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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怎麼昨天不對勁,結果早上起來體溫計一量38度半
這章補昨天的,再去睡會兒,晚上如果好點的話還有更。
“那便是昭幽天池麼?”
趙陽放眼看去,見眼前闊野之上有一山矗立,如孤柱一般,拔地而起,直入雲中,似欲連地接天,周圍雲涌霧聚,煙氣環籠,看得他心曠神怡,驚歎連連。
這時他見峰巔之上似有一羣修士,便招呼道:“審師弟且來看,張真人門下出來相迎了。”
審峒上前幾步,猛看了幾眼,手指前方道:“不知當先那位道友是何人,可是張真人同門麼?”
趙陽探頭看了看,見其手指之處,乃是一秀雅嫺靜,麗色無雙的女子,身着素白道袍,銀環束髮,眸光清洌如水,容貌之美更是平生所未見,惹得他不由多看了幾眼,低頭琢磨了一下,道:“恩師說過,張真人門下大弟子劉雁依資材出衆,英靈慧秀,既然站在最前方,當是這位劉師姐了。”
審峒不由吃驚,有些不確定道:“這位劉師姐,莫非已是元嬰修士了?”
趙陽是有師承的,自章伯彥那處學過辨氣之法,再看幾眼,確認言道:“劉師姐身周有罡氣環涌,雖小弟道行不濟,難見罡雲,但其當是元嬰修士無疑。”
審峒深深吸了口氣,把目光緩緩移開,朝他人轉去,然而這一瞧,眼瞳卻微微縮起,只見劉雁依身後不遠,站着一名形貌瀟灑,帶着微微笑意的青年,其肩上蹲着一隻白毛老猿。頂上一團罡雲飄動,居然又是一名元嬰真人,不覺驚異道:“這又是何人?”
趙陽一見那白毛老猿。立刻猜出了其身份,笑道:“想是張真人六徒魏子宏魏師兄。這位可是十八派鬥劍時瑤陰派掌門,”
說到這裡,他忽然偏過頭來,“說起來,這位師兄境遇可是與審師弟有些像呢,”
審峒哼了一聲,暗道:“不過比我修道早些年月罷了。我若有張真人指點,也不輸他!”
過不許久,龍國大舟乘雲渡霞,緩緩到得昭幽山崖前。
劉雁依行在首位。身後是魏子宏與韓佐成二人,領着一行弟子迎了上去,到得崖邊,斂衽一拜,道:“弟子恭迎恩師回府。”
身後三代弟子齊刷刷跪倒。口中齊聲道:“弟子叩見師祖。”
張衍來至舟首,微微一笑,起手虛擡,溫和言道:“不必拘禮,都起身吧。”
衆人再是一拜。這才立起。
張衍目光投下,逐一瞧去,見門下弟子修爲都是大有長進,劉雁依、魏子宏兩徒自不必說,資質在他門下徒弟之中是爲最佳,能成元嬰並不奇怪,在原先預料之中。
至於韓佐成,這名七弟子也是有了化丹修爲,不過只得一重,差強人意。倒是左含章、林思雪等三代弟子也俱有化丹修爲,而其門下雖有幾個靈秀之輩,可眼下修爲俱都不高,還有待雕琢。
他把目光移至後方,見一名身姿妖嬈的美貌女子正對自己盈盈而笑,頂上一團罡雲似墨煙迴旋,不覺朗笑一聲,道:“羅道友成就元嬰,卻要道喜。”
羅蕭抿嘴笑道:“奴家還不是沾了老爺這處洞天福地的光。”
張衍待把衆人看了下來,發現卻是少了二人,問道:“翁知元、袁燕回二人何在?”
劉雁依道:“稟恩師,數日前臨清觀中來書求援,兩位道友主動請命前去護持,而今不在府中。”
張衍微一頜首,正要下得舟來,卻腳步一頓,轉首往龍淵大澤方向瞧去,卻見那處飛來兩道遁光,當先一道,乃是一橫絕長空的凜冽劍虹,而緊隨其後的,乃是一團盈空碧雲,飛馳間蕭蕭有聲,俱是聲勢驚人,不多時到了大舟上空,卻是盤旋不下,只有聲音傳下道:“請張師弟上來說話。”
張衍稍作沉吟,把袖一揮,對門下徒衆言道:“你等且先回洞府相候。”
言罷,身軀一晃,起一道清光,縱入天中。
那兩道遁光見他上來,皆是向上縱去,直撞破罡雲,到了極天上後,方纔停下,轉了一轉,各自現出身來。
左邊一人身着白衣,神容冷峻,英氣逼人,右側乃是一瀟灑脫俗,風光霽月的青衣道人。
張衍微笑一下,稽首道:“寧師兄、洛師兄,兩位有禮。”
洛清羽上下看了張衍好一會兒,感慨道:“沈真人當年回來後曾言,師弟你一二百載內當可返得門中,未想百年未到,師弟已是先回來了,寧師弟,你看如何?”
寧衝玄目中泛起神芒,片刻後便就散去,點首道:“果是元嬰三重修爲。”
洛清羽搖了搖頭,嘆氣道:“師弟這等天資,爲兄可是服氣了,”又揮了揮袖,道:“今日不說這些,我二人來此,是另有要事與師弟相商。”
張衍也能略微猜出一些,道:“二位是師兄請講。”
洛清羽緩緩道:“師弟既已有三重境修爲,這十大弟子之首,合該由你來坐纔是。”
張衍目光微閃,稍作思忖,問道:“可是大師兄的意思?”
洛清羽看了看寧衝玄,道:“是大師兄的意思,也是我與幾位師弟的意思。”
張衍微微點頭,他注意到方纔二人提及沈真人,若無意外,這背後當有幾位洞天真人在推波助瀾,否則寧、洛二人不會聯袂來此,只是言語上不便明說罷了,他考慮了一會兒,道:“未知如今局面?”
洛清羽見他沒有一口回絕,神情便輕鬆了幾分,道:“霍師兄去位後,便由陳楓陳師弟承繼上來,而鍾師兄那處,則是秦真人門下封窈封師妹接替,他二人初爲十大弟子,威信未立。說話無有分量,且修爲暫且也比不得我等,爲兄與寧師弟。莊師弟、琴師妹皆是在你這邊,只要師弟點頭。此事十拿九穩。”
他與莊不凡等人至多再有數十載便會退位讓賢,到時接位之人必然他們同門師弟,只是眼下正逢魔劫,要是首座之位仍是世家執掌,難保不出問題。
而張衍便就不同了,雖非師徒嫡系,可也不會偏向世家。若無意外,他還可在此位上安坐百餘年,以其元嬰三重修爲,若能成爲十大之首。地位當無可撼動,等其退下去,他們那幾個替位的同門也當能獨當一面了。
這時寧衝玄也把目光看了過來,沉聲道:“張師弟,你道行之深。十大弟子無人可及,首座之位,你當仁不讓!”
翌日,熔煙島火嘯宮前落下三名白髮老道,此三人在四大族中輩分甚高。皆在晝空殿中掛有值役長老之名。
三人被值事弟子接入宮中正殿,杜德早在裡間等候,待請得三人坐下後,爲首一名長老緩聲道:“杜真人,未知請我等老朽來此,是爲何事?”
杜德神情平靜道:“我欲辭去十大首座之位,特意告知幾位長老一聲。”
那爲首長老大吃一驚,道:“什麼,辭去首座之位?”
另兩名長老也都是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隨即交換眼神,其中一人皺眉道:“此是杜真人私下之見,還是杜氏的意思?”
杜德並不回答,只淡聲道:“我在此位上已坐有三百餘年,餘下數十載圖之無意,不如棄之。”
爲首長老一擺手,想也不想便道:“絕計不可!”
似乎察覺自己語氣重了,可咳了一聲,才道:“杜真人,你怎會有這等念想?想那霍真人在時,對師徒一脈步步退讓,以至於修道外物及靈地洞府較之以往大爲減少,陳真人雖表面不說什麼,可我等皆看得出對其極是失望,而今我等正要靠你振作,拖個數十載,局勢必大有改觀,這等緊要時候,你怎可輕言去位?”
杜德不爲所動,只道:“昨日張師弟回府時,我曾命門中弟子不得出門迎候,結果如何,想來三位長老當是有聞。”
三人沉默下來,張衍回山當日,洛清羽、寧衝玄便不顧杜德諭令,出山相迎,不過半日後,琴楠、莊不凡二人也是前去昭幽天池拜訪,這一舉一動之中的深意,他們哪會看不出來?
只是要他們棄了這十大首位,卻哪裡能夠捨得?
半晌後,那爲首長老緩緩道:“他們那處是五人,杜真人這處也是五人,若是爭上一爭,勝負尤未可知。”
他說這話時實則底氣已是不足,此事說到底都是幾位洞天真人在背後弈棋。而自沈柏霜成就洞天后,秦玉便有少有開口了,這次究竟會否和他們站在有一邊,卻是難說得很。
這時宮中玉臺之上忽然騰起一道光影,似有一人站在其中,一個鏗鏘聲傳來道:“杜德,我準你去位。”
在座諸人神色一肅,皆是起身,恭敬揖禮道:“拜見杜真人。”
杜真人冷笑一聲,對着三人道:“你等枉活了這把年紀,還不如杜德看得明白,而今張衍回返山門,是師徒一脈欲扶其上位,此是孟至德幾人以勢壓人,唯有先退讓一步。”
一名長老不服氣,壯着膽子道:“爲何不讓杜真人與張真人比過一場?如此平白想讓,我等卻是不甘心!”
杜真人忽然沉默下來,隨後才道:“那張衍天縱奇才,如今已是元嬰三重修士,杜德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
在座三名長老都是一臉震驚,其中一人似是想到什麼,失聲道:“這,這張衍怕是修道還未足三百載吧?”
三人頭腦都是有些發暈,丹成一品,百年成嬰,如今不到三百壽數就已是元嬰三重大修士,數遍古往今來成道之士,似乎此等人物也是少之又少。
杜德這時目光一閃,忽然道:“當年洛師兄不來與我爭十大首座,現下想來,當是早有打算了。”
杜真人沉聲道:“當是沈柏霜在東勝見過張衍,回來之後纔有這番佈置,此事我等幾人也皆是未曾料到,這一合乃是師徒一脈勝了。”
三名長老面面相覷,數年前霍軒去位後,洛清羽與杜德皆有機會出掌首座之位,可二人修爲相差彷彿,若鬥了起來,實是說不準誰能勝出,因而世家付出了不少代價,才讓使得其主動退出,可聽這話,好似是其有意爲之?
杜真人道:“杜德爲執掌此位這些年中,你各家都是得了不少好處,如今得罪人的事我杜氏已是替爾等做了,休得再來糾纏!”
言罷,殿中忽然起了一陣狂風,三名長老只覺心神一蕩,迷迷糊糊飄了出去,待再清醒過來時,發覺已是在熔煙島外了,那爲首長老長嘆一聲,道:“可惜這十大首座之位,纔不過兩百餘年,又要落入師徒一脈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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