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餘寒,臉色從最初的平靜,漸漸化爲驚訝,到了後來,已經是一片狂喜之色!
“這是穿心雪蓮……”
“這是紫電母參……”
“這是天寰果……”
“這是……”
數不盡的天材地寶讓他眼花繚亂。
有一些,甚至叫不上名字!
他連續指出的手指,都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
粗略數了一下,竟然不下三十株。
每一株靈藥,都歷經千年。
任何一株放在外面,都是讓人瘋狂的存在!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靈藥?”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劇烈起伏的心情。
這麼多的靈藥,絕對價值非凡。
而且年份久遠,絲毫不下於他之前所得到了的空靈魚等物!
“有了這些靈藥,足夠讓沈東玄他們也突破一個等級了,如果找七州武院的煉藥師幫忙,煉製成丹藥,效果和作用將會更大!”
“然而……怎麼帶回去呀?”
他摸了摸腰間鼓鼓囊囊的乾坤袋,臉上一片苦澀。
得到了那幾件法器,此刻乾坤袋有限的空間已經變得十分狹小,要將這些靈藥全部都裝入進去,恐怕很難做到。
“早知如此,當初便應該和副院主討要一枚空間戒指纔是!”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暗暗搖頭。
“只能裝多少算多少了!”
雖然這些靈藥足夠誘人,然而也要量力而行。
相比於那些法器而言,它們的價值還是稍微小一些。
一念至此,探手朝向那株穿心雪蓮採摘了過去。
這株靈藥的年份最爲久遠,既然無法帶走,只能挑一些最好的。
入手冰涼,傳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氣息。
與此同時,一陣陣濃郁的藥香傳來,讓他忍不住有些心曠神怡!
呼!
突然之間,那株穿心雪蓮的頂部,一道凌厲的氣息穿梭而出,直接朝向他的眉心激射而去!
殺機在這一刻凝固到了極點!
餘寒的心神,全部都沉浸在周圍這些天材地寶之上,再加上那股濃郁的藥香中,竟然夾雜着一絲迷惑的氣息,以他此刻近在咫尺的位置,能抵擋住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就這這道劍氣剛剛浮現出來的一瞬間,他剛剛還有些迷惘的雙眸陡然間精芒閃爍。
同時,一絲笑容從嘴角綻放開來!
眉心處,豎瞳張開,毀滅力量呼嘯而出,只是一個照面,便將那道劍氣給撞得粉碎!
繼而,他握住花莖的掌心光芒涌動,劍氣呼嘯而出,將這株花莖的力量盡數鎮壓!
“這處地方雖然彷彿仙境,而且到處都是大道本源,然而你卻忘記了,這裡是洪荒,連靈源都被剝奪了,哪裡還會有如此完整的大道本源?”
他目光微微閃爍:“所以,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象,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存在了!”
一股可怕的氣機以他爲中心,朝向四周狠狠的擴散了開去。
那是道紋組成的波紋!
所過之處,所有的幻象盡數消失,露出一片荒涼的小世界!
“這……纔是你的本來面目,不是嗎?”他眼中閃爍着冷靜的光芒。
多少次都在生死存亡之間獲得了新生,這區區幾處幻象,如何能夠讓他失去了神智?
看着腳下那具白骨,餘寒緩緩收起了笑容。
他掌心握住的,是那幻象之中的穿心雪蓮,然而此刻,隨着幻象的消失,卻正好握在了一把劍的劍柄上!
那是一把古樸的長劍,劍鋒冷冽,雖然不知過了多麼久遠的歲月,依然雪亮如常!
長劍倒插在地面躺倒的一具骸骨胸口!
這具骸骨的旁邊,還有一具散落的骨架,頭顱已經碎裂了開來!
一尊土黃色的大印安靜的躺在旁邊!
想來這兩位前輩,應該是一同進入的這裡,從而被幻象所擾,最終彼此之間發生了內鬥,兩敗俱傷而隕落。
餘寒微微嘆了口氣。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看來太古時期的前輩,也逃不過這一心劫!
他伸手將兩件法器收起,剛要站起身來,忽然瞥見這兩具骸骨胸口,那一閃即逝的霞光!
“咦?”
“這是……”
“他們當初所融合的靈骨?竟然還存在!”
掌心光芒涌動,輕輕覆蓋在了適才光芒閃爍的地方,隨着他以真氣的強行剝奪,一塊巴掌大小的瑩白靈骨漸漸分離了出來!
“竟是靈獸級別的靈骨!”餘寒眼中閃過幾分喜色。
當下,依法炮製,將另一具骸骨身上的靈骨也剝離下來,丟入到了乾坤袋中!
這兩具骸骨周圍,還散落了五六具骸骨!
尤其讓他欣慰的是,每一具骸骨身上,都有一段靈骨,而且全部都是靈獸級別!
一共八塊靈獸級別的靈骨!
這在幻滅骨地,都極其難得!
“當真是發了一筆橫財!”餘寒搖頭苦笑。
死人財,可不是那麼好發的。
所以他還是將這些骸骨逐一掩埋了起來,算是入土爲安!
畢竟得了人家那麼大的好處,總歸應該爲他們做一些事情的。
將這些骸骨盡數埋葬完畢之後,這才漸漸站起身來!
他目光閃爍,落在了對面的一座古祭壇上!
這座祭壇十分簡陋,而且全部都是由石頭堆砌而成,好像是臨時搭建的一般。
那祭壇的正下方,還有一具骸骨站立在那裡。
沒有錯!
其他的骸骨都是散落在地,橫七豎八,只有這具骸骨,依然直挺挺的站立在祭壇的正下方。
他雙手撐在了祭壇上,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沒有倒下!
餘寒雙目微微眯起,有一道精芒流轉出來,因爲這具骸骨右手的指骨上,赫然帶着一枚閃亮的戒指。
“這是……空間戒指!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送枕頭!”
想到這裡,他朝向那具骸骨靠近了過去!
越是靠近,他的臉色越是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座祭壇,便是整座死氣大陣的陣眼。
而這具骸骨,既然雙手支撐在了祭壇的本體上,應該也破開了幻象的阻隔,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破開這座陣法!
可是,他爲什麼會隕落了?
難道這裡,還有其他的危險?
餘寒目光微微閃爍,帶着幾分莫名的警惕,腳步也逐漸放緩,在骸骨旁邊停止的下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看向這具骸骨,而是落在了這座祭壇上!
祭壇的石塊堆砌得很有規則,卻因爲倉促之間構建出來,所以並不整齊!
只是從外表的形態,看起來像是一座祭壇的雛形!
“這上面,沒有任何陣法波動的氣息,但是,每一塊石頭的擺放,似乎都遵循着一種特殊的軌跡,似乎,擺出了一副……道圖!”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道紋之所以能夠構建成道圖,從而衍化出陣法。
是因爲它本身就是大道凝練而成。
但是用石頭構建出道紋的軌跡,最後形成道圖,這完全已經超出了他此刻陣道修爲的範疇!
“構建這座陣法的前輩,生前必定是了不起的天才人物!”
餘寒忍不住讚歎道!
隨即,他單手扣住了那具骸骨的肩膀,想要將他從祭壇上拖曳出來!
然而,就在手指剛剛接觸到骸骨的瞬間!
好似一陣清風吹過一般,整個骸骨,竟是化爲飛灰,朝向地面簌簌散落下來!
呼!
餘寒目光閃爍,手臂探出,一把將那枚空間戒指攝拿在了掌心!
“還好沒壞!”
檢查了一番,他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這具骸骨依然敵不過風化的命運,但好在空間戒指沒有損壞,否則平白丟失了這件機緣!
想到這裡,心念微微一閃,便要探入到戒指中。
可就在這時,對面的古祭壇,忽然間有一道光芒閃爍而出。
那一閃即逝的光亮,竟然迅速在它與餘寒之間,凝聚成爲一道玄奧的符籙,然後朝向餘寒印了過去!
……
院首峰,丁進和許飛並肩站立在那裡,卻始終無法踏前一步!
整座院首峰,都籠罩在一片陣法之中。
這裡是歷代院首的居住之所,所以沒有人能夠進入其中。
“你們是哪院的弟子?不知道規矩嗎?敢私闖院首峰?”
一名白髮長老從一側走了出來,面沉似水,掃向了丁進和許飛等人。
兩人微微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許飛踏前一步,躬身道:“長老,我們乃是書院弟子,前來尋找李副院主,有要事稟告!”
“找李乾坤?”那白髮老者目光閃爍:“那你們回去吧,李乾坤已經和院首離開此處了!”
“什麼?”衆人齊齊大驚,尤其是重傷方愈的沈東玄和步輕煙,更是臉色微變。
“餘寒此刻生死未卜,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副院主,如今連他都離開了院首峰的話,將再無人能夠救得了他!”
丁進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敢問長老,可知道李副院主去了哪裡?”
“哼!”白髮長老哼聲道:“院首的行蹤,你們也敢打探?”
許飛眼見着丁進臉色不善,搶先開口道:“長老,我們並非有意頂撞,實在是書院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只有李副院主能夠解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白髮長老目光閃爍,不屑的掃向衆人:“我說了,他和院首已經離開了!”
隨即,揮了揮手裡的一卷帛書,道:“不過你們來的也正好,這道院首法旨,便也省的我再去送一次了!”
話音落,他抖手將法旨打開。
一行行金色的字跡沖天飛起。
“院首令諭:東菱峰以東三百里,劃歸凌音閣,樓閣均已建成,着凌音閣衆人立刻前往!即日起,李乾坤卸任書院副院主,書院之事,與其再無干系。”
眼見着半空中懸浮而起的一個個大字,許飛與丁進等人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
“調走了凌音閣,卸任了李副院主,這院首,是要放棄書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