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死活不說向秋凝昨天在他屋裡過夜的緣故,催促周斌趕緊約人一起吃飯,周斌好奇心被鉤起來,哪裡就願意這時候拍拍屁股走掉?
周斌打開門,看到向秋凝正指揮工人將一張圓腳書桌從樓梯搬進去,跑過去幫着將書桌的一角托住,方便工人好換力,還不忘試探向秋凝道:“新買的傢俱,得散幾天味,直接住對身體不好,要不向總還在陳立屋裡多住幾天?”
向秋凝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陳立,似乎嫌棄他站在那裡無動於衷,沒有周斌這麼積極主動的跑過去幫忙,跟周斌說話也是客氣:“昨天是沒有辦法,纔在陳總那裡臨時借住了一夜。這些傢俱,都是傢俱城擺放一段時間的樣品,直接住到沒有什麼問題。”
向秋凝說沒有辦法纔在陳立那裡借住,但周斌哪裡會信?
向秋凝作爲南華集團副總裁,全面負責南華集團在商都上百億的鉅額投資,個人更是南華集團的第四大股東,身家也得將近十億,特別是新市政府大樓、國展中心以及cbd東區已經進入建設階段,向秋凝直管的員工數量有大幾百人,她說沒有辦法,昨天才不得不在陳立那裡借住,誰會相信?
以向秋凝這麼高身份跟地位的人,竟然都沒有從公司喊幾個助理過來幫着她佈置新居,估計也是不希望讓南華集團的人知道她住陳立的對門,這不意味着背後藏着更動人、曲折的故事?
周斌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沒搞清楚原委之前,打死都不願走了,等工人將傢俱、家電都搬進來,又拉着陳立一起過來幫向秋凝收拾新居,一直忙到夜裡九點鐘,才幫向秋凝將新家收拾利落。
三人餓得飢腸轆轆,這時候去酒店吃飯也遲了,而向秋凝這邊看着鍋碗刀瓢都準備一套,但看樣子也是擺飾居多,不要說蔥薑蒜瓣了,連油鹽米麪都沒有準備一點,陳立回屋下了蔥油麪,煎了荷包蛋,三人湊合着分吃起來。
周斌還是不忘想知道陳立跟向秋凝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旁敲側擊道:“私立學校的方案,我們今天拿給葛明輝、張浩然看了,問題不是很大,後期估計還要向總再找林書記說一聲。對了,向總怎麼想到要跟我們新潮銳聯合搞學校?”
“這回可不是我找你們新潮銳了,是陳立死皮賴臉貼上來的,我拿他有什麼辦法?”向秋凝橫了陳立一眼,說道。
她雖然不屑陳立的人品跟生活作派,但只要不給陳立有機會對南嘉動什麼歪心思,她也並不會特別厭惡陳立、周斌這樣的人。
畢竟她所接觸的圈子,事業成功的男人,真正潔身自好的極少;而她也因爲工作需要,要跟不同的男性周旋,有時候也麻木了,不會隨便將內心的喜惡表露出來。
再說了,比起那些好色的老男人,陳立、周斌自然能算得上年少英俊、爲人風趣、品味不凡,身邊漂亮女孩子不斷,至少也要比純粹的金錢交易好一些。
所以說,向秋凝對陳立、周斌也變不上什麼惡感,心裡的態度,也只是想着希望葉南嘉認識這些花心男人的面目就可以了。
周斌以前都沒有見識過陳立死皮賴臉糾纏過女人,沒想到他在向秋凝身上轉變了性子,忍不住暗中要豎個大拇指給陳立看,笑着問向秋凝:“陳立怎麼死皮賴臉法,向總你就真吃他這一套?”
“你們不是一路的嗎,他什麼死皮賴臉的手段,你能不知道?”向秋凝笑着反問道。
見向秋凝說得這麼暖昧、笑得這麼風情畢露,周斌更懷疑她跟陳立有一腿了。
他以前見過幾次向秋凝,就覺得向秋凝裝扮太老氣、正統,身上沒有什麼女人味道,但這時候向秋凝換了家居服飾,如鴉秀髮隨意挽到一邊,臉蛋像新剝殼的煮雞蛋一般白嫩,嘴脣沒有抹脣膏,卻紅潤得嬌豔欲滴,秀鼻懸直,眉眼越看越耐看,身段亭勻,才發現陳立還真真會挖掘絕品,恨不得將陳立拉到書房,當場拜他爲師。
這會兒趙晨、葉南嘉推門進來。
看到陳立、向秋凝坐在餐前吃麪條,周斌也在場,趙晨頓時就覺得奇怪,昨天向秋凝還懷疑陳立誘拐南嘉,言語間滿是敵意,今天怎麼又有說有笑的在一起吃麪條了,而且都這麼晚了,難道向秋凝今夜還要住這裡?
“你老盯着我幹嘛,我都這麼大的人,喜歡誰還要你管,我就喜歡陳立了,就樂意讓陳立騙了,你想怎麼樣?”看向秋凝盯得這麼緊,葉南嘉就不高興了,賭氣的跑過來,抱住陳立的胳膊坐下來,氣勢洶涌的說道。
“別,小姑奶奶,你饒過我吧。你們母女倆想要在我屋裡拿鍋碗瓢盤對砸也行,但千萬不要把我拖進去。”雖說小女孩子胸脯很有模樣,陳立穿着短袖,讓葉南嘉摟緊着,又軟又暖,但他卻被蛇咬似的將葉南嘉甩開,在向秋凝露出吃人的眼神之前,端起麪碗坐到周斌那邊去了。
周斌徹底傻眼了。
向秋凝多大啊,怎麼冒出這麼大的一個小美女女兒來?
陳立跟這個冒出來的小美女又是什麼關係?
三角不倫之戀?
周斌腦海裡瞬時冒出無數看過小黃文的場景。
“……”向秋凝也就拿葉南嘉沒脾氣,耐着性子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住學校,也不喜歡跟我住酒店,我今天已經將對門的房子買下來了——你要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就只能將你送到你姥爺那裡去了。”
見向秋凝祭出“送她回去”的殺手鐗,葉南嘉也沒有脾氣,坐在那裡不滿的嘟喃道:“你總是喜歡自作主張,也不問問我是不是真想住這裡,說不定我這幾天已經住膩了呢……”
“喂喂,剛纔還滿口說喜歡我來着,也不用當着我的面這麼快改口啊。”陳立拿筷子敲着碗,要葉小美女注意措辭,她跟她乾媽漚氣,但不要傷害到第三者。
“我佈置了三個房間,趙晨也可以住對門去。你們現在還是學習要緊,孤男寡男的住一起,總是不方便的。”向秋凝說道。
陳立見向秋凝到這時候還不忘又將他拖進去,心裡將她狠狠的腹誹了一通。
趙晨倒是很單純,高興的問道:“我也能住進去?”
趙晨作爲插班生,跟宿舍的同學關係也格格不入,也是顧忌會妨礙到陳立什麼事情,一直勉強住宿舍裡,直到跟廖雪曼的矛盾激烈起來,才臨時拉着葉南嘉到陳立這裡來避難,但她知道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趙晨想着她單獨出來租房子住,她哥肯定不樂意,現在有葉南嘉作伴,想必她哥就沒有什麼意見了,拖着葉南嘉就先去看對面的房子。
“向總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小美女女兒,怎麼不給我介紹介紹啊?”周斌腆着臉湊過來說道。
“南嘉是我乾女兒,剛剛跟我轉學到中大附中插班讀書,恰好跟趙晨是同學,在商都也沒有什麼朋友,這幾天跟我鬧脾氣,就一直住陳立這裡呢。”向秋凝說道。
周斌這時候這才明白,向秋凝之所以在陳立這裡過夜,不是跟他有一腿,壓根就是懷疑陳立的人品,防備着他會下手偷吃自己正處叛逆期的乾女兒啊,竟然害他在這裡白乾了半天的苦力。
…………
…………
向秋凝帶着葉南嘉在對門住下來,接下來一起推動聯合辦學的事情卻是方便討論了。
新潮銳以新銳城項目公司的名義,要在秀石山景區改造投資超過一億兩千萬,並以此換取秀石山與新市政府大樓之間那幅面積約一百二十畝的商業用地,市裡原則上沒有意見。
畢竟覈算下來,這幅地的地價相當於達到每畝一百萬,都已經超過商東新區當前市場平均地價了。
對此向秋凝是有意見的。
畢竟新潮銳對秀石山景區改造投資,對新銳城有着直接提升作用,南華集團重點建設的cbd東區,距離秀石山要超過一公里,受益就要少得多。
雖說看上去秀石山景區由新潮銳負責投入改造資金,跟南華集團沒有關係,但是新潮銳將秀石山與新市政府大樓之間的那塊地,以一億兩千萬的總價,計入兩家合資辦校的公司換取50%股權,對南華集團來說,就有些虛高了。
向秋凝看似柔弱的女性,但代表南華集團卻堅決不願意吃這個虧。
有了新家之後,葉南嘉與趙晨就徹底改走讀了,晚自修也在家裡,向秋凝也沒有時間收拾家務,就從老家請了一個保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向秋凝特意吩咐過,保姆看陳立的眼神也充滿着警惕,好像陳立隨時都會在樓梯裡扒她褲子似的。
這樣,接下來十多天晚上,葉南嘉跟趙晨在對門屋溫習功課,陳立就跟向秋凝他房裡就聯合辦學的事情,討價還價。
在陳立看來,貴族式私立學校在商都市沒有特別大的市場,將來很難盈利,說不定還是一個要不斷往裡填錢的坑,只是雙方爲了給新區搞教育配套,不得不做。
原本南華集團要一家承擔兩億多的投資,新銳城能拿出一百二十畝商業用地出來,直接幫南華集團縮減掉土地投入,南華集團僅僅是讓出一半的私校股權,在陳立看來,怎麼都不能算吃虧。
最後拖到九月底,新潮銳、南華集團以及商東新區管委會三方談妥的方案是,新銳城項目公司,對秀石山景區改造一億兩千萬額度不變,景區改造完成後,作爲公共景區移交新區管委會接手管理、維護,新銳城的業主憑藉業主卡,終身免除門票;同時爲保證新銳城的利益,儘可能保證秀石山能建成新銳城的後花園,景區改造的規劃設計,也都由新銳城項目部負責主導,新區管委會只需最終審覈潮銳對景區改造的基建及設施投入不縮減。
而一百二十畝建校用地,新潮銳最終只作價八千萬注入合資公司,意味着南華集團也只需要注入八千萬的資金,各佔50%的股權,後續建校及運營資金還有不足,由兩家公司分攤。
而新區管委會除了會在教育資源投入等方面,儘可能往新校傾向外,私校建設及運營,所產生的稅費,也將全額返還給合資公司。
三方加上中大附中,九月最後一個週五,在新區管委會大樓簽署合作協議後,向秋凝、陳立,特意陪着韓書同校長、葛明輝、張浩然等人,一起到秀石山東側再次考察校址選地的情況。
這時候新市政府大樓的樁基工程已經接近完成,預計到明年上半年,建築面積高達三十六萬平方米的主體工程才能完工,之後則是內外立面的裝修以及佔地達十萬平方米的新市政府大樓廣場的建設,最快也要到零四年年初,才能真正投入使用。
而在新政府大樓及秀石山的北面,明年上半年還有一條銜接高新產業園區及主城區的主幹道南湖大道建成通車,到時候商東新區的框架,就將基本拉出來。
南華集團對cbd東區的建設週期,預計是三年,也就是要到零五年秋天之前,cbd東區纔會建成;向秋凝很好奇,陳立明年(零三年)秋天之前,到底要將秀石山改造成什麼樣子,纔會對新銳城一期開盤有大的促進作用。
畢竟到明年秋天之前,商東新區還剛剛將架子拉出來,特別在cbd東區建成之前,新銳城外圍還遠談不上成什麼氣候。
送走韓書同、葛明輝、張浩然後,向秋凝臨上車離開前,扶着車門忍不住問陳立:
“我聽說陳總在新潮銳內部已經誇下海口,明天夏秋季新銳城一期開盤樓價就不會低於三千,我倒很期待想知道,陳總在秀石山景區能有什麼大手筆,能能在明年夏秋季,將新銳城一期的樓價拉到三千去!”
向秋凝眼眸亮晶晶的盯着陳立,但眼眸裡的神色與其說是期待,不如說是想看陳立的好戲。
“向總,你怎麼一副幸災樂禍想看我好戲的樣子啊,難道不知道新銳城一期賣得越好越紅火,對南華在cbd東區的住宅項目銷售,是有直接促進作用的?”陳立咂着嘴問道。
“我們南華沒有陳總你這麼貪心,我們只希望到零四年,cbd東區的高層住宅樓價能到三千左右就有賺了。”向秋凝說道,也不介意將南華集團內部對市場的預期說出來。
“要不我們打個賭,看我明年能不能將新銳城一期的開盤價推動三千五以上?”陳立笑道。
“賭什麼?”向秋凝沒想到陳立對新銳城一期的開盤價預期,比她想象的更誇張。
“以我們的身家,賭錢、賭車都沒有意義了,要不這樣,新銳城一期開盤價,以每平三千五爲基數,到開盤的那一天,在這個基數上,每高出一百,向總脫一件衣服;而每低過一百,我在向總面前脫一件衣服,怎麼樣,這個賭有趣吧?”陳立笑着問道。
“……”向秋凝瞪了陳立一眼,沒有吭聲,扭頭就上車了,但她轉身前,從她虛張的嘴形,明顯是吐出“臭流氓”三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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