀的謀劃下,大肆掠奪民財,侵佔田產,欺壓氐、羌等族的民衆。飢寒交迫的老百姓揭竿而起,起義軍燒官府,殺官吏,反晉的怒火熊熊而起。因此是朝廷怪罪下來,在朝輔政的張華等大臣,要殺了孫秀,用以安撫被『逼』反的氐人羌人,安定局勢。
孫秀聞訊後,便買通了樑王司馬彤手下的親信,由樑王肜出面在賈后前說情,孫秀方免一死。當趙王倫帶孫秀一道入京,去中宮給賈后獻上奇珍異寶,再加上其能言善道,善於察言觀『色』,最終的是這孫秀雖是年近不『惑』,卻是長的眉清目秀,也算是個俊男,一來二去很快就上了這賈南風的鳳架,從此這孫秀就抱上了賈南風這個粗腿,成了這賈后一黨的骨幹,不僅是沒有任何懲罰,而且還是步步高昇,很快就升爲了這太平將軍。
“將軍,門外有個道姑求見!”正在牀上歇息的孫秀,被這府中管家驚醒。氣急敗壞地道:“哪來的道姑,快攆滾,本將軍現在是沒有心情見任何人!”
昨晚那醜『婦』是整整折騰了他一晚上,到現在是還沒有緩過勁來。自從那醜『婦』得知那愍懷太子竟然是沒有去世,又回到了洛陽城,自然是暴怒無比,把這滿腔怒火都是發泄在他身上。
他雖然是十三四就開始和女人廝混,後來又得奇人相助。傳授這房中秘術,即使如此也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
那醜『婦』雖然是年過四旬,面容醜陋,卻似返老還童一般,身軀是珠肌玉骨,仿若凝脂般光潤豔澤。特別是那翻雲覆雨之時更是精神飽滿,那精力不亞於妙齡少女,每次都糾纏着他直至天明,也不肯罷休。難怪那侍郎潘岳、太醫令程據之流,不論是吃了多少補『藥』都沒有用。每次過後都要臥牀數天才能起來。幸好是那宿衛兵中還有一位少年將軍也是威猛無比。和他一起輪換着伺候這醜『婦』。不然真是力不從心。
“將軍,那道姑還有件東西要轉交給你!說你一定認識!”管家又是一聲道。?? 大帝修仙155
孫秀勉爲其難地睜開,依舊是睡眼惺忪,突然是如同一桶涼水澆到身上。此刻所有的睏意都消失殆盡,迅速地就爬了起來,口中還是大喊道:“那仙姑現在是在何處,請她快快進來!”
孫秀手中『摸』着這一塊一寸長的短劍,心中真是又驚訝又害怕又期待,彷彿是又回到了年少時光。他出生琅琊郡,此地豪門大族衆多,如王氏、諸葛氏,他自小雖是勤奮好學。容貌俊秀,無奈是出生寒門,琅琊郡中正選孝廉,每年這些世家大族都不夠分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他這樣的庶族。此生報效國家,光宗耀祖的希望全都破滅了。
所謂的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就是爲此。他家本是時代信奉五斗米道,因此他自小也是信奉五斗米道,萬念俱灰之時,他把所有的精力用在這傳教信教之上,成爲了五斗米道中一個祭酒。就這樣,他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那傳說中神奇世界,雖然是因爲資質較差,卻因爲他口才極佳,又善於見風使舵,這些修真者也是十分吃這一套,因此不僅是傳授了幾種修煉養生之法,也是陰差陽錯成爲了那個門派的外門弟子。這短劍就是他外門弟子身份的象徵,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先是抱上趙王司馬倫,後又抱住皇后賈南風的兩條大船後,對這年輕之時,早已忘記的差不多,和這門派也失去了聯繫多年。只是這數個月前,門派中竟然聯繫到了他,叫他暗中觀察道那愍懷太子的消息,一有情況馬上通知他們。
這愍懷太子不是早就死了嗎?此刻他已經猜到只怕並不是表面這麼簡單,果真是兩天前愍懷太子就出現在了洛陽城中,不僅是收買了朝中絕大多數的老臣,還迅速證明了身份,恢復了皇族身份。這愍懷太子果真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因此他一發現此事,立即拿着這門派信物把這消息送到了指定地點,想不到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找到了自己府上,這些人果真是神鬼莫測。
片刻後,在那管家的帶領下,一個一身皁袍,頭戴斗笠的道姑已經出現在了孫宅正殿之中,正襟端坐的孫秀是連忙讓出了主座,這道姑卻是毫不客氣地就坐在了那孫秀的位置。
“那司馬遹現在究竟是住在什麼地方?”那道姑反客爲主問道。那一身寬大皁袍雖然看不清其身材,那斗笠面紗也遮住了其面容,但是聽這女子聲音卻是悅耳動聽,雖是帶着一絲怒氣,卻也是清靈鳴翠,想這面容應該也是極美的。
“回仙姑,那人現在已經恢復了皇族身份,雖然沒有恢復太子身份,卻是從了那太子之前的那廣陵王的爵位,現在人是正住在那廣陵王府中!”孫秀戰戰兢兢地回道,生怕是說錯了一句話,就招致這女子一個法術就要了他的『性』命。
“那王府之中,究竟是有多少護衛?”那道姑又問道。
“回仙姑,這廣陵國是第一等的王國,食邑五萬戶,王國軍隊至少配置是一萬人。因是剛立國,他以前的護衛都留在了那東宮之中,因此朝廷之中從宿衛兵中撥出5000精銳,臨時成了其王府護衛!”孫秀又回道,絲毫不敢說錯一句。這5000宿衛兵自是那張華、裴頠等人爭取而來。林易以前苦心經營的數萬東宮精銳自然是被賈后扣留成爲了那司馬慰祖的東宮禁軍,因此張華等人又爲他爭取了這5000多的宿衛兵,還有他們都不知道的2000多銀甲騎,這本不大的廣陵王府是早已被重兵緊緊把守。
“這『淫』賊果真是十分怕死!『淫』賊本是修爲就不弱,再加上那數千的衛兵,看來根本是傷害不到其分毫,看來是隻能等父親和師兄等人到了,方能對這『淫』賊下手,就讓他多活幾天吧!”道姑心中憤憤不平道,口中卻是開口道:“既然如此,本仙子就暫且再等幾日,你這幾日再打探清楚那人府中的護衛佈置和換班執勤情況!”
林易若是再次,只怕一眼就看出這女道姑打扮的女子就是那羊恭容,她自是被其奪了貞『操』後,自是又悲又憤,她早已查明瞭林易的身份,因此這半年來一直在這洛陽城中守株待兔。
這孫秀能混到現在的地位,就是靠其察言觀『色』和才思敏捷的能力,這羊恭容是如此詳細地問他這廣陵王府的護衛數量和部署情況,他已經知道究竟是要幹什麼。只是想不到這司馬遹竟然是惹到了這樣的世外高人,看來果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即使有那數千的護衛保護,只怕也難保某天一覺以後就再已醒不來!於是他大着膽子向前一步對羊恭容道:“回仙姑,小的在這朝廷中官職雖然不大,但是卻有不少人脈,那人的主要政敵和對手,卻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