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王馳將衆人的傷治好以後,便吩咐衆人起身。
“謝仙長!”衆人起身躬立稱謝。
王馳走到旁邊一巨石上坐下,又問道:“你叫姜?爲何領着你的族人與這小妖爭鬥?”
“凜仙長,正是姜,仙長不知,我們村裡糧食不夠吃,族人們一天都只能吃上一頓,我們年青人還可忍得,可村裡的一些老人和小孩卻是。。。。。我爲村長,便帶着村裡的部分壯男,往這山林中覓些果實吃食,以解村中一些老人小該之餓!”說到此處,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又道:“此牛妖想是近來才至此山,我們以前進山,皆極爲順利,不想這次卻是遇上了此牛妖。還得多謝仙長救我等之命!”說到此處時,那姜的臉上又現出一絲難言之色來。
“嗯?村裡的糧食不夠吃?貧道聽說現今人皇神農曆氏乃大賢之人,爾等皆人族子民,生活因苦,怎不向神農人皇早報?”王馳聽得說人族現有如此糧不夠吃之事,便問道。
其實王馳只需掐指一算,便能一切瞭然於胸,但王馳卻是想多聽聽下面族人們對神農執政,和對人族現況有何見解,便只問不算。
“仙長不知,我等雖爲華夏兒女,但身上皆有巫族血脈,故爲一些大人們所不容也!自我人族之祖,首代人皇皇天氏教化族人以來,皆民有所食,民有所衣,皇祖麾下諸臣,如初祖,始祖,玄祖,黃祖等,皆是對我人族一視同仁。然現在神農人皇即位,雖也善待衆族人,卻多有獨自外出嘗百草之舉,如此,在內執政的各部頭領們,皆對我等身上有巫族血脈的族人們多有排擠,致我等數千萬有巫族血統之人皆遠離人族,來此蠻荒之地而居。”姜說到此處,眼有淚水地道:“我等雖有巫族血脈,但也是華夏兒女,何以至此?仙長不知,數千萬有巫族血統的族人,長途跋涉,來到這窮乏之地,何以存活?老老少少,拖家帶口,無所耕之地,無房舍禦寒,死亡者不知幾何?如今雖都已建村立寨,但土地貧乏,糧食短少,仍是每日裡都有一些族人去世,姜無能,只能勉力而爲以自強也!”說到此處,姜與其身後的衆人皆淚流不止。
聽得姜之言,王馳亦是心中一悲,自己剛剛退位,人族就開始了內鬥,天意呼?
看着眼前的姜粗曠豪邁的臉上一片淚痕,王馳也是心中一疼,這與自己當初何其相似,當初人族初生,自己本豪情壯志,想帶着族人們過上好日子,不想沒有五穀,沒有衣物,沒有工具等等,心高萬丈,卻是無有餘力,也多次地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們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從零開始的感覺與滋味,自己感同身受也。
想到此,王馳頓時對眼前的姜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遂大聲地對着姜道:“姜,你有何願望?且說來!”
聽得王馳之言,姜與衆人皆是心中一喜,知道眼前的這位有大神通的仙長想幫助自己等人,便對着王馳跪了下去道:“姜知仙長有大神通,懇請仙長點化於姜!”說完對着王馳拜了三拜,又擡頭道:“姜有一願,望能讓我有巫族血統之人與其他族人一樣,皆民有所食,有所穿,有所居,有所養,有所樂,再無災難降臨,再無猛獸來襲,如此,此願若得實現,姜即便是死千次,死萬次,姜亦心甘!”
“你等雖有巫族血統,卻是仍是人族子民,當不能怪神農人皇與衆族人,更不能生出怨恨之心,須知人族的敵人不是自己的族人,而是來自外界他族!”王馳感慨道,說完又道:“你既有如此爲族人之心,吾便成全於你!”
王馳說完,對着姜的頭上一指,一道白光便沒入了姜的腦中,王馳道:“此乃開荒種地與肥料養田及一些工具農具的製作之法,現傳於你,可使你族人皆有所食!”
“謝仙長授法,姜感激涕零!”
看着在地上對着自己跑拜的姜等人,王馳心中又想起了后土與玄冥二人,這些族人大部分都是當初我人族與后土部落及冥部落所出,如今到了這般田地,自己如何對得起后土與玄冥二人?
王馳心中一悲,又對着姜的頭上一指,又是一道白光沒入姜的腦中,王馳道:“此乃九轉玄功功法,你自練之,可保你族人今後不再受野獸侵襲!”說到此處,卻是又想起當初后土授自己九轉玄功時的情景,王馳心中又是一陣感嘆。
“啊!姜多謝仙。。。。。弟子多謝老師授法!老師萬壽無疆!”姜見王馳傳自己功法,便又對着王馳行起了三跪九叩之禮來。在姜的心中,王馳授自己開荒,養田,制具之法,已是對自己千萬族人是無上恩情了,如今又授自己修練功法,更是恩重無比。恩重如山,自己何以爲報?自古非至親不得傳法,今仙長授法,自己理當拜師也!
“你便爲吾記名弟子吧!”王馳微嘆一聲道。心下也想,如此一個肯爲自己族人而犧牲自己的人,做自己的弟子也不算丟臉。
“是,老師!”
“還請仙長收我等爲徒,弟子等誠心拜請,還望仙長應允!”其餘八人見王馳收得姜爲徒後,便也皆跪地相求。
王馳微一搖頭,從人種袋中摸出一把單刀出來,遞給姜道:“此爲一後天至寶,名爲赤蝣刀,戾氣甚重,威力卻是無邊,現賜於你,還需慎用!”
“弟子謝老師厚賜,弟子定當謹記老師之言!”姜跪於地上,恭敬是雙手過頭,接過單刀道。姜說完,見王馳微笑點頭,便又道:“老師所賜之寶刀既名爲蚩尤刀,那從今往後,弟子便名爲蚩尤,以謝師恩,以敬此刀,以佩此刀!”
“赤蝣?”王馳聽得姜之言,便已點了點頭,改個名字是很正常之事,自己賜他寶刀,他以此更名以爲尊敬,卻也說得過去。王馳剛剛點過頭後,突地心中一動,想起一事,驚呼道:“蚩尤?”
“正是蚩尤,敢問老師,可有不妥之處?若有,弟子即刻再改之!”姜見王馳臉色有異,便一臉惶恐地道。
王馳驚過之後,便也回覆了正常,見姜惶恐不安,便搖了搖頭道:“無妨,蚩尤就蚩尤,挺好的!”心下卻是道,真乃天意呼?軒轅是自己的弟子,現在蚩尤也變成了自己的弟子,雖是記名弟子,但畢竟也是弟子,今後二徒相爭,自己會作如何想?沒有想到,前世記憶中魔鬼形象的蚩尤,居然會是如此一個粗曠豪邁,爲人正直,有大智大勇之人。是前世的後人將他醜化了,還是歷史改變了?如此性情豪爽,爲族爲民又勇猛之人,即便是做上人皇之位也是不差啊!看來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這一點沒有說錯,特別是在洪荒時代,皆是以成敗來論英雄的勝者爲王的觀念。
想到這裡,王馳又想到了日後二徒相爭,蚩尤慘敗後被五馬分屍之說,心下又是一陣不忍,雖說現在還沒有到那一步,還看不出誰對誰錯,但就以目前蚩尤的性情,即便是日後蚩尤與軒轅相爭,相信蚩尤亦是爲了他自己的子民,不是爲了他自己的私心,那若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坐視蚩尤的慘敗,但能坐視蚩尤的死亡嗎?特別是死無全屍之說?那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
王馳不禁輕嘆一聲,天道運作,又豈是自己所能把握?儘管自己已有了聖人實力,但天道軌跡,仍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即便是其他聖人也是一樣。
想到此,王馳微微搖了搖頭,伸出右手,一支黃色小旗便已在手,正是王馳的招牌法寶,紫雷玄黃旗,王馳左手對着玄黃旗一招,一道白影便入得王馳體內,王馳又將這玄黃旗遞給蚩尤道:“此旗是一後天至寶,裡面的元神吾已收回,也一併賜與你吧!可爲你日後保命之用,記住,此旗乃是至寶,不到生命關頭,不得隨意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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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已得老師所賜之寶,何敢再收?弟子有蚩尤刀便已足矣!此旗還請老師收回!”蚩尤見王馳說的慎重,知道此寶不凡,便辭道。
“收下吧!留作保命之用!”
“謝老師恩賜,弟子謹尊老師之言,不到生命關頭,不會隨便使用!”蚩尤雙眼含淚地又接過了玄黃旗道。
聽得蚩尤之言,王馳點了點頭,從巨石上站起身來,又道:“我卻是要走了,你我師徒一場,爲師臨走之時,有一言相送,你須常詠常思方是!”
“恭敬老師訓斥!”蚩尤伏地大聲道。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爲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王馳念着這首前世地球上曹植所作的兄弟相殘之詩,心下一陣暗傷。
唸完後,王馳輕擺袍袖,腳下突地靈氣涌動,身體已是往天空中飛昇而去。
見王馳要走,蚩尤大急地大聲對着天空中的王馳喊道:“老師!老師名號可否留下,以便弟子日日清香祈禱跪拜!”
“等你練化了那小旗子,便自然知道吾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