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壞我的好事,等向總咬鉤了再說啊。”陳立將李夢的腦袋推開,笑着說道。
向秋凝猜到李夢跟陳立在一起,但隔着話筒聽他們兩個親暱的聲音,似乎真叫她一語中的,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我這個電話不會打得不是時候吧?”
“……”陳立除了嘿嘿笑兩聲,還能說什麼。
“呸,你們就不能停下來接個電話?”向秋凝笑罵道,“得得,我不打擾你們辦正事了,我明天中午能到浦江,見面再談細節吧——我也有一段子沒拉李夢一起逛街了。”
“行,你明天中午能到,就直接到廟店街弄堂,請你吃飯。”陳立說道。
向秋凝忙不迭掛斷電話,打電話通知助理幫她訂明天在中午之前能趕到浦江的飛機票,然後就將手機擱牀頭櫃上,準備再次入睡,然後腦海情不自禁的就浮現出陳立跟李夢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呸呸呸!”向秋凝心裡連啐幾口,強迫自己不去聯想這樣的畫面,但就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然後也不知道助理誤解她的意思,還是發短信通知來,竟然是清晨六點鐘的飛機,她得將鬧鐘定在凌晨四點鐘就要起牀趕去機場。
向秋凝折騰到凌晨一點鐘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夢中三個面目模糊的男女胡天昏地的糾纏在一起,夢真是很奇怪的現象,向秋凝心裡知道除她之外那兩個男女是誰,但心裡拒絕承認。
夢裡人的面目就是模糊的,然而感覺又是那樣的真切……
被手機鬧鈴猛然驚醒,向秋凝有半晌沉溺在異樣的感覺裡難以自拔,等好不容易徹底清醒過來,渾身燙得厲害,身下也是溼溼的。向秋凝輕抽了自己臉頰一下,暗罵自己不要臉怎麼做這樣的夢,看着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十分了,雖然入睡的時間很短,卻沒有什麼乏意,趕緊起牀洗漱,收拾行囊開車趕往機票。
清晨的飛機人很少,航班也沒有什麼延誤,八點鐘就到浦東機場,由於預定的是今天的酒店,要等到十一點鐘過後才能辦理入理,向秋凝除了化妝品、換洗衣物,也沒有帶多少行李,就拖着旅行箱,直接打車趕到廟店街弄堂找陳立、李夢。
向秋凝還以爲陳立跟李夢折磨到半夜,這會兒應該正熟睡着,她拖着旅行箱直接進了小區,進樓道剛要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李夢那浪蹄子壓抑着但歡暢無比的聲音,以及牀還有節奏、沉穩的撞擊着牆。
向秋凝猝然間又想到凌晨時那令她沉溺的夢來,“惱羞成怒”的走過去就啪啪啪敲門,說道:“你們倆不會折騰了一夜吧?”
看到陳立拿着牀單裹着腰,狼狽不堪的過來開門,又跑回到衛生間去洗澡、換衣服,向秋凝都禁不住覺得好笑,拖走旅行箱走進屋,見李夢慵懶的靠在牀頭,拿雪白的薄羽絨被蓋住身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慵懶,露出雪白透着紅暈的胳膊,真是有種女人看到都會被誘惑的美,嘲笑她們問道:“你們不會一夜沒睡吧,癮怎麼這麼大?還有屋裡都是啥味道啊!”
向秋凝一邊催促李夢也趕緊進去洗澡,一邊走過去將窗戶打開,讓上午城市裡略帶些霧霾氣的風吹進來。
陳立跟李夢夜裡是沒有怎麼睡覺,洗漱過陪着向秋凝到弄堂口吃過早飯,也實在是沒精打采去公司或者陪着向秋凝到新銳城金臣悅園建設現場去參觀,又回到小院子裡聊天。
看陳立跟李夢哈欠連天的樣子,向秋凝看了都於心不忍,最後說道:“你們倆補覺吧,我看資料就行。”
龍川河北岸地塊以及新銳城金臣悅園的資料,這裡就有一套,向秋凝就坐在牀尾前的地板上看資料。
她昨天夜裡也沒有睡三四個小時,將資料草草看完,見陳立、李夢睡得正香,她也打起盹,歪頭在牀尾前的地板上睡了過去。
向秋凝迷迷糊糊感覺有隻腳丫子踩過來,還疑惑的在她胸口輕踩了兩下,感覺到不對勁才猛然收回去,向秋凝睜開眼,看到陳立震驚的探頭看過來,似乎不解她怎麼睡牀尾地板上。
向秋凝恨得要在陳立的腳上狠掐兩下才解恨,竟然讓他的臭腳丫子非禮了。
看時間都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沒想到這一覺補得人神清氣爽,就是睡地板上有些硌得慌。
隨便找了一家小餐館吃過中飯,向秋凝要去酒店辦入住手續,李夢跟她說道:“費那個神幹什麼,夜裡將陳立趕回他金屋藏嬌的豪宅去,我們倆個住這裡——我還要借你的衣服穿呢……”
向秋凝想想也是,見李夢身上的黑色長裙,有幾處都有些撕裂開,也不知道他們昨天夜裡乾柴烈火成什麼樣子,連脫衣服都顯得這麼飢渴難耐。
下午陳立打電話讓公司裡派名司機,開車到廟店街弄堂來接他們去金臣悅園項目建設現場。
金臣悅園一期就是之前的金臣花苑,六棟高層住宅的外立面以及公共區域啓動新的方案進行裝潢,前後差不多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完工;而南面八棟樓體更纖盈的高層這時候也開始做基樁工程,主體竣工最快也要在一年後,完全建成到具備交房的條件,則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三期什麼時候施工建設,則要根據實際情況確定。
與此同時,商住綜合大樓的建設方案已經上報市政府有關部門審批,也會爭取以儘快的速度開工。
因爲銜接的工期非常的緊迫,沒有時間給景林建設設計事務所太多的時間去琢磨方案的細節,所以宋文清親率一支設計師團隊進駐項目部,跟進後續的建設,以便能隨時完善、調整後續的建設方案。
雖然說外立面以及公共區域的裝修還沒有全面鋪開,但這時候也從供貨商那裡拿來一部分材料試用,向秋凝對這一塊的事務也相當熟悉,看到新潮銳找供貨商特製的金色鋁板以及高及胸口的加寬鋁製護欄立柱,嚇了一跳:“這住宅樓你們要建多高規格,這種層次的鋁板現在只有甲級寫字樓才用得上啊。還有,護欄有必要做這麼高、加寬這麼多,而且都是非標準製件,這都不用錢嗎?”
“高層及超高層住宅,護欄照標準做到一米一就夠了,但超高級住宅不對陽臺、露臺做全封閉處理,唯有加高到一米四、加寬到有足夠厚重感的護欄,才能給居住者足夠的心理安全感,”陳立說道,“至於成本,在這裡就沒有辦法斤斤計較太多了。”
“你們打算賣多少錢?”向秋凝問道。
“鼎新化工舊廠改綠化地有了定論之後,金臣悅園一期會爭取在九月開盤銷售,拋開精裝修成本,新房價應該在兩萬五六左右吧,”陳立說道,“這是我最多能透漏給你的,再多,就要你們南華自己琢磨了。”
“二萬五六,你們的心還是真不黑啊?”向秋凝聽陳立報出預期基價,還是給嚇了一跳。
房價高速上漲,在國內引起巨大的輿論反彈,對年輕人的婚戀、就業以及遏制資本流入其他產業方面,都開始出現一些負面影響,國務院對浦江等一線城市也是採取一些金融措施,限制一線城市的房產飛漲上漲,浦江今年上半年的房價漲勢,差不多就被遏制下來了。
目前浦江主城區新房均價在一萬三左右,雖然主城區核心地段的豪宅賣到兩萬五六千很常見,更高甚至高達三四萬一平方米,但是龍川河北岸已經偏離浦江最繁華的地段,真有這個潛力嗎?
“向姐,你往深裡想,就已經在咬陳立的鉤!”李夢毫不客氣的拆陳立的臺。
有項目部的其他工作人員陪同,陳立也沒有辦法將李夢拖到哪個角落蹂躪一番,但有李夢這一說,向秋凝明白陳立的最終意圖是什麼了。
實際上新潮銳不可能指望龍川河北岸的新房能賣出這樣的高價,但新潮銳真要敢如此定價,也不是指望前期能賣出多少房子,更主要的也是給其他猶猶豫豫的開發商以及市場打一劑強心針,迫使大家重新思考龍川河北岸的價值。
等龍川河北岸區位的價值被充分認同跟發掘,金臣悅園的定價被市場所接受,那時候金臣悅園才真正迎來出貨兌現期。
只是龍川河北岸真正的價值在哪裡?
向秋凝不具體負責浦江的市場,對龍川河北岸區位的研究自然遠沒有陳立那麼透徹,然而陳立擺出一副不會再多說一句的姿態,向秋凝都想着拿鞋後跟在這小子腳上踩那麼一下了。
向秋凝也不想浪費太多的腦細胞,只是將陳立說的一些打算,打電話告訴她哥向經義以及浦江分公司的負責人,讓他們耗腦筋去琢磨新潮銳的意圖,她最近跟李夢都很少能碰到面,既然在浦江遇到了,就讓陳立當司機開着車,陪着她們到市中心去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